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if(3)
恕瑞玛集市作为初代暮光星灵制作的,为了困住暗裔而存在的衔尾蛇系统,被泽拉斯利用,试图创造一个改变过去的,自已未曾背叛阿兹尔,与自已的皇帝携手向前的宇宙。
不过他失败了,被他自已创造的伪宇宙反噬,成了「伪神」宇宙幼体壮大的养料。
那么由一位真正的神灵来运作这样一场戏剧会怎么样。
永恩可一刻都没有忘了,寄身于凯隐镰刀中的那位拉亚斯特,也是一位现存的暗裔。
既然泽拉斯能通过潜伏在牧羊犬组织本部,屠杀成员,掠夺湖底城封印着暗裔的武器们,作为制造新世界的献祭物。
那么那位「神」自然也可以。
“我应该怎么称呼您。”
“s级诡异道具时贷之钟是不是有些太过官方了。”
永恩左手举着那柄红刃不紧不慢地在前方切开一道口子,原本平常的空气在红刃下划的瞬间露出了内里红色滚烫的血肉微微跳动的景象。
那凭空出现的伤口一般的存在又很快愈合了,周围空气恢复如常,只有永恩的剑刃上滋滋作响,冒着白烟。
“啧。难缠。”
「劫」冷眼旁观这位新晋的牧羊人组织成员,身为凡人的「劫」的伙伴。
“既然我出现在这里,你应该懂得吧,「他」已经输了。”「劫」挑眉,对方摆出的攻击架势在他眼里如同大海中试图驾驭波浪的沙粒。
“不好吗?他还给你们留下了遗产,至少这个世界,足够你们每个人都得到he的结局。”「劫」张开自已的左手,“而且,这可是他心爱的弟子亲口向我许出的愿望。”
绝对不要对着诡异存在许愿。劫和凯隐都曾经这样告诫过永恩。
「如果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的话,好像也不算糟」
出现在永恩眼前的场景,是和众人一起在度过圣诞的凯隐,在心里默默发出的一阵感慨。
“窃取别人的心里话,也算是许愿吗?”
一阵毫无缘由猛烈的罡风忽然吹向永恩,永恩双手握着自已的长剑,红色的剑刃狠狠插进篮球场的地板里。死死抵抗着风势不肯后退。
剑插入的却是黏腻的触感,仿佛刺入血肉中一般。
“哥哥……”
握剑的人突然变成了亚索,用长剑了结了兄长的亚索,抱着永恩逐渐变凉的身体,双手颤抖,内心一片死灰。
“不是我哥哥……我没有杀长老……”
“呀,”「劫」飘在半空中,单手撑着下巴,“真是相当精彩的场景。”
从濒死感中拼命挣脱,和溺水类似的酸涩,肺部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永恩下意识紧紧抓着自已的喉咙处,好像在扯开一双无形的掐住了自已脖子的手。
“咳咳咳……”
那一刻……好像真的被拉回那个时候了……永恩双眼通红,跪地吐出一口鲜血,撑着长剑勉强稳住身形。
“我有时也搞不明白,你也是,「那家伙」也是,明明都是被噩梦缠身不得解脱的家伙,一个个死死抱着痛不欲生的回忆不肯放手。”「劫」坐在凭空出现在篮球场的王座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匍匐于地的蝼蚁苦苦挣扎地姿态,“对我赐予的美梦不屑一顾。”
“在玻璃球中静止着的永远幸福吗?”永恩声音沙哑,他能看到,周围若隐若现的时间长线,曾经将劫捆束在天空中央的线条们,空落落的,只剩地上零落着一套失去了主人的盔甲。
猎物……已经被捕食的蜘蛛吞食入腹……
不……不是……永恩捂着自已剧痛滴血的左眼,“呵呵……”原来是这样。
“喂,小鬼。”
“凯隐……哥?”小亚索看着眼前的「凯隐」总觉得有点不一样的样子,脚边的黑猫一反往常的友好,对着「凯隐」龇牙咧嘴发出警告。
「凯隐」在地上的影子成不规则形状,变换个不停,怎么看也不像是光照形成的自然现象。
“你要永远留在这里吗?”「凯隐」发出一声嗤笑,“虽然是假的,不过那位会在干掉永恩之后,给你安排一位全新完美的哥哥,对你来说应该全无影响。”
“毕竟你的哥哥都换过一位了,你也无所察觉。”
“凯隐哥,你在……你在说什么啊?”亚索看得到「凯隐」的嘴巴张合,也能听得到对方说的每一个字,可是他不理解,他听不懂,就像是被隔绝在玻璃瓶中的小虫,明明自由近在咫尺,他却怎么也挣脱不出去。
他只知道对方在说跟永恩相关的事。
“哥哥,哥哥怎么了。”
“好痛。”
他的头突然痛得要命,口袋里不知什么时候放进来的邮票撕裂出一条隐隐约约的短缝。
“我不是凯隐,我是拉亚斯特。”「凯隐」语气平淡。
作为被献祭的道具,拉亚斯特并不存在任何改变现状的主动权。
被窃取了心里感慨,强行被那位神认定为许愿的凯隐,身体里空空落落的,在人类的语言里描述里,被形容为灵魂的东西,已经被搜刮得七零八落。
活着的凯隐是只剩本能和记忆惯性的身体傀儡。
所以即使虚弱成只剩一点影子一般的拉亚斯特,也能暂时占据这具身体。
最可笑的是这具空荡荡的身体回荡着吵死人的凯隐的本能声音,全部都是救救劫。
救救劫。救救劫。救救劫。救救劫。救救劫。救救劫。
……
烦死了,拉亚斯特强撑着最后一点清醒,他也顾不上站在自已面前的孩子是否能听懂了,告诉了他最后的提示,“大象可以轻松踩死蚂蚁,但是他不可能既是大象又是蚂蚁……”
“亚索?”凯隐有些吃惊地发现小孩正泪流满面地抱着自已,“你怎么了,永恩呢?”
永恩怎么舍得自已的宝贝弟弟一个人在门外哭成这样。
亚索口袋里的那张邮票从中间裂开的大半,裂开的部位变得泛黄,隐约可见退和阝的字眼。
“凯隐哥,送我……送我去学校……”
他坐在凯隐的脚踏车后面,脑袋抵着对方的后背,他能感觉到凯隐温热的体温。
这样的凯隐怎么会是死掉的、灵魂七零八落的活着的傀儡呢……
小亚索紧紧抓着凯隐的衣角,如果不去救哥哥的话,大家都会变成这样吗?
小小的孩童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死亡还是活着的了,他只想要大家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