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小百余人将张少武与师爷白,围在院子里,就见陈甲午不阴不阳的说道。
“孙子,你单打独斗可以,可要是我们一块上,你有几条命。”
唰!
张少武掏出腰里的五四黑子,顶在陈甲午的脑门上,抬声说道。
“你有几条命。”?
“真以为自已是个光棍儿,就敢在我跟前耍光棍。”
院里的小百余人,看见张少武拿着的黑子,立即往后退了几步。
“你有种,你就打死我,你也得枪毙。”陈甲午嘴硬的说着,眼神斜楞着枪口。
张少武一脚就将陈甲午,踹跪在地上,又见一个身穿军大衣的男人,从人群后面,走了过来。
那男人短发寸头,脖子很粗,留着八字须,脸盘很大,手里端着一把53半。
“张少武,真以为就你有家伙,我就没家伙了。”
“哦!是黄鼠狼啊。”张少武认识这个人,大名叫黄君,不是他爸没文化,名是好名,君子的君,可前面带着个黄字,这名儿就有意思了。
他在东直门的内城里面,管着四五个鸽子市,算是内城里面,不大不小的顽主,一般都叫他黄大仙。
“你带着个老头,就敢来我的地盘,胆子是真不小。”黄鼠狼端着五三半,威风凛凛。
张少武嘴角轻轻扬起,盯着他说道:“你的地盘?你真是活够了,敢说这是你的地盘。”
“现在是工农阶级的天下,就你个臭流氓,还敢说是你的地盘。”
“你要是想死,别拽着这些人,你身后的这帮子小年轻,有几个想跟着你死的。”
黄鼠狼为了压张少武一头,拿着五三半,动作利索的拉了枪栓,子弹上膛。
张少武哪会被他诈住,抬起手腕,拿着大五四,朝着天上甩了一枪。
吓得黄鼠狼脸上哆嗦,手里端着的五三半,差点掉在地上。
“黄鼠狼,你还知道害怕啊。”张少武拿着黑子,顶在陈甲午的后脑勺。
“你现在知道,我是干啥的。”
“我拿着枪打死你,这叫什么来着?哦,正当防卫。”
“你要是敢开枪,那你就成通缉犯了。”
黄鼠狼咬着牙,喉结上下耸动,手里端着的五三半,也让他心神不宁。
“你少唬我,我知道你在轧钢厂当保卫科的副科长。”
“可你又不是警察,你敢杀我吗。”?
张少武脸上带笑,又将五四的枪口,对着黄鼠狼说道:“傻逼,我给你科普一下。”
“轧钢厂保卫科隶属于四九城的武装部。”
“知道什么是武装部吗?那是市里的直属部门。”
黄鼠狼看着黑漆漆的五四枪口对着他,心里是彻底慌了。
可他不想在兄弟跟前丢面子,往前迈了一小步,又见张少武朝着他的脚边,又来了一枪。
嘣!
黄鼠狼差点吓尿了!
四九城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疯批!!!
张少武抬起下巴,将院里的小百余号人,不屑的喽了几眼,大声说道。
“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
“就一根烟的功夫,你们要是不走,我朝天上开三枪。”
“不用五分钟,轧钢厂的保卫处,还有街道派出所,肯定包围这里。”
他说着,从兜里拿出一盒大前门,师爷白划了一根火柴点上。
张少武将那盒大前门,放在裤子兜里,师爷白偷偷的瞄了两眼。
都这个时候了,他师爷白还想偷张少武一回。
张少武嘴里叼着烟,对院里的所有人说道:“你们的家里,都有在轧钢厂上班的人吧。”
“只要你们不走,我敢保证,你们家里在轧钢厂上班的人,都得被你们连累。”
“就算你们家人不会被开除,我也让他们没好日子过。”
院里的小百余人,听着张少武的话,嘴里小声嘀咕着,还有人在琢磨的时候。
已经有人从院里,溜了出去。
人心就是堤坝,当开了一个小口子的时候,堤坝已经开始决堤。
半根烟的功夫,这出小院的小百余人,也就剩下十几个,还站在原地。
“你们是真不信邪儿。”张少武的枪口朝着黄鼠狼,手指扣在扳机上。
黄鼠狼脸上冒着冷汗,他的眼神瞟了一眼枪口,立即将手里的五三半,扔在地上。
“少武兄弟,咱没必要喊打喊杀。”
他话还没说完,张少武将黑子收了起来,一套行云流水又强横的八极拳,崩拳炮腿,将那十几人踢跪在地上。
盗门的师爷白愣住了!!!
他在江湖里,摸爬滚打几十年,就没遇上这么杀伐果断的牲口人物。
这还不算完!!!
张少武从院子里,弯腰捡起一块板砖,朝着倒地的人脸上,都狠狠的拍了几板砖。
板砖碎一块,那就再捡一块。
那红砖上染着猩红的血,躲在屋里的那个女人,趴在窗户缝上,偷偷摸摸的看。
黄鼠狼吓得只咽唾沫,跪在地上,别说动弹,就是咳嗽都不敢。
以前,张少武跟白宝山几人,没少在东直门内的鸽子市里,倒票卖小米,做点小营生。
可黄鼠狼就没想到,以前自已看不上的街溜子,会成为这么一位“大顽主”。
什么叫大顽主,那就是在四九城,有自已的地位跟人脉,还有那股子狠劲儿。
眼前的张少武,就符合大顽主的气质。
放眼整个东城,没有几个人能有张少武这股子狠戾的。
“立地太岁”周玉文不行!?
“五毒君子”陈甲午也不行!?
张少武一块又一块板砖,将院里留下来的人,全部撂倒不说,每个人都被砸的无还手之力,血肉模糊。
“黄鼠狼,这事儿你想怎么了。”张少武走到他的跟前,就见那张少武将手上的血,在黄鼠狼的大衣上,擦了个干净。
黄鼠狼跪在地上,抬起头颤声道:“是陈甲午让我对付你的。”
“你说怎么办,你画个道道出来。”
那陈甲午抬着头,也没想到,他才进去八九年,四九城就变天了。
就在这时,白宝山带着张成从医院回来,一进院看见眼前这一幕。
“少武哥,医生说了,能不能接上,得看他的运气。”白宝山将眼神放在陈甲午的身上。
他摸着蒙刀,就想挑了他,却听张少武说道。
“宝山,这仇你得让张成报。”
陈甲午呲着黄牙板子,摇晃着脖子,听见骨骼声,咔嚓作响。
“哈哈哈···你们不还是不敢杀我”。
“你们废我一根手指头,我孤家寡人一个,肯定废你们全家。”
“哪怕我就剩下一口气,也咬死一个垫背。”
张成拿过白宝山手里的蒙刀,下手稳准狠,切了陈甲午半个手腕,血飚了他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