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惊鸿鹤舞
恰逢温宜周岁，夏冬春又怀孕，双喜临门，皇上在圆明园九洲青宴宴请各位王宫贵胄。
宴憨之时，曹贵人开口：“皇上，今日公主生日，我这个做母亲的倒是想到一个有趣的乐子，各位姐妹宗亲也能尽兴”
皇上“哦”了一声。：“什么巧宗”
“臣妾想，各位姐妹都是身怀绝技之人，不如将各位姐妹的长处和姓名用抓阄的玩法，抓到什么便表演什么如何？”曹贵人身边已经准备好了纸条和竹筒
“这倒新奇，只是这抓阄之人被你当了，你作为公主的生母，又表演什么”
“臣妾身无所长，只会打个珠络玩，不如这样，各位姐妹无论表演什么，臣妾都献上一串珠络聊表心意”
“你倒是会讨巧，如此也算你蒙混过关了”
沈眉庄见不得这些龌龊事，不想看见也听不得，沈眉庄起身行礼：“皇上，嫔妾身子不适，先回去了”
“去吧”皇上看出沈眉庄脸上不开心，这些凡俗的东西，怎入得了梅儿的眼，雍正眼神告诉沈眉庄，朕晚些时候去看你。
甄嬛自然也要陪着沈眉庄：“姐姐”，夏冬春也想起身，只是身子不便，沈眉庄让她好好坐下。
曹荣华虽是公主身母，到底只是个贵人，所以华妃开口悠悠“梅嫔妹妹慢着”
华妃齐妃之后，便是嫔位，嫔位以沈眉庄为尊，沈眉庄和华妃的位置近些，华妃开口，沈眉庄回头：“两位妹妹想走，本宫本不想多说些什么，只是温宜公主周岁，怎么说，二位妹妹也算这孩子半个母亲。”华妃看着皇上又喝了一杯：“所以还请两位妹妹多待一会，也算是成全这孩子的福气。”
欣答应说话：“华妃是公主的义母，这待公主真真是极好的”
夏冬春也说话：“温宜那么小，她懂什么”，皇上瞥了一眼夏冬春，夏冬春像小猫被踩住了尾巴：“臣妾失言”夏冬春自罚一杯。
皇上笑了笑：“无妨”
齐妃开口：“夏贵人自已也怀有龙裔，说话做事还是要稳重些。本宫怀三阿哥的时候，可不会这般饮酒”
皇后开口:“本宫心里有数，所以命人换了这热河行宫里的果酒给夏贵人”
齐妃闻言：“原来如此，皇后娘娘当真是贤惠哈~”
众人哑口，场子被冷掉。
皇上开口：“把你面前的葡萄给朕端来”
齐妃停止摇扇子，含笑道：“好，只是皇上面前有葡萄，怎么偏喜欢吃臣妾碗里的”
雍正开口：“朕是看吃葡萄也堵不住你的嘴，不如给朕，免得浪费”
“皇上惯会取笑臣妾”齐妃用扇子遮了遮脸，一脸娇羞。只是这朵花已经老了，不是当年含苞待放的时候。
“齐妃可真是喜欢往自已脸上贴金，皇上笑，也是对着有孕的夏贵人笑，和你有什么关系”
华妃若无其事的嘲讽
“你”齐妃被华妃怼的哑口。
华妃又开口：“这酒有些冷了”示意伺候的宫人添上。这时敦亲王也开口帮衬着华妃：“若是身子不适倒也罢了，若是害怕被抽中，病遁溜走，那就是遭人笑话了。哈哈哈哈~”
敦亲王举起酒杯：“皇上面前，也胡言乱语”敦亲王不再说话，端起酒杯和旁边的恒亲王喝了起来。
皇上开口：“梅儿，只需要稍坐片刻就好”涉及到皇家颜面的事，雍正自然要维护。
沈眉庄知道走不掉了，只得行礼：“是”辛辛苦苦为人做局，怎么能轻易就让人走掉。且看看能玩出什么花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曹荣华开口：“梅嫔姐姐消消气，待会姐姐无论表演什么，除了珠络，妹妹我再献上一件手织云簪”
沈眉庄含笑：“曹贵人说笑了，本宫生谁的气，气从何来？只是一点，妹妹怎知我一定会被抽中。”你曹荣华莫不是仙人，能未卜先知。沈眉庄看向华妃，也喝了一杯回礼。
华妃瞪了曹荣华一眼，曹荣华赔笑：“是姐姐喝多了，脑子有些不清醒。”曹荣华有些慌乱：“那咱们快开始吧”
沈眉庄笑着看曹荣华慌乱的眼神，这么慌做什么，还没到你慌的时候。
曹容华从木桶里抓出一团纸条：“请皇后墨宝，书写一个寿字”
沈眉庄敬了华妃一杯：“听闻华妃姐姐近日醉心诗书”
华妃有些意外，这妮子消息倒是灵通：“妹妹客气了，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
沈眉庄接话：“是啊，天气闷热，皇上特意安排娘娘住在清凉殿，想来是知道娘娘怕热，能有本书来看，心情也好些”
甄嬛虽不知道华妃做局，但是总能点到要害：“俗话说，心净自然凉”只要心里是干净的，便不会受这身外之事困扰，只怕华妃娘娘是面净心不净。
华妃没听出来话里的揶揄：“且看歌舞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皇后书写完“寿”字，众人皆交口称赞。
曹荣华趁着这个间隙，将袖口里的纸团翻出，代替从木桶中抽出的。“请梅嫔作惊鸿舞”
沈眉庄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虽是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这惊鸿舞作局实在是下作的精明。无论是谁做，做与不做。都是死局。
欣答应倒是个实诚的：“这惊鸿舞易学难精，梅嫔姐姐才多大啊，梅嫔姐姐精于琴艺，不如换成抚琴”
当年纯元皇后所作惊鸿舞，实在惊为天人，梅妃为唐玄宗所创惊鸿舞，千年之后，纯元皇后费劲千辛万苦寻到孤本又自已加以琢磨和改良，一舞动京城。
齐妃难得有聪明的时候：“若舞的不好，就是东施效颦，难免落了笑话，舞的好也就罢了，但若仿了纯元皇后之舞，那就是对先皇后的不敬”
沈眉庄看向皇上，皇上也看向沈眉庄，只是这样的眼神让沈眉庄不舒服，她明白，其他人说的是次要的，他现在看着的也不是她沈眉庄，如果思念可以杀人的话，那么被杀的这个是他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是我这名不正言不顺的梅嫔娘娘。总之，若思念成了贪痴，所有人都得陪这个贪痴的人演戏。
甄嬛知道沈眉庄，眉姐姐从未学过跳舞：“皇上，不如让臣妾代替眉姐姐一舞”
“梅儿，只要一舞”雍正他想看到的，一直都是那个人跳舞。
“臣妾明白，容臣妾下去更衣”本不想要这场机缘，翊坤宫非要送到手上。今日之后，谁若再敢作死，休怪本宫无情。
“端妃娘娘到”九洲清宴外，通传的太监来报。
端妃久病在宫中，向来是不参与这些家宴的，今儿不知是怎的了。众嫔妃也是觉得稀奇。
端妃从正门进来，迎面撞来下去更衣的沈眉庄。沈眉庄行礼：“端妃娘娘吉祥”端妃笑而不语，扶起沈眉庄：“去吧”交代一句便向皇上皇后问安落坐。
沈眉庄似乎明白端妃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他现下不是应该在荣国公府为老公爷诊治吗。沈眉庄看向吉祥，吉祥手中的首饰盒，里面露出的冰种玛瑙，水光十足，煞是好看。一片冰心在玉壶，沈眉庄旋即明白过来，三步并做两步，走出九洲清宴。
“外面风大，你也不顾惜着自个的身体”皇上是敬重端妃的。却也不想见到她，见到她难免会想起自已作过的孽。
端妃自已也明白，自身处境之尴尬，都是命：“臣妾明白，臣妾只是想看一看温宜公主”
温宜公主的乳母将温宜抱上前来：“公主见了娘娘很是开心呢”
“本宫好想抱一抱温宜，可惜本宫没有力气，怕摔坏了温宜”吉祥上前，端妃从吉祥手里的盒子取出卫温宜准备好的礼物。是一串冰心玛瑙。
“朕记得这冰心水种是你的陪嫁，温宜公主年幼，哪里用得了这么名贵的东西”
“一片冰心在玉壶，臣妾希望温宜以后能个找一个待她好的如意郎君”
“娘娘美意，臣妾先替温宜谢过了”
御医自然以皇家为先，太医院换了两名太医顶替了温实初，温实初这才从沛国公府回来为端妃娘娘诊治。九洲清宴是家宴，温实初作为外医，不能入内。
“温大人，请”采月得了沈眉庄的命令，将殿外的温实初请了进来
九州清宴一侧偏殿
“实初，你身子可好些了吗”
“有劳梅嫔娘娘牵挂，费太医离宫之后，身子便已觉得大好”
“丽嫔的事是她咎由自取，她已得了报应，只是眼下”这惊鸿舞是为心爱的男子所跳，若是温实初不在，沈眉庄不知道应该跳给谁看。
“微臣明白”温实初并不明白。
沈眉庄看向温实初：“雄鹤会在心爱的雌鹤面前跳舞，且一旦认定彼此，便是生生世世要在一起的。”温实初来此，沈眉庄已明白其心意：“实初，这支舞，我只为你一人而跳”
“一片冰心在玉壶，端妃娘娘会帮我们”
“端妃娘娘是在报答当日的恩情，我其实知道，你心里更喜欢嬛儿”
“我何时说过自已喜欢嬛儿，那玉壶是我家传之宝，我的人和心早已属意于你”温实初不该和女人辩解什么，对上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辩解明白。这后宫的娘娘哪里是泛泛之辈。前世，安陵容一句话便轻松断送了两人。
沈眉庄她又何尝不明白眼前之人的心意，只是看到温实初争辩不清的样子心中便觉得一暖。沈眉庄不争辩，话都是空话，人才是实打实的人。“实初，你抱一抱我，好不好”沈眉庄没有喝醉，也没有说糊涂话，隐忍的爱终有一天是要爆发的，什么端庄持重，什么宫门心计。都是沉重的枷锁，压的叫人喘不过气，只有眼前的人是真的。悲伤的话不说，开心的事不做。那真是一个合格的妃子，一个合格的木偶。
温实初上前，沈眉庄依偎在温实初怀里，沈眉庄将自已的右手伸进温实初的胸膛，手腕紧贴着温实初的皮肤，沈眉庄心里有些紧张，眼波流转，看着温实初，紧张又期待着他的反应。“孩子是最能明白父亲心意的，她已经告诉我了”
脉搏连着心跳，温实初感受到沈眉庄的脉速，脸色微变，将自已的搭在沈眉庄的脉搏之上：“是那一晚”
沈眉庄点头：“我知道你为难，只是这是我们的孩子，请你一定要护住她，帮我把她平安生下来”
温实初跪下大声说话，好让外面的人听到：“微臣一定竭尽全力，帮助梅嫔娘娘顺利产下龙子”
沈眉庄明白，不止现在，以后也得更加小心。华妃那里，早晚会算清的。华妃怕的是皇上，与其说是皇上，不如说是权力，谁的拳头大，谁就天生高人一等，那么今后就比一比，谁的拳头更大，打人更疼。
九洲清宴
沈眉庄和甄嬛换好舞服，两人四目相对。
甄嬛眼里有笑意：“姐姐，皇上已经应允我替姐姐跳这惊鸿舞”
沈眉庄明白，应该是甄嬛的维护让华妃她们眼红了，无论是谁来跳，对她们来说都是一样的：
“嬛儿，我知你善舞艺。今日，为心中所爱，我们同舞”
“姐姐！”甄嬛拉住沈眉庄的手，她没有想到，眉姐姐也会跳这惊鸿舞。甄嬛有自信能够替沈眉庄躲过这一劫，却未曾想眉姐姐她本就不怯。
“皇上，这惊鸿舞易学难精，若是寻常一舞怕是无法入各位嫔妃王贵的眼，若是舞好了，又是对先皇后的不敬，不如我与嬛妹妹同跳，既舞出了新意又不落了俗套。”
“如此甚好”朕的梅儿和菀菀当真是与众不同。
“虽然我与姐姐之前从未有过排练，但我与姐姐心有灵犀”姐姐能明白我的意图，动作和想法，我也能明白姐姐的。
端妃开口：“不如由我抚琴，安答应歌唱助兴，为公主贺寿”端妃的琴音乃是宫中一绝
“宫中许久没有听到你的琴音了，去取舒太妃的长相思来”
宫人将长相思取来，端妃正襟危坐，安陵容从席位里出来，开口“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沈眉庄应势而舞，这并非寻常的惊鸿舞起势，沈眉庄的手臂如同鹤翼舒展，琴音如流水流淌，甄嬛没有想到沈眉庄竟如此“大胆”，直接改掉整个惊鸿舞的原本，若是旁人只怕会吓出一身冷汗，好在甄嬛临场反应极佳，只是稍微出神，便进入沈眉庄的节奏，这也刚好应了鹤舞开始之时，雌鹤的神态被雄鹤优美的舞段吸引。甄嬛身段柔美，能体现雌鹤的美雅，相得益彰。这是一场爱舞，求爱之舞，舞的是心之所向。
沈眉庄的舞姿没有平日的轻柔，更多的是矫健，似鹤掠水，裙摆如同仙鹤的羽毛，沈眉庄眼里有泪花闪过，琴声更加悠扬，穿过嘈杂的人群，飞出九洲清宴，温实初隐约间看到了鹤妻起舞。一曲长相思从殿外传来，长相思的琴音配着长相守的笛音，让沈眉庄冲破桎梏，沈眉庄轻轻一跃，鹤起长空，如鹤仙入魂，一席白衣上身，雌鹤回应着雄鹤的求爱，舞姿由起初的矫健转而柔顺曼妙，身姿婀娜流畅，没有半分停滞。这样难度的动作，天赋远远不够，只有常年习舞之人才能做出。除非，她沈眉庄的肌肉有着灵魄，用心舞过千遍万遍。珍珠像断了线，沈眉庄抑制不住自已的感情。琴声奏罢，笛声渐渐隐没。两只仙鹤就此沉眠。满座鸦雀无声，或惊讶，或赞叹，或不屑。不过都对于沈眉庄来说，都无关紧要了。只要他能看到，沈眉庄用了自已全部的灵与魄完成了这样的灵魂鹤舞。这是一场哀舞，舞的是爱而不得。
满座宾朋无不震撼，敬妃张大了嘴巴：“好，好啊。想不到妹妹平日里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不曾想，竟有如此张力。妹妹一舞名动京城”华妃和曹贵人脸上不好看，听到敬嫔这样说，更是连酒也喝不下去了。
欣答应也开口：“原以为梅嫔姐姐只善着琴艺，不曾想这惊鸿舞也是如此惊艳”
雍正笑道：“十七第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待会可要多罚你几杯”
“皇兄，我向来是闲散惯了，只是这长相思的琴音若没有长相守与之相配，实在是遗憾。”果郡王看向舞池的两只仙鹤。“两位皇嫂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王爷谬赞了”沈眉庄和甄嬛起身。
敦亲王开口：“梅嫔娘娘之舞，怕是和本王府的第一歌舞伎不相上下”敦亲王和年羹尧有交情，所以自然和华妃走的近些。
沈眉庄不惯着，管你什么亲眷王贵，就拿你在乎的回敬：“这惊鸿舞是为心爱的男子所跳，那王爷喜欢王妃多一点，还是喜欢舞姬多一点”
敦亲王气急：“你”
沈眉庄继续开口：“回皇上，臣妾曾暗暗发过誓，这惊鸿舞，我只为心爱的男子所跳，且此生只跳一次，如今臣妾的心意已经明了，今后不会再有惊鸿鹤舞”他看到了，自然也不用再作惊鸿舞了。知道吗，姿体是会说话的。
沈眉庄相信温实初看到了，甄嬛也相信，自已的心意，皇上能够明白：“臣妾和眉姐姐一样”
“你们的心意朕明白，你们坐到朕的身边来”梅儿的舞姿太过新奇惊艳，虽然超脱出众，可这朕心里，还是希望能够仿纯元之舞。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她，你若是她，为何迟迟瞒着朕，你若不是，为何和她一样，精于舞艺琴技。
沈眉庄和甄嬛上前，皇后也开口称赞：“宋有梅妻鹤子之说，依本宫看梅嫔应是鹤妻转世，续前世之缘”
“说的好”皇上听得高兴，缘分，沈眉庄就是纯元转世。不然如何说得通。“赏，都有赏”
“谢皇上”
沈眉庄微笑的看向华妃：“似山海而常在，似日月而无休”华妃眼睛瞪大的看着沈眉庄沈眉庄，一脸不可置信，这么回回都这么好运，好运也就罢了，怎知本宫心中所想，华妃暗骂一声妖孽。下意识起身向皇上敬酒“奈何嫉色慵慵，妒气冲冲，夺我之爱幸，斥我于幽宫，思旧欢之莫得，想梦著乎朦胧。度花朝与月夕，羞懒对乎春风。”
皇上开口：“朕记得你不爱读这些诗书”
“臣妾看到梅嫔妹妹跳惊鸿舞，想起梅妃当年所作楼东赋，臣妾同为后宫女子，不免有些伤感”
“鹦鹉学舌”夏冬春不屑，气愤的喝了一杯。华妃擦了擦眼泪，余光扫视夏冬春。眼神像是要吃人。如果不是皇上，你以为。
君恩如流水，华妃如何获宠，获得何宠，对于沈眉庄来说都无关紧要，只是有惊鸿舞在前，华妃想要气势怕是难了，沈眉庄坐在皇上旁边，皇上将自已杯中的玉露递给沈眉庄，沈眉庄推辞：“皇上，嫔妾身子不适不宜饮酒”
“刚才能喝，为何现在不能喝，可是作惊鸿舞的缘故”
“不全为这个”沈眉庄一脸羞色，沈眉庄起身于堂前下跪：“眉庄有罪，请皇上宽恕”
“你有何罪，起来再说”雍正有些意外，好端端的，何来罪孽
“请皇上看在龙裔的份上，饶恕臣妾，不然的话。臣妾只好长跪不起”
“姐姐”甄嬛想上前搀扶沈眉庄。
看在夏冬春的龙胎和温宜公主的面子上，雍正不喜欢有人逼迫自已，只是沈眉庄不是别人，态度也实在恳切：“朕答应你，如论如何，都宽恕于你”
“臣妾明知身怀龙裔，却不得不顾及皇家颜面，执意作惊鸿舞，还请皇上责罚”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不仅皇上，沈眉庄话一出，满座皆惊。
“事发突然，臣妾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刚才臣妾觉得恶心，让太医瞧了瞧，是喜脉”
皇后也开口：“若是真的，那可是三喜临门，祥瑞之胎啊，快去传太医”
端妃开口：“温太医就在门外”
“那还不快请进来”皇上着急，整个热河行宫也就着急
温室初埋着头上前：“太医温实初，叩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皇后万福金安”
“免礼”
“走上前来”
沈眉庄用丝巾裹住脉搏，将手搭在一边：“有劳温大人了”
“大人怎么样，听到了吗”你看到了吗，看到我为你跳的舞了吗
“听到了”我看到你为我跳的舞了
怀孕的脉速会比正唱多二十下左右：“启禀皇上，梅嫔娘娘确实是喜脉，怀有龙裔”
“哈哈哈，梅儿，你有了咋们的孩子，朕怎么会忍心怪你，传朕旨意，梅嫔沈眉庄身怀龙裔，孝敬太后，恪尽礼法，祭祖有功。故封为梅妃，待生下皇子后，赐梅妃金印，掌后宫事宜”
甄嬛闻言大喜：“恭喜皇上喜得龙裔，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梅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九洲清宴除了高位嫔妃和皇后无不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梅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梅妃所作惊鸿舞，倒真是成全了“梅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