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灵儿眉毛一扬：“他就这样相信你了？”
“我告诉他，你胸前有颗痣。”
段厉安嬉皮笑脸的用手指了指萧灵儿的胸前。
萧灵儿扬手就打在段厉安的肩上，“你有毛病啊！”
“嘶。”
“别给我装，你肩上的伤都结疤了，再来几个时辰都要痊愈了！”
段厉安勾了勾有些泛白的唇：
“你别生气，是我唐突，我这人眼力比较好，你那颗痣靠上，就在锁骨下方一寸，也没看见什么。”
萧灵儿指着段厉安的鼻子，咬着牙说到：“你何时看见，我这衣物都能盖住！”
段厉安轻握住萧灵儿的手指，盯着萧灵儿的眼睛：“有次本想和你谈谈，你睡着了，我给你盖被子，你的睡姿不是很好，衣领开了一些，但我发誓，真没看到其他的。”
萧灵儿立马缩回手指：“你还想看到什么！真是的，一点都不像碧城山庄的人，尽做这些无耻之事。”
...还时常对她使用美男计，可恶！
“后来呢？”
段厉安搓了搓手指：“他以为我们已经定了终身，所以都告诉我了。”
“等等，他怎么知道...我那里...有痣？”
“呵呵，差点我也因为这事给他一剑，不过他说他并不知情，只是看我能说出如此私密的事，就认了。
当初程枫出发前，你让梧桐悄悄给了程枫的伴读塞了纸条和假死药，纸条上告诉他锦囊中有脱困之法，若是路上遇到险境可打开，若没有遇到，就原样还给你，还让王维安派了两人在途中遇他，然后远远跟在其后，一直到他们遇刺身负重伤，然后吃了假死药，在刺客确认他已身死后，那两人便换去他的衣服，用了一具假尸迷惑京中之人，带他们回了清州。
听到刺杀的消息，你就让许郎中赶往清州，与当地郎中合力救回了他。
......
你真的心悦他？”
萧灵儿扯了扯被子丢在段厉安身上，站起来坐到妆台边，段厉安的‘坦诚相待’和他们之间逐渐缩短的距离，让萧灵儿感觉有些压力。
“心悦倒不至于，只是当时形势所迫，他算得上一个良婿，因我有此劫难，我怎么也得保下他。”
“形势所迫？据我所知，公主一直深受宠爱，太上皇不可能会逼你成亲，其他人更不敢，那萧元璟为何要为此事杀他，还是说其中另有隐情？他不支持萧元璟？”
萧灵儿沉默一会儿，她和萧元璟之间估计只有父皇和程枫察觉了，当时程枫只隐晦了问了问她，她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看样子程枫没和他说这个，她抬眼说道：“说你的事。”
段厉安知道，萧灵儿会默许他查，但不会主动告诉他，也不再纠结，继续说道：
“萧元璟在中秋前就派人打探我的踪迹，但碧城烟雾众多，又是寻我的，所以他花了很长时间才知道我已到京都，他的密探在京都发现碧城山庄的人时，我已带着一半的人去清州了。
总之他总是慢我一步，他的人去清州或许也查到点东西，但不多。那程枫当初面部本就受到重创，正骨恢复后与原来有些差别。
不得不说你的计谋不错，当时从太守到县令、在到县丞，但凡因你有过职位调动的我都查了一遍，均无异常。若不是裴峰实在神似程枫，加上偶然发现他一身的伤疤，我也没法确定他在查到这些。”
萧灵儿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精彩：“偶然发现？一身伤疤？你.......”
段厉安愣了一下，没想到萧灵儿这种时候的关注点如此奇特，脸色也有些不自然：“我有一个手下...有次盯人时他正在洗澡，发现的。都是男子，又没什么。”
“呵呵...”萧灵儿假笑一声。
难怪上次哥哥会问程尚书清州之事，看来应是见到了程枫，但无法确定就是他，真正的裴峰从小就在清平县的一个小村庄长大，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8、9岁便离了村，说是要去外面闯闯，还没出清州便遇马匪失踪了，大概率是死了，村里的人一直以为他在外寻到了好去处，也从未找过他。
直到程枫占用他的身份，向萧灵儿提出治理清州之策，萧灵儿在向先皇举荐，留在了清平做了县丞，也回去认了村民，程枫便彻底成了裴峰。
“后来呢？怎会被追杀？”
“其实这天下人，知道我就是段厉安的人很少，平时为迷惑敌人，即便我出了城，山庄里也还有个‘段厉安’，萧元璟查到山庄里的我是假的。
但我不知道，萧元璟派了兵部的人去，秘密将碧城山庄围了起来，说西北边境冲突不断，将士稀缺，要寻些厉害的人参军。他以碧城山庄是江湖之首为由，让碧城直接出人，若是不愿或是对他们出手，那就是对煌朝有二心。
呵呵，江湖人若是想参军，早就自行前往了，碧城山庄是靠威望和人心成的江湖之首，他这样做是想掌控碧城山庄或是让碧城山庄失了威望和人心。
我赶回碧城，一路将此消息传出去，当然也有怀疑消息真实性的，但各路江湖人士都有前往碧城，而我只让山庄对外说：保家卫国是天经地义之事，但不在其位，弗知艰，一切由各位侠士自行做主。”
萧灵儿明白了：“这下就落了实处，引起了江湖人的公愤。”
“没错，江湖中不缺聪明的，他们一查就会发现碧城山庄有兵把手，在巨大的压力下，他们也撤走了。
我只是没想到萧元璟搭这么个台子，也是想引出我，我回碧城又出碧城，都在他的监视下，出了碧城又过了两个城邦，下一个就是京都。他的暗卫就全部现身了，一行十人，皆为高手，我最多拖住两人，所以让手下人全部散开，也许是发现我的身手也比其他人好些，他们大部分人都追着我，在路上也受了些伤，后面的你都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