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精致的午膳之后,墨书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怀着孕孙姨娘缓缓走向那摆放于床边的软榻。她轻柔地协助孙姨娘褪去身上华美的衣裳,动作娴熟地为其换上一件宽松舒适的寝衣。此刻的孙姨娘,宛如一朵盛开在夜间的清幽百合,散发着宁静与温婉的气息。
孙姨娘优雅地坐于榻上,伸手轻轻拿起放置在案几上的一本的《论语》,专注地翻阅起来。墨书则静静地站立在一旁。
孙姨娘微微抬起头,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慈爱且温柔的笑容。她伸出玉手,轻轻地抚摸自已肚子,念着书。
墨书温柔的看着孙姨娘,静静听着孙姨娘念着书。
时光如白驹过隙般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孙姨娘已经念了一个时辰的书。或许是有些疲倦了,她轻合上书页,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微微伸展了一下身子。墨书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如同呵护珍宝般扶起孙姨娘,将她慢慢引领至宽敞的床榻之上。孙姨娘侧卧在床上,盖上柔软的锦被,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酉时已至,孙姨娘悠悠转醒,自睡梦中缓缓睁开双眸。墨书见自家主子醒来,赶忙上前,轻柔地扶起孙姨娘,而后小心侍奉其起身去更换衣物。待一切收拾妥当,又搀扶着孙姨娘来到榻边坐下。
孙姨娘端坐在榻上,神情专注且宁静,手中捧着一本书静静地翻阅着。墨书立于一旁,轻声问道:“主子,这会儿是否要传晚膳了呢?”孙姨娘微微抬头,目光从书页移向墨书,缓声答道:“再等半个时辰吧。”语罢,便又继续沉浸于书中世界。
只见孙姨娘翻动书页的手指纤细修长,眼神随着文字流转,时而微蹙眉头,似是在思考书中深意;时而嘴角轻扬,仿佛被书中情节所触动。墨书则静静立在孙姨娘身旁,目光始终落在孙姨娘身上,眼中满是关切与敬意。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孙姨娘轻轻合上书卷,起身移步至桌子旁边,款款落座于椅上,耐心等待提膳的小丫鬟归来。此时,墨书已然先行退下用膳去了。
不多时,就见那提膳的小丫鬟如一阵清风般快步而来。这小丫鬟右手提着一只精致绝伦、雕刻精美的食盒,脚下步伐轻盈,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待到桌前,小丫鬟先屈膝行礼,姿态优雅端庄。随后,她才伸出左手,极为小心谨慎地揭开食盒盖子,将其中的晚膳一样样取出,放置在桌上。她的动作熟练而干脆,显然对此早已驾轻就熟。
孙姨娘优雅地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开始享用精致的膳食。她细嚼慢咽,每一口都吃得十分认真。待用餐完毕后,孙姨娘轻轻放下筷子,抬起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小丫鬟。那小丫鬟心领神会,立刻走上前来,动作娴熟地将桌上剩余的膳食收拾妥当。接着,按照往常的惯例,小丫鬟把剩下的菜肴一份份均匀地分发给院子里的其他下人们。
此时,墨书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过来,安静地站在了孙姨娘的身旁,准备随时听候吩咐。孙姨娘则悠然自得地望着院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就在这时,只见大丫鬟墨画脚步匆匆地走进院子,脸上带着些许焦急之色,向孙姨娘禀报:“主子,老爷正朝咱们院子这边来了。”
孙姨娘微微颔首,表示已经知晓此事,随后墨画便恭敬地退了出去,回到自已负责的岗位上继续当差。没过多久,李敬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西院门口。孙姨娘见状,赶忙迎上前去,身姿婀娜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他。李敬一看到孙姨娘,眼中满是疼惜之情,柔声说道:“惠青啊,夜晚天气寒冷,你如今又身怀六甲,实在不必特意出来等我。”
孙姨娘温婉一笑,轻声回答道:“六哥,妾身这不是许久未见您,心中挂念得紧,所以才想着到院门口迎接您。”李敬听了,心里越发愧疚起来,连忙安慰孙姨娘说:“惠青,都是六哥不好,让你这般苦苦等候。”说着,他迅速脱下身上的外套,小心翼翼地披在孙姨娘的肩上,然后轻轻地牵起她的手,一同走进房间里。
李敬温柔地牵起孙姨娘那柔软的玉手,两人并肩缓缓走到榻前,而后一同轻轻坐下。坐定之后,李敬面带微笑,与孙姨娘开始了随意而亲切的闲聊。
不知怎的,话题渐渐转到了孙姨娘腹中尚未出世的胎儿身上。一提到这个即将降临人世的新生命,孙姨娘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庞瞬间变得哀怨委屈,眼眶也迅速泛红,泪水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哭得如同雨中的梨花一般惹人怜爱。
见此情景,李敬心中不由得一阵疼痛,他连忙伸出手,轻轻地拍打在孙姨娘的背上,轻声安慰道:“惠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伤心?是不是有人胆敢欺负你了?我这段时间确实忙碌,但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辱于你!”
孙姨娘抽噎着,声音中满含委屈地道:“六哥,并非是有人直接欺负我……”李敬一听,顿时心急如焚,赶忙追问道:“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惠青,难道连六哥也要瞒着不成?”
孙姨娘一边用手中的帕子擦拭着眼角不断滚落的泪珠,一边哽咽着回答道:“六哥,有人想要对我腹中的孩子不利呀!”李敬闻言,一股怒火猛地从心头升起,但他还是强压下这股怒气,耐着性子继续询问道:“惠青,快告诉六哥具体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孙姨娘止住哭泣,断断续续地说道:“是有人收买了府中的一些小丫鬟和小厮,让他们在茹儿面前说些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话语,说我肚子里怀的是个小少爷,一旦小少爷出生,就不会再喜欢茹儿了……”
孙姨娘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花,一边声音哽咽地继续说道:“她们真是蛇蝎心肠啊!竟然妄图教唆我们家茹儿,想要利用这单纯善良的孩子对我腹中尚未出世的骨肉下手。亏得我们茹儿聪慧过人、伶俐乖巧,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后,便跑去询问了玥儿。好在玥儿心思缜密,当即嘱咐茹儿一定要牢牢记住那几个心怀叵测的丫鬟和小厮,并赶紧过来告知于我。若不是我们茹儿这般冰雪聪明、懂事明理,没有轻信那些个居心不良之人的花言巧语,反而去找她姐姐商量对策,恐怕我这腹中的胎儿就要遭遇不测了。”
听到这里,李敬重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用力一拍桌子,怒喝道:“简直就是一群混账东西!”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杯盏都被震得微微晃动起来。
孙姨娘见状,赶忙伸手握住李敬重的手掌,满脸关切与心疼之色,带着几分嗔怪的口吻说道:“六哥呀,妾身知晓您此刻定然是气恼万分,但您可千万莫要如此冲动行事,万一不小心伤到了自个儿可如何是好?”说着,她轻轻地捧起李敬重的手,仔细地查看起来。
见孙姨娘如此担忧自已,李敬重心头一软,他缓缓伸出另一只手,温柔地拍了拍孙姨娘的手心,轻声安慰道:“惠青放心,六哥并无大碍。只是想到有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谋害我们未出生的孩儿,实在是难以平息这满腔的愤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