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幽暗楼道上突然响起单调,冰冷的敲门声。
“谁啊,大下午的敲门。”张帆刚煮完泡面,租房老旧的破门就传来声音。
张帆坐在桌前犹豫两秒,扯着腰在桌子下面掏出一根在网上淘来的铁质甩棍。
张帆不是S市的人,隔壁市来这打工的,用他家里人的话来说他就是个流子,他高中喝酒抽烟,泡妹打架没有不干的,还没等读完高中就被学校严厉开除了。
张帆表哥在S市一家大公司上班,在张帆老妈的软磨硬泡,甚至差点下跪的请求下,张帆还是跑到了S市投靠了他。
刚开始表哥对张帆也好,帮张帆找工作,找住处,还经常拿钱接济他,现在这个老小区不就是就是陈帆表哥帮他找的。
可说本性难移,没过多久张帆便开始经常跑去泡酒,甚至还沾上了赌博,他本身就是月光族,因此欠了一屁股债,没办法只能找他表哥姐借钱还债,找表哥借了几次后,两人大吵了一架,彻底闹掰了。
那次张帆表哥骂张帆是个废物,烂泥扶不上墙,净是做些坑害家里人畜生事。
张帆也同样看不起他表哥,骂他表哥是假好人,人面兽心,势利眼,这辈子发不了财。
最近这两天张帆债主催的越来越凶,甚至前天还在小区堵了他,说最后给他一星期时间,不还就打死他。
现在敲门,不是他债主还能是谁?
张帆眼神紧张中夹杂着一丝狠厉,紧紧握住今天刚拿到的甩棍向门口一瘸一拐地挪过去。
妈的,说好一星期,现在又要变卦吗!
“咚,咚,咚。”单调的没有起伏的敲门声再次传来。
张帆悄悄把门锁打活,左手缓缓握住门把,猛地按下把瞬间门拉开。
“我操你妈的!”
张帆一甩棍打在一个人脑袋上,给他开了瓢,却没有鲜血流出。
打错人了?
张帆愣住了,他铁定打错人了,催他债的他都认识,这个人明显不是那群人里面的。
站门口敲门这人,双目无神,极其干瘦,皮肤好似贴在骨头上,跟根老竹竿一样,张帆都怕刚刚一棍给他打死了。
“你他妈是谁啊,大中午敲老子门找死吗?”张帆知道自已打错了人,争势先开口怒骂道。
那人只是和死人一样站在那,低着头看着地面,不说话。
过道死一般寂静。
“我他妈问你话,装死人样吓谁啊!”张帆伸手推了一下那人,可就好像张帆刚刚推的是一根电线杆子一样,根本推不动。
就在张帆心中莫名升起一丝恐惧,满脸疑惑凑近去看那人的脸时。一股巨力缠绕上张帆脖子,使他瞬间面色涨红,脖子变形到像被铁钳掐住一样。
张帆涨红着脸挣扎,可被憋的根本使不上力,突然,他的瞳孔一下放大,眼中恐惧疯狂弥漫。
只见那干瘦男子额头开瓢处慢慢裂开,变得有人类一掌大小,逐渐有一丝鲜血从裂口流出。
裂开的缝口里,慢慢往外钻出一块血色的带有根须模样的东西。
它爬了出来,附着在干瘦男子头部,突然血色往它身体里渗去,露出了晶莹无瑕犹如黄玉的身体,两颗犹如黑珍珠米粒大小的眼睛对着张帆眨了眨。
在张帆绝望的眼神里,缝口处又伸出两根黄色带血根须,在空中缓慢地向他的胸口伸了进去……
干瘦男子突地向地上倒去,发出咚的一声,楼道刚暗下去的感应灯又发出昏黄的淡光。
……
S市城卫司第二分所门口。
“怎么又是城卫司啊?”松风晨看着城卫司大门,“石导,城卫司的办事能力那么低吗?老是要学院来帮忙。”
石恒看着大门说道,“办事能力低?”
“看来你们都有一个误区。”
“你们是不是以为学院就只是教人和培养武者的地方?”
四人听见都愣了,难道不是吗?
“那你们知道为什么有十星标准,或者说你们知道我们国家哪里的武者最多?”
十星标准不就是对我们的考核?
谢言思索两秒还是说道,“战场前线。”
“嗯,我们接近七成的武者都在前线,像大部分我这种就是从前线下来的,是分配去了学院,还是这个城卫司?”
四人听到这个已有答案的问题啊都没有出声回答。
石恒看着四人,“所以从整体上看,学院的资源享有权是大于城卫司的。”
“而且城卫司的队员,基本都是将来学院一年后没通过十星标准的那一半人去选择当的。”
“当然,比起选择城卫司,去前线的人会更多,因为战场也是充满机会的。”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要设立十星标准的原因了,不仅是一个考核标准,更是你们进行守护的一种方式。”
“我之前就说过,你们已经是武者了,‘守护’也有你们的一份责任。
守护……谢言想起上一世的自已,也是一直在守护,直到死亡。
“所以城卫司解决不了的麻烦,自然是要学院,也就是我们出手了。”
石恒带头在前面说道,“走吧。”
谢言跟着石恒向S市城卫司第二分所走去,第二次踏进城卫司,心中是另一番心境。
……
茶水室。
石恒坐在黑色沙发上,喝了一口水。“陈队长,现在是什么情况?”
学院下派的这个二星任务只给了S市城卫司第二分所的地址。
“现在我们获取的线索只有它的活动范围就在我们片区,四个死者生前都间接或直接接触过,都是浑身窟窿,被吸干血液而死。”
“窟窿……吸干全身血液?”
“对,每个死者身体都会被撑开至少一个口子,而且都非常干瘦几乎没有血液,所以我们才断定是妖兽。”
石恒眉头紧皱,真正有用的线索就是妖兽的活动片区,现在甚至连是什么在作乱都不知道。
“那你们查监控,四次一点都没看到妖兽影子?”
“没。”
茶水室门被突然推开,一个城卫司队员快步走进来,“陈队,南苑小区又有人死了,和我们的案子一样的死法。”
……
南苑小区。
谢言看着地上躺着的“竹竿”男子,眉头紧皱。
这男的全身血液内脏好像都被抽干了一样,只剩个皮包骨架。
“诶也,这人怎么死成这样。”松风晨看着地上尸体表情别扭。
一个城卫司队员从楼道口快步走过来,看着众人缓缓说道:“陈队,住在这的人叫张帆,22岁,暂时无业,是个社会混混,应该不是地上的死者。死者身份还未查明。”
陈队长点了点头,看着大开的家门,脸色严肃,“社会混混……”
这是第一次,死者死在比较私人的地方,之前要么是广场,要么是街道上……
“去查一下那个张帆现在在哪,确定一下他是否还活着。”
“好。”城卫司队员应了声,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