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公子,岚儿能看见了,但却看不见你,你究竟在哪里啊?”姜云岚的声音充满了迷茫和焦虑,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人,而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却不知去向何方。
“岚儿终于复明了,可是……可是你们却都不在我身边了,爹、叶公子、云姐姐,你们都去哪儿了呀?岚儿真的好害怕。”泪水顺着姜云岚苍白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微小的泪花。她那双原本应该充满喜悦的眼睛里,此刻却只有深深的恐惧和无尽的孤独。
“岚儿的手好冰,这里到底是哪里呢?为什么没有人来找岚儿?呜呜呜~”姜云岚一边抽泣着,一边颤抖着伸出双手,试图抓住一丝温暖和安慰,但周围除了黑暗和寒冷,什么也没有。她那单薄的身躯在风中摇摇欲坠,宛如一片飘零的落叶,显得如此脆弱和无助。
姜云岚如泣如诉的声音,就像一把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叶无名的心。还有那单薄且孤独无助的身影,更是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双眼,让他心疼得无法呼吸。叶无名不由自主地焦急地呼喊着:“岚儿,你在哪里?岚儿!”
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寻找,都始终找不到姜云岚的踪迹。就在这时,心头上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叶无名猛地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已原来是做了一场噩梦。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自从在云州军营受伤以来,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这段时间对叶无名而言,每一天都是一种煎熬。几乎每个夜晚,他都会梦到姜云岚的身影,听到她那令人心碎的哭声。对姜云岚的牵挂如同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地缠绕着他的心头,让他寝食难安。
好在皇甫宁理解他的心情,因此坚持每天都派人去寻找姜云岚,同时也会将寻找的结果告知叶无名,尽管每次搜寻的结果,都是没有结果。
在这漫长的一个月时间里,江州将士们的葬礼于云州城盛大举行。老崔等人的离去令人悲痛万分,而其中成毅虽然目前尚无正式的军籍,但鉴于他往昔身为军人时的英勇表现,以及此次为国捐躯的壮烈之举,朝廷决定同样以阵亡将士的崇高规格予以对待。
在吴大夫和两名忠诚卫士的悉心协助之下,身体尚有些虚弱的叶无名艰难地来到了葬礼现场。当他踏入这片庄严肃穆之地时,惊讶地发现整座城市的百姓与将士们竟然全都自发前来参加这场送别仪式。人群熙攘,悲伤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之中。
伴随着史官那饱含深情、慷慨激昂的叙述,那场惊心动魄、悲壮至极且至死不退的激烈战事仿佛重现在人们眼前。战场上,江州将士们奋不顾身,浴血奋战,用自已的血肉之躯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只为保卫身后的家园和亲人。他们面对数倍于已的敌人毫无惧色,坚守阵地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聆听着这段可歌可泣的历史,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为之动容,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滑落。这些保家卫国的英雄事迹,如同一首永恒的赞歌,将会在民间口口相传,代代铭记。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无畏的勇士,所有人才能够拥有安稳宁静的生活,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才得以长久维系。
葬礼之上,皇甫宁亲自登台致悼词。他眼含热泪,声音哽咽,缅怀着那些曾经与自已并肩作战、朝夕相处多年的亲密战友。回想起过往共同经历的风风雨雨,那些同生共死的瞬间,他的心中满是无尽的怀念与哀思。
最后,在众人齐声高呼“不退~”的震撼声浪中,这些可敬可爱的烈士们终于可以安息瞑目了。他们的英魂将永远守护着这片土地,激励着后人勇往直前,为国家和民族的繁荣昌盛不懈奋斗。
在吴大夫的调理下,一个月后的叶无名终于能够下床活动了,他迫不及待的按照回忆,拿着姜云岚的乌木棍,一早上就在皇甫宁的陪同下,找到了姜云岚当初掉下山涧的地方,此时的云州城外早已大地回春,充满着春日的暖意,然而和姜云岚意外分别的那一幕,仍然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那坠入山涧的淡紫色的身影,让叶无名顿时心如绞痛,泪如雨下。
看到充满悲痛之情的叶无名,皇甫宁感同身受的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太难过了,在下陪你去山下面走走吧!”
绕了大半个山坡,走到了下午,终于走到了山涧之中,只见湍流的河水快速的流淌着,此时仍然有皇甫宁安排搜寻姜云岚的几名士兵在扎营,准备常态化的搜寻,看到皇甫宁等人的到来,一名负责此地的士兵连忙上前汇报搜寻情况。
“禀报都督,这一个月前前后后我们已经沿着河道向上游下游寻找了大约一百二十里,直到和景州交界的水坝处,都没有找到姜姑娘的身影。”
“那水下呢?”皇甫宁继续问道。
“此河水深约五丈深,我们也派了水兵下去检查,但仍然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并且,景州方向的水坝也常年有景州卫的士兵驻守,属下跟他们其中的值守官有些交情,据他反映,近日也没有看到有上游飘来异物,因此,属下猜测~”士兵说到这里,望了叶无名一眼。
见到士兵有犹豫,叶无名连忙表示:“但说无妨。”
“属下猜测,若是姜姑娘身遭不测,那尸身必定会被下游的水坝拦截,且被景州的守军发现。但如今他们并没有发现姜姑娘,那么是不是有一种可能,姜姑娘还活着,她落水后或者自救,或者被别人救走了。”
士兵的推断颇有道理,皇甫宁对士兵的工作也非常的满意,他拍了拍叶无名的肩膀说道:“听到了吧,叶小哥,这可是好消息,看来姜姑娘还活着呢,只要活着,我们就一定能够找到她。”紧接着,他立刻对士兵下了军令,将搜寻的重心转移到周边的村镇,仔细查看是否有姜云岚的踪迹,士兵们立刻领命而去。
“回云州吧,你身体刚刚复原,需要多多休息,好好调养一下精神,姜姑娘肯定也希望看到你平平安安地去找她呀!”皇甫宁语重心长地劝说道。然而,叶无名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静静地伫立在河边,双眼凝视着那湍急流淌的河水,目光中满是无法掩饰的悲伤与哀愁。
“我想在这里再多待一会儿……”叶无名喃喃自语道,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着,“我能感觉到这里有她的气息,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我只想多陪陪她……”说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将空气中残留的属于那个人的味道都吸入肺腑之中。
深知叶无名心意的皇甫宁见状,轻轻地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他默默地转过身,朝着不远处的士兵营地走去。一路上,他的心情也颇为沉重,但还是强打起精神,走进营帐后,向士兵们传达了叶无名决定留下的消息,并再三叮嘱他们一定要照顾好叶无名。安排妥当一切后,皇甫宁便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只留下叶无名独自一人,面对着滔滔不绝的河流和无尽的思念。
“岚儿,你到底在哪里啊……”叶无名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默默念着,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深的眷恋和牵挂。风轻轻拂过他的脸庞,带来丝丝凉意,但却无法冷却他内心深处那份炽热的情感。
手中的乌木棍通体乌黑发亮,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光泽,承载着无数美好的回忆,每当想起那些时光,叶无名的心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住一般。
犹记得每一次出门的时候,总是叶无名在前头牵着乌木棍的一头,而姜云岚则在后头紧紧地握着另一头。叶无名走到哪里,姜云岚就像是一只温顺可爱的小猫咪一样,乖巧地跟到哪里。
有时候,当叶无名露出他那副“土老帽”的模样时,姜云岚总会忍不住偷偷地笑出声来。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一串串银铃在空中回荡,让叶无名也不禁跟着傻笑起来。然而,谁又能想到,如此看似柔弱的姜云岚,竟然还是一个使棍的高手呢?
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姜云岚出手的情景,叶无名至今仍感到无比震惊。当时,在高高的城墙之上,姜云岚手持乌木棍,另一只手紧握着一把锋利的短刀,与凶猛的鞑古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她身姿矫健,动作行云流水,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和精妙的技巧。那一刻,姜云岚威风凛凛,令人赞叹不已。
即便是面对着鞑古的追兵,姜云岚也毫无惧色。如果不是敌人仗着人多势众,以多欺少,单打独斗的话,恐怕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够成为她的对手。可惜命运弄人,如今的姜云岚却已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只剩下这把既是姜云岚的武器,也是两人之间情感纽带的乌木棍留在叶无名的手中。看着这熟悉的乌木棍,叶无名的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他轻轻地抚摸着姜云岚经常握住的那一端,感受着上面残留的温度,然后缓缓地将其贴在了自已的脸颊上。这一刻,他仿佛又闻到了姜云岚味道,仿佛她从未离开过自已身边……
不知不觉之间,夜幕已然悄悄地降临,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黑色纱幕所笼罩。叶无名静静地伫立在河畔,目光直直地盯着那平静如镜的水面,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而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天色已暗。
这时,一名士兵注意到了一直对着河面发呆的叶无名,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他缓缓地走上前去,轻声安慰道:“姜姑娘向来都是吉人自有天相,大人您千万别过于伤神了。请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找到她的!况且听皇甫都督说,您的身体刚刚痊愈,此时最要紧的便是要好好照料自已呀~”士兵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拉扯了一下叶无名的衣袖。
就在这一瞬间,叶无名突然感觉到一种无比熟悉的触感传来,他猛地转过身来,激动地喊道:“岚儿?你到底去……”然而,话还未说完,他就看清眼前之人并非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而是那位好心前来安慰他的士兵。顿时,叶无名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和歉意,他赶忙向着士兵连连道歉。
士兵倒是十分善解人意,对于叶无名的失态并未放在心上。他微笑着说道:“大人不必自责,您此刻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外面风大天冷,不如随我一同前往营地内歇息吧。”叶无名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当他们来到营地时,只见篝火熊熊燃烧着,将周围照得一片通明。其他外出寻找姜云岚的士兵们也已经陆续归来,并且早就把干粮放在火上烤热了。看到叶无名走进营地,立刻有一名士兵热情地递给他一份热气腾腾的干粮。但叶无名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自已毫无食欲。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只有对姜云岚安危的担忧,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呢?
“您这样可不行,就算我们找到了姜姑娘,看到您这个样子,她得比您肝肠寸断,您就这么忍心让她比您还难受吗?”负责营地的士兵说完话,硬是把干粮塞进了叶无名的手中后,接着道:“赶紧吃,吃好以后,我们还要开搜寻总结会,您也可以一起参加,给我们提提建议。”
面对着士兵的安慰和通情达理,叶无名只得强迫自已进食,但也只是吃了几口,就实在是咽不下去了。
吃完东西的士兵们摊开了地图,借着营地的篝火照亮,开始了今晚的搜寻总结会。
“叶公子你看,这条河在我们云州境内大约是一百二十里,从我们这里到下游景州的水坝大约有八十里,过了景州的水坝,这条河就成了景州和济州的分解河,景州在北,济州在南,再往东就是青州,在兖州入海。”
负责营地的士兵指着地图继续说道。
“白天我已经跟皇甫都督和您已经汇报过了,目前景州的水坝没有发现姜姑娘的痕迹,而今天我们重点的搜寻工作是沿着河,搜寻两岸是否有姜姑娘自已上岸或者有人把她救上岸的痕迹,你们给叶公子讲一讲你们的情况。”
一个士兵先说道:“我们小队是负责北岸的,今天从营地出发,搜寻了约四十里长,由于北面都是山,上了岸就得爬山,所以我们沿途一眼就能看到岸上的情形,没有看到有人上岸的痕迹。”
另一个士兵也说道:“我们小队负责的南岸,也搜寻了约四十里,南面虽然也是山,我们发现了几个小的山口,顺着山口往里面搜寻了大约五里地,也没有看到任何痕迹。”
按照士兵们的汇报,负责营地的士兵在地图上一一标注出来,接着说:“看样子,关于河道这块,最后的希望,就在明天南北岸剩下的四十里左右的距离了,大家好好休息,明天继续加油。”
“明天,我能跟着去找吗?”叶无名说话了,看着他牵肠挂肚的样子,负责营地的士兵点了点头。
夜,深得像一口无底的黑井,吞噬了世间万物的喧嚣与繁华。营地内,一片寂静,士兵们早已沉入梦乡,疲惫的身躯在睡梦中寻求片刻的安宁。然而,有一个身影却依然在这静谧的夜色中辗转反侧,饱受折磨——那便是叶无名。
他躺在营帐内的简易床铺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毫无睡意。耳边传来潺潺的河水声,那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而对于叶无名来说,每一滴水珠溅落的声响,都仿佛是姜云岚落水时发出的绝望呼喊。
“岚儿,你冷不冷?饿不饿?”叶无名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被夜风掩盖。他想象着心爱的人在冰冷的河水中挣扎,心中犹如刀绞般疼痛。
“岚儿,你受伤了吗?哪疼?要不要紧?”一句句饱含关切和担忧的话语从他口中吐出,化作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叶无名紧紧地抱住身旁的乌木棍,仿佛那就是姜云岚柔软的身体。他把脸贴在乌木棍上,试图从中寻找到一丝温暖和安慰。就这样,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黎明的曙光渐渐照亮了大地。
负责营地事务的士兵注意到了叶无名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面透露出的痛苦和坚定让人动容。他们深知叶无名对姜云岚的深情,不敢有丝毫怠慢,主动走到叶无名身边,表示愿意亲自陪同他一同去搜寻姜云岚的下落。同时,还吩咐其他下属提前做好准备,如果叶无名因过度劳累或悲伤而晕倒,要立刻将他送回云州救治。
叶无名感激地点点头,然后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寻找姜云岚的道路。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姜云岚生存几率较大的南岸线路,尽管这条路线前方的四十里范围之前已经仔细搜寻过,但他仍不愿放弃任何一丝希望。一路上,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河道的四周,不放过每一个路过的山口、每一处可能藏人的角落。哪怕只是一点细微的线索,他都不愿意错过。
一上午过去了,终于进入了士兵们口中的第二个四十里,吃过午饭后,本着最后的希望,士兵们开始了仔细的搜寻,一直持续到了晚上,然而仍然是一无所获,众人不得不在最后搜寻的附近搭建了临时营地。
今天的搜寻总结会还没开,叶无名就开始自顾自的看起了地图,如果明天直达水坝附近后,还没有找到任何痕迹,那么就只能更换找寻的方向了,那就意味着真成了大海捞针了。
面对着那张摊开在眼前、无比辽阔的地图,叶无名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股强烈的无奈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凝视着地图上那密密麻麻的线条和标记,心中感慨万千:这个世界竟是如此之大,大到当两个人一旦错过之后,也许就真的如同两颗流星划过天际一般,从此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再也难以相见;然而,这个世界有时却又显得那么渺小,小到来自遥远北境洛州的姜云岚,竟能与自已在相隔千里的南方岳州不期而遇。
想到这里,叶无名紧紧握住拳头,目光坚定地盯着地图上那个代表着他们曾经相遇之地的小点,口中喃喃自语道:“岚儿,不管有多难,我一定一定要把你找到!哪怕踏遍千山万水,历经千辛万苦也在所不惜!”
这时,一名士兵走过来,将一块烤得热气腾腾的干粮递给了叶无名,并轻声说道:“先吃点东西吧,咱们还有一天的路程要赶呢。”
以往总是心不在焉的叶无名,这一次却毫不犹豫地接过干粮,然后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仿佛每一口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和决心。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向大地,给人带来一丝温暖和希望。叶无名带领着众人早早地便再次踏上了寻找姜云岚的征程。他们沿着蜿蜒曲折的道路前行,一路上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有线索的地方。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已至正午时分,太阳高悬头顶,炽热的光芒无情地炙烤着大地,可叶无名等人的搜寻工作依旧毫无进展,没有发现丝毫关于姜云岚下落的蛛丝马迹。
就在大家感到有些气馁的时候,远处的水坝映入了众人眼帘。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叶无名决定亲自前往水坝再去谈查下。看到叶无名如此执着和坚定,负责营地的士兵虽然面露为难之色,但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亲自带着叶无名再次来到了负责看守水坝的营地。
“杨队,还得麻烦你~”叶无名和士兵刚推开门进入值守房,突然寒光闪过,两把明晃晃的刀就架在了没有防备的俩人的脖子上。
“别,别,自已人,自已人啊!是我,云州的老汪呀!”士兵一边急切地喊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比划着,试图让对方明白他的身份。此刻,他终于看清了房间里的景象,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四具尸体,那血腥的场面令人触目惊心。而在这些尸体之中,有一人正是他所熟悉的老杨。
这时,一个身着捕头服饰的人正背对着门口蹲在那里,仔细地检查着尸体。两名手持钢刀的捕快则如临大敌般将刚进门的叶无名和老汪紧紧围住,锋利的刀刃无情地架在了他们二人的脖子上。
“好家伙,居然杀了人还胆敢回来!陆头,肯定就是这俩家伙干的,绝对错不了!”其中一名捕快恶狠狠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怀疑与警惕的光芒。
老汪一听这话,顿时急得面红耳赤,大声辩解道:“什么凶手?我可是云州军营的老汪啊!我跟地上躺着的这人——老杨,我俩熟得很呢!不信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说着,他还特意指了指躺在血泊中的老杨,以证明自已所言非虚。
紧接着,老汪又拍了拍身上的军装,继续说道:“而且,你们瞧瞧我这身军装,难道还看不出我是军队的人吗?我怎么可能会是杀人凶手呢?”
然而,捕快却不为所动,冷冷地回应道:“哼,谁知道你们究竟是不是奸细!如今鞑古在云州遭遇惨败,他们那些被渗透的势力也都已经被连根拔除。既然无法再从云州下手,说不定就会转而跑来祸害咱们景州。要不然,好好的守水坝的人怎么会突然死在这里?”
这还横竖说不清楚了!老汪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无奈之下,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叶无名。要知道,叶无名与皇甫宁可是相当熟悉的,如果报出皇甫宁的名号,想必能够将他们的身份解释清楚。
于是,老汪满心期待地看向叶无名,希望他能赶紧出面帮忙解决眼前的困境。然而,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叶无名正目不转睛地直直盯着正在检查尸体的那位捕头的背影,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那位捕头完成了对尸体的检查,缓缓站起了身子。而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叶无名,此刻竟然急切地呼喊起来:“岚儿,你怎么在这里?你可知我找得你好……”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因为随着那捕头慢慢地转过身来,叶无名所看到的,并不是姜云岚那张清秀温婉的面庞,而是一张英姿飒爽的面容,一双双眼皮内包裹着带着一丝清澈和冷峻的眼神。
真没想到,这位捕头竟然是一名年轻女子!回忆起方才她蹲下检查尸体的情景,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检查着尸体,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微微俯身时,轻吐气息,如幽兰般芬芳。纤瘦的身材,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整齐地扎成了马尾,尽管头顶的官帽遮住了一部分,但依然能够瞥见那露出的发梢,宛如女子的秀发一般轻柔顺滑。也难怪叶无名将她误认作姜云岚了。
此时,只见这位女捕头双手抱于胸前,眉头紧锁,洁白的脸庞变得如冰霜一样冷库,陷入了沉思之中。她那双犀利的眼眸如同闪电一般,不停地快速转动着,似乎想要从眼前错综复杂的线索中找出关键所在。
叶无名和他同伴的突然出现,以及叶无名口中喊出的那些话语,在她脑海中迅速闪过。凭借着多年办案的经验和敏锐的洞察力,她很快便做出了判断。
只见她剑眉一横,神情严肃地对着身旁的两名捕快下令道:“不管他们是谁,也不论他们究竟在寻找什么,先将这两人押回景州大牢,回去之后详细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