听到此话，李成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眼神中闪烁着疯狂与满足。
他缓缓描述着，声音低沉而充满快意：
“我仔细地，一片一片地，将他的身躯分割开来。
我将那些碎块随意丢弃在繁华的街道上，想象着第二天人们惊恐万分的表情，那种快感，比任何欢愉都要来得强烈。”
苏向晚看着他，没有说话，
说出了这些罪行，李成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的身体微微后仰，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从层层迷雾中揪出我这个凶手的？”
苏向晚可不想让他开心，开口骂道：
“因为你蠢，自以为计划周密无懈可击，却忽略了最细微的线索。”
她缓步绕到李成面前，
“你不必在我面前装，你本身就是那个在爱欲中扮演顺从角色的人，你对女装的偏爱，对自我性别的挣扎，这些都在无声中泄露了你的秘密。
最近几个月，你强迫自已从被动接受变为主动出击，不过是你的伪装，是你为了更轻易地将罪恶之手伸向张伟杰所编织的网。”
李成的脸因愤怒与羞耻而扭曲，他试图用咆哮来掩盖内心的慌乱：
“你胡说！我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他颤抖的声音却暴露出内心的动摇。
苏向晚步步紧逼，仿佛审判者般不可动摇。
“别再自欺欺人了，李成。你那么爱美，对皮肤的呵护远超常人，每次宰完猪后都会去洗漱，案桌也是整洁干净，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完这些，苏向晚深吸一口气，眼中布满血丝却仍牵动着干涩的嘴角，
挤出一丝冷笑：“你知道我为何如此深恶痛绝于你吗？”
李成缓缓抬头，目光空洞而绝望，仿佛已认命般地说：
“你尽管说吧，反正如今我也难逃一死。”
……
……
苏向晚紧盯着他，语气冰冷如铁：
“因为你还夺走了一个无辜孩童的性命！那是一条尚未绽放就天折的生命，你怎能下得去手！”
听到这话，李成的眼神骤然收缩，眼神中闪过一丝悔意，口中无意识呢喃：
“不……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胡说，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好一个‘不是故意的’！若非刻意为之，你怎会忍心将一个无辜的孩童碎尸万段？他的尸体，又为何会出现在你河对岸那间阴森的草房里？
你可知，那孩子的父母，以泪洗面，声嘶力竭地呼唤着再也回不来的名字？
你告诉我，李成，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为何能如此残忍地将他的生命践踏于脚下？”
李成不断摇着头，辩解道：“谁叫他不早些回家，谁叫他目睹了一切！这是他的问题！我没有错！”
他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与绝望交织的光芒，
“就是他的问题，从学堂回来为何不赶紧回家，偏要在外玩耍！
可笑的是，他父母还问我，有没有见到他家孩子，我哄骗他们说，那孩子留在学堂了，他们竟也相信了！”
他又不是故意的！他也有孩子啊！他怎会故意去杀害一个孩童呢？
是他自已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
……
李成埋头于双臂之间，抽泣声在空旷的审讯室内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苏向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她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太顺利了，王羊真的是他杀的吗？
……
审讯室的另一边，柳姻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弱，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滑落在她颤抖的指尖。
她的眼神空洞，失去了所有的色彩与温度，只有无尽的哀伤与不甘。
苏向晚缓缓走近，她的声音柔和了许多，“柳姻，你要自已说，还是要我替你说出那些秘密？”
她抬头望向苏向晚，嘴唇微微颤抖：“我那么喜欢他，全心全意地投入，以为能与他共度余生。
可到最后，我只是他那见不得光的爱情的牺牲品，他竟然还想杀了我……”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哽咽，泪水再次无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桌面上，溅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苏向晚轻叹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递向泪眼婆娑的柳姻。
……
柳姻的目光在那手帕上停留片刻，颤抖着双手接过，低声道了声“谢谢”，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
随后深吸一口气，平复着情绪，继续说道：
“起初，我并不知道他利用我，可后来，我发现他竟然与张伟杰勾搭上了。我很生气，于是我找到他们幽会的地方，醉梦楼。
找到崔娘子后，我几乎是泣不成声地诉说了我的遭遇，
她虽是风尘女子，但心地善良，终于，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她同意了我在醉梦楼勾引张伟杰的计划。”
说话间，柳姻的双眸通红，丈夫的背叛与利用让她逐渐失去自我。
……
……
苏向晚的声音平静如水，她轻声问道：“既然他已背离了你，你又何必如此坚持保护他呢？”
柳姻闻言，眸光微黯，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轻叹道：
“苏妹妹，这世间情感，哪是那么轻易能说断就断的，你未曾身陷泥沼，怎知其中挣扎？“
她望向窗外，夜色温柔却带着几分凉意，
“我与他，虽有错付，但孩子无辜。我知他非良人，可孩子需要一个名分，一个完整的家。我甘愿承受这苦果，只为给孩子一片安宁的天空。
这份维护，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那份割舍不断的血脉相连。“
言罢，柳姻的眼角滑过一滴不易察觉的泪，随即被她轻轻拭去，仿佛是要将这份苦涩也一并抹去。
苏向晚的声音冰凉而坚定，直击柳姻颤抖的心房。
“你护子心切，但可知他双手沾满无辜孩童的鲜血？他根本没有人性的！”
柳姻闻言，脸色瞬间煞白，难以置信地后退几步，
手紧紧攥住衣襟，仿佛要借此稳住摇摇欲坠的身躯。
她颤抖着双唇，“你……你是说，他……..他竟做了这等恶事？他怎么可以如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