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博大师缓步至苏向晚与顾衍之身旁,双手合十,语态平和而坚定:
“王爷,王妃,林成这人既有悔悟之心,又有我等僧众监督,必会尽心尽力。
你们大可放心去查找毒害智圆师兄的真凶,慧月寺上下定当全力配合。”
……
……
金阳州西郊,雾气缭绕,仿佛天地间被一层轻纱覆盖。
两人身着紧身的简易防毒服,脸上扣着面具,只露出一双双锐利的眼睛。
……
苏向晚轻手轻脚地蹲下身,从空间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注射剂,小心翼翼地伸入泉水中,缓缓抽取了一管清澈的泉水。
随后将注射剂放入了空间检测仪中,检测仪上的指示灯开始闪烁,发出微弱而规律的光芒。
她紧盯着检测仪,屏幕上的数据快速跳动,最终定格在一个异常数值上。
顾衍之低声问道:“有发现?”
苏向晚点了点头,目光凝重地望向那冒泡的泉眼。
随即从空间中取出一把匕首,小心翼翼地刮取泉眼边缘的苔藓。
苔藓碎片纷纷扬扬落入早已准备好的玻璃瓶中,她小心翼翼地旋紧瓶盖,防止任何一丝污染。
突然,一阵细微却急促的水声打破了四周的宁静,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水下快速游动。
顾衍之迅速挡在苏向晚身前,手已暗暗握住了腰间的短刃,警惕地环顾四周。
苏向晚暗叫不好,该不会真有这么倒霉吧?
……
……
雾气中,庞然大物的轮廓逐渐清晰,那是一只体型庞大的水兽,皮肤覆盖着湿滑的鳞片,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它张开巨口,露出锋利的獠牙,咆哮声震耳欲聋,仿佛能撕裂空间。
苏向晚与顾衍之背靠背,心跳如鼓。水兽猛然一跃,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扑向两人,
……
顾衍之眼疾手快,短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轨迹,精准地嵌入水兽的左眼,鲜血四溅。
它痛苦地嘶吼,身体在半空中扭曲,最终重重摔落在地,激起一片水花与泥土,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趁此机会,苏向晚连忙撒出一把药粉,那水兽挣扎了几下,就彻底没了动静。
两人站在泥泞中,喘息未定。突然,一阵风吹过,雾气散去,露出泉眼旁一块古老的石碑,上面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符文。
没等细想,检测仪就测出了泉水中的具体成分。
“这泉水里含有一种名为‘幽泉素’的成分,能缓解我们吸入的雾气之毒,但……”
她话语一顿,目光凝重,“它含有强烈的成瘾性,长期使用后果不堪设想。”
顾衍之闻言,眉头紧锁,望向那仍在冒泡的泉眼。
只见泉水从石缝中渗出,汇聚成一条细流,蜿蜒向远方延伸。
“这条泉水想必早已流向金阳州各家各户中了。”
……
顾衍之眸色晦暗,想起方才寺中发生的一切。
“方才刘成劈柴的动作,虽看似笨拙,但每一次挥斧都带着暗劲,斧落木裂,干净利落,这是会武功之人才有的力道。”
苏向晚眸光微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故意放慢动作,假装力不从心,显然是做给我们看的一场戏。”
……
这时,苏向晚眉头轻蹙,眼神中带着几分急切:“那人有消息了没?”
“已经安置在了城中一处隐秘的宅院内了,我派了人手暗中保护,应该不会有问题。”
……
……
城郊草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苏向晚冷冽的面容。
她直视着面前瑟瑟发抖的男人,冷声道:
“说,你叫什么名字,又是谁指使的你,早早的就前往慧月寺?”
该男子,正是那日小净空找来的大夫。此刻他衣衫褴褛,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禀告王妃,草民叫张二狗,但那天真的没有人指使我,是……是净空小师傅带我去的。”
见他还不说实话,顾衍之上前一步,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与自已对视。
“再不交代,你就可以去死了。”言罢,他手指微微用力,
张二狗的下巴仿佛要被捏碎一般,疼得他哇哇大叫。
苏向晚缓步上前,蹲下身子,盯着张二狗那张布满惊恐的脸。
“现在,只有我们能救你了。你以为你藏着掖着就能保住性命?
告诉你,幕后之人都把你家给烧了,现在你只能在这里苟活着,若是不说实话,你这条命也保不住。”
说着,她轻轻一笑,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透着刺骨的寒意。
张二狗闻言,身体抖得如同筛糠,口中呢喃着:“我……我说,我说……”
“是……是林刺史,他让我早早前往慧月寺,假装是恰好去礼佛的香客。”
张二狗的双眸在烛火下闪烁不定,崩溃道:
“那日,我本是去城外采药,却被林刺史的手下拦下,威逼利诱之下,我只得照做。
他还特意叮嘱我,要在慧月寺门口徘徊,好让净空小师傅瞧见我,之后的事,就顺水推舟了……”
说到此处,张二狗已泪流满面。
……
……
从草屋中出来,夜色已深,顾衍之低声对身旁的空影吩咐道:
“你留在此处,务必看守好张二狗,不得有丝毫松懈。若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向我汇报。”
空影点了点头,随即闪身隐入夜色之中,紧紧盯守着草屋的入口。
……
……
离开城郊,苏向晚一言不发,不断在脑海中梳理已有线索。
这时,顾衍之轻声说道:
“昨夜,我在刺史府确实发现了刘成提及的秘密隔间,但林远州对此一无所知。”
苏向晚想了想刘成的证词,随即叹了口气,
“那老狐狸的话总是真假难辨,使用迷烟的事不太可能是他授意的。”
这时两人猛然抬头,
既然不是他授意的,那这颗棋子也就没有必要留了。
……
……
林远州从怡春院回来后,独自一人摇摇晃晃走在回府的路上,
突然,一阵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谁?是谁!?你快出来,我已经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