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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设巧计线索突现,论功夫银叶飞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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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寻梦江湖录
作者:
燕小楼
本章字数:
14482
更新时间:
2024-11-20

面对着这家看起来有些冷清、客人并不是很多的胭脂铺,叶无名站定在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复杂的情绪。待心情稍微稳定一些之后,叶无名缓缓抬起脚步,一步一步地朝着胭脂铺走去。

而就在叶无名身后不远处的酒楼二层包间内,陆羽墨正与众捕快一同站在窗口,默默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陆头,您真打算就这样放他回去啊?”赵刚紧盯着叶无名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回想起先前陆羽墨所说的那些话语,他实在难以理解为何要做出这样的决定,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陆羽墨依旧面无表情,她将目光从叶无名身上收回,转身走向房间中央的桌子,并稳稳当当地坐了下来。赵刚见状,急忙快步跟上,先是小心翼翼地给陆羽墨倒了一杯水,然后一脸郑重地继续说道:“可是,如果他真能在那家胭脂铺找到什么关键线索,那咱们这些人可就更丢脸啦!”

陆羽墨将杯子凑近唇边,微微张开双唇,轻轻地抿了一小口里面的水。放下水杯之后,她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平静却又锐利如剑般直直看向对面坐着的赵刚。

那眼神看似平淡无奇,但其中蕴含的深意却仿佛能够穿透人心,一眼便看穿了赵刚内心深处隐藏着的那份不自信。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赵刚只觉得浑身都有些不自在起来,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神情也开始变得有些慌乱。他下意识地低下头去,不敢与陆羽墨对视,同时两只手也不自觉地互相揉搓起来,似乎想要借此缓解一下心中紧张不安的情绪。

看到赵刚这副略显羞赧和手足无措的模样,陆羽墨淡淡地开口说道:“如果有了线索,丢不丢人的就不重要了。”此时的赵刚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陆羽墨这番话。他一方面觉得陆羽墨说得很对,毕竟在寻找线索这件事情面前,所谓的面子确实算不得什么;可另一方面,他又不禁暗自思忖,陆羽墨这话到底是在夸赞他以大局为重、颇有格局呢?还是在婉转地指出他能力有限呢?

想到这里,赵刚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最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陆羽墨的观点。然后他站起身来,脚步略微有些沉重地走到窗台前,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对面的胭脂铺,继续仔细观察着对面的一举一动。

与此同时,坐在原处的陆羽墨表面看上去依旧云淡风轻,但实际上她的内心也早已泛起了层层涟漪。只见她那双原本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此刻正闪烁着一丝疑惑和不确定的光芒,半信半疑地朝着窗口的方向望去……

“客官,你要来点什么?是胭脂水粉,还是护肤油膏?”叶无名刚进门,一个身穿锦衣绣服的女掌柜就迎了上来,一边招呼他,一边眼睛滴流乱转的开始打量着叶无名的装扮,进而猜测着叶无名的经济实力。

没有搭理女掌柜的殷勤,叶无名没有说话,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在观察好店里的布局后,径直走向了贵宾区,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这一言不发的操作,顿时让女掌柜有些懵圈,连忙小步快跑的跟了上去。

“这位贵客,您这是想要买点什么~送给姑娘?”女掌柜来到了叶无名的身边,满脸笑容继续试探着问道,此刻,叶无名仍旧一言不发,从怀里掏出了在陆羽墨那里拿来的银叶子,放在了茶几上。

见钱眼开的女掌柜原本还以为叶无名是来挑事的,眼瞅着白花花的银叶子亮了出来后,立刻嘴笑的跟一朵牡丹花似的。

“伙计,赶紧把从西域带回的好茶给客官泡好端上来,把翠红也给我叫过来,客官给姑娘买胭脂水粉要试试效果,让她来给客官打打样,快点。”安排好这一切后,笑眯眯的女掌柜伸手想要拿走银叶子,此刻却被叶无名摁住了手。

“您,您这是~”女掌柜用厚着脸皮的方式表达着不好意思,但叶无名却不吃她这一套,说实话,小时候跟张敏一起逛街给武馆采购物资时,早就跟比他大几岁的张敏学会了对付小商小贩那一套,无非就是先勾着他们看到好处,然后再跟他们讨价还价,胭脂铺虽大,但陆羽墨给的价值不菲的银叶子就是他讨价还价的底气。

“这银叶子你想要拿走,得帮小爷我出出主意,出的主意好了,这银叶子你拿走,胭脂水粉的钱另算。”

听到叶无名这样说,女掌柜继续的陪着笑,手十分不情愿的从银叶子上收了回来,接着问道:“我们就是开胭脂铺的,您能让我们给您出啥主意啊~”

眼瞅着对方进入了自已的节奏,叶无名把银叶子攥在了手中,一言不发、饶有兴致的在手里翻来覆去不停地把玩着,银色的光芒不时的闪现着,激的女掌柜如同百爪挠心,眼瞅着白花花的银子就在眼前,而这客官又不吭声了,女掌柜只得再次表态:“客官有什么需要帮忙,只要我们能帮上忙的,您尽管说。”

“放心吧各位,小爷绝对不会为难你们的啦!这事儿对你们来说不过就是信手拈来,毕竟制作胭脂水粉可是你们的看家本领!本少爷呢,也就是想听听你们专业人士给出的宝贵意见罢了。”叶无名面带微笑,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仿佛真的没有任何刁难之意。话音刚落,只见他又一次将那片闪闪发光的银叶子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一旁见钱眼开的女掌柜见状,眼睛顿时亮得像两颗星星似的,迫不及待地就想要伸出手去把银叶子抓到自已手中。然而就在这时,叶无名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自已的手掌死死捂住了银叶子,让女掌柜扑了个空。

“本少爷最近相中了一位姑娘,哎呀呀,那可真是美得不像话哟!简直就是美若天仙呐!就跟那云端里的仙子一般清新脱俗,温婉动人得很呢!而且她一开口说话呀,那声音就好似黄鹂鸟儿唱歌一样清脆悦耳动听极了~”叶无名摇头晃脑地说着,完全是照着评书里的戏文,再加上脑海中姜云岚的形象一通胡诌乱编起来。没想到这位女掌柜居然听得格外入神,一脸认真地盯着叶无名,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字。

就这样一直听到叶无名说道:“她走起路来的时候啊,那姿态轻盈优美,翩若惊鸿……”正当叶无名说得兴起之时,女掌柜却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惊醒了一般,猛地打断了他的话语。

“等会儿!”只见那女掌柜突然开口道,“麻烦问一下小哥,您这位心上人,该不会就是咱们锦城怜花楼里大名鼎鼎的湘妃子姑娘吧?”说罢,这女掌柜竟然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

“哎呀呀,到底还是年轻气盛的公子哥儿啊,喜欢的姑娘都是一个样儿的。您还别不信呐,那湘妃子姑娘可是常常光顾咱这小店,来选购胭脂水粉呢!客官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小女子我保证一定帮您给湘妃子姑娘备上一份大大的厚礼!”女掌柜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然而,叶无名却是一脸的不屑与不满,他冷哼一声,没好气地回道:“湘妃子?什么湘妃子?她咋能跟我家岚儿相提并论?我们家岚儿那才叫真正的倾国倾城呢!不但温柔可爱得,而且武艺更是超群绝伦,尤其是那套伏魔棍法,耍起来虎虎生风,就连那些鞑古人见了都要吓得屁滚尿流!”

说到此处,叶无名似乎仍觉得不够解气,又伸手指向女掌柜的双眼,继续高声嚷道:“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岚儿她那双紫色的眼睛,就像两颗晶莹剔透的紫宝石一般。哼,就凭那个什么湘妃子,她能拥有如此天仙下凡才配拥有的眼睛吗?”

听叶无名这般言语,女掌柜先是一愣,随即如梦初醒般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说道:“哎呀呀!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客官您说得如此明白,老身这下可算是彻底清楚啦!”紧接着,女掌柜好奇地追问道:“像这样特别的姑娘,老身经营胭脂水粉生意这么多年来,还当真未曾遇见过呢,实在是稀罕得很呐!那么……客官,不知可否让咱们见一见这位姑娘呢?毕竟只有亲眼瞧见了,老身才能更好地给客官您推荐合适的货品呀!”

听到女掌柜的请求,叶无名不禁微微低下头去,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神情。他缓缓抬起头来,轻声说道:“我又何尝不想见她呢?而且已经想念很久很久了……只是……唉!”说到此处,叶无名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起来,同时还故意做出一副无比委屈的模样。其实,他内心深处的确对姜云岚充满了思念,但与此同时,这番表演也是为了博取女掌柜更多的同情与关注。

眼见着叶无名不再继续往下说,女掌柜像是瞬间领悟到了什么重要信息一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莫不是她家里人不同意你们俩见面?客官呐,瞧您这一掷千金、出手阔绰的架势,想来条件应当是相当不错的。难不成她家是皇亲国戚之类的名门望族,所以门槛极高,才导致您和那位姑娘不能轻易相见?”

“她家里面的人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见,只是呢,这姑娘小时候因为某些缘故,常年居住在她堂姐家中。说起她堂姐,她们一家一直在边疆做买卖生意,而且还时常捣鼓一些来自国外的稀奇玩意儿。不过如今时势动荡不安,战乱频繁,她堂姐一家人迫于无奈只好举家搬迁至南方去避难了。这姑娘曾经跟我说过,她堂姐用过一款充满异域风情的胭脂水粉,对此一直念念不忘。谁让小爷想要博得这位美人心花怒放呢,所以不远千里地亲自来到锦城,只为寻得这件宝贝。至于价格嘛,嘿嘿,只要能拿到手,一切都好商量!”

听完叶无名这番话,那位女掌柜瞬间恍然大悟,随即拍着自已胸脯,信誓旦旦地大包大揽道:“那客官您就把心妥妥地放进肚子里吧!在咱们锦城这块地界儿,别的不敢夸口,但若论及胭脂水粉这一行当,老娘我可称得上是博学多才、无所不知的行家哟!只要是市面上能够找得到的货色,老娘统统都有办法帮客官您弄到手。客官快讲讲,这款令胭脂水粉究竟叫啥名儿?”

“玉花膏!”随着叶无名口中说出这三个字,他终于亮出了自已手中的第一张底牌。说罢,他便一言不发地紧盯着女掌柜的面容,试图从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

只见那女掌柜的脸色瞬间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方才还是一副满脸堆笑、信誓旦旦的模样,仿佛对一切都胸有成竹,此刻却渐渐收敛了笑容,神情变得有些犹豫不决起来,甚至还带着几分半推半就的尴尬之色。

“这……这真没听过啊,没听过……”女掌柜结结巴巴地回应道,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想要站起身来,似乎打算借机溜走。然而就在此时,叶无名动作敏捷地将一直捂在银叶子上方的手挪开,刹那间,那些亮闪闪的银子再度暴露出来,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女掌柜的目光瞬间被这些银子牢牢吸引住,无法移开分毫。她的视线先是落在银叶子上,然后又缓缓抬起头,看向正默不作声但眼神却如鹰隼般紧紧锁定着她的叶无名。这一刻,女掌柜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左右为难的复杂神情,似乎内心正在激烈地挣扎着。

“难道真让我误打误撞给诈出一条重要线索来了?嘿嘿……这下子那姓陆的肯定再也不敢小瞧我啦!”看着女掌柜这般神色,叶无名心中不禁暗自窃喜。他深知眼前这个见钱眼开的女人必定知晓些内情,关键就在于自已接下来要如何巧妙地打出剩下的底牌,才能从她嘴里套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只见那叶无名一脸豪气地将银闪闪的叶子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将其递到了女掌柜手中,嘴里还说着:“这银叶子嘛,就算作是小爷买下你的消息啦!至于其他的花费,统统都由小爷来出。倘若日后小爷能成功抱得美人归,定然少不了要再次好好孝敬您这位堪称半个红娘的恩人一份厚礼呢!”他边说边用眼角余光瞥向女掌柜,活脱脱就是一个财大气粗的富家公子哥模样。

女掌柜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当那片白花花、沉甸甸的银叶子真切地落在自已手中时,顿时感觉像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一般踏实起来。她赶忙小心翼翼地把银叶子塞进怀中藏好,随后站起身来,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警惕万分地扫视着周围。待确定没有任何人留意到她与叶无名之间的交易之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紧接着,她悄悄地凑近叶无名的耳畔,压低声音说道:“客官,这大白天实在是人多眼杂。您今晚戌时再来,届时我会告诉您。”

叶无名心领神会的望着女掌柜,点了点头也小声说道:“那小爷戌时再来,小爷的幸福,可就仰仗姐姐咯~”说完话,叶无名装作若无其事的冲着女掌柜喊了句:“什么破胭脂铺,要啥没啥的,得,小爷去别处看去。”说着话,叶无名昂首挺胸迈着八字步走出了胭脂铺。

看着楼下走出胭脂铺的叶无名,前后加一起也就一刻来钟,而且毫发无伤且没有发生任何冲突的走了出来,这让几名捕快对他到底几斤几两产生了怀疑,直到他回到了酒楼包间,大家也仅仅佩服他气定神闲的勇气而已。

有了关键的情报之后,叶无名瞬间变得底气十足,他迈着大步,神态自若地大摇大摆走进房间,然后一屁股稳稳当当地坐在了陆羽墨的正对面。此时的陆羽墨脸色紧绷,那锐利如鹰一般的眼神狠狠地瞥向叶无名,但叶无名却对此视若无睹,完全不理会对方的目光。只见他悠然自得地拿起茶壶,给自已斟满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随后仰头一饮而尽,喉咙里还时不时发出满足的咂巴声。

眼见叶无名如此嚣张放肆的举动,原本就已经濒临忍耐极限的陆羽墨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她忽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子,大声朝着身旁的赵刚喊道:“赵刚!赶紧去备好马车,让他自行返回景州!”说完这话,陆羽墨便转身准备朝包间门外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只顾着喝茶的叶无名意识到,该说话了,于是他赶忙放下手中茶杯,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晚戌时,还是这间胭脂铺,届时掌柜会告知玉花膏的消息。”

叶无名此言一出,在场的众多捕快们纷纷露出惊讶之色,他们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自已所听到的话。而刚刚走到门口的陆羽墨更是被惊得猛然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小,难以置信地盯着叶无名,嘴里下意识地重复道:“你说什么?戌时?”

叶无名微微颔首,嘴里叼着茶杯,脸上挂着一抹贱兮兮的笑容,那模样仿佛是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他就这么斜睨着陆羽墨,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与得意。

见到叶无名这般做派,陆羽墨却出人意料地没有发火。她只是轻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竟又转身走回座位坐了下来。只见她双手抱胸,一脸严肃地盯着叶无名,开口说道:“别卖关子,赶紧讲讲胭脂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无名见此情形,知道不能再继续戏弄下去,于是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起来。他开始认真地向众人讲述起在胭脂铺中的经历,每一个细节都描述得极为详尽。尤其当讲到他编故事诈女掌柜的那段时,更是眉飞色舞,口若悬河。

“当时啊,我灵机一动,便编造出一个富家公子的形象。这位公子家财万贯,但却对爱情忠贞不渝。他为了迎娶心中那位奇女子,不惜跋涉千里,只为寻得一件能讨佳人欢心的心爱之物……”叶无名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巧妙地将虚幻与真实元素相互融合,使得整个故事充满了戏剧性和吸引力,将一个虚构的故事说得栩栩如生,围坐在旁的捕快们听得入神了。

“叶小哥,你口中所说的那位岚儿,当真是拥有一双紫色的眼睛吗?”待叶无名将故事讲述完毕后,急性子的李涛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第一个开口发问道。

只见叶无名微微颔首,语气坚定地回应道:“千真万确!我可是曾亲眼目睹过呢,岚儿的那双眼睛,呈现出深邃而迷人的紫色,就像珍贵无比的紫宝石一般晶莹剔透。”

听闻此言,赵刚不禁插话进来,脸上流露出些许惋惜之色:“如此特别的女子着实罕见,想必寻找起来应该不会太过困难吧。况且她还身怀绝技,有一身好功夫傍身。只是不知这等身手与咱们陆头相比,究竟谁更厉害呢?”

然而,这个打光棍的赵刚显然没有意识到,对于大多数女性而言,最为忌讳的便是当面被男人拿来相互比较。果不其然,他这话音才刚刚落下,便立刻引来了陆羽墨那如刀般锐利的目光紧紧凝视着自已。感受到这股寒意,赵刚心中一惊,赶忙识趣地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言半句。

既然终于有了一些线索,陆羽墨的目光迅速从赵刚身上移开。只见她身姿轻盈地站起身来,作势便要离去。看到她这副模样,叶无名不禁心急如焚,赶忙开口问道:“我已经打探到了情报!怎么还是让我走呢?”

陆羽墨闻声止住了步伐,但并未转身,只是淡淡地丢下一句话:“我得去县衙查看一下卷宗,看能否找到有关玉花膏的相关资料。你们就在此地待到戌时再行进入。”说完,她抬脚欲走。

这时,叶无名又急忙喊道:“可万一需要用到钱……”毕竟在此之前,陆羽墨仅给了他一片银叶子。此刻他心中暗自担忧,倘若晚上当真获取到了确凿的情报,而那时还需要用钱的话该如何是好。因此,他眼巴巴地盼着陆羽墨能够再多给他一些资助。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就听得“噗”的一声闷响传来。众人定睛一看,竟发现一片银叶子宛如一支疾速飞行的飞镖一般,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斜插进了桌面之中。毫无疑问,这一手正是出自陆羽墨之手。也不知她此番举动究竟是不是在回应此前赵刚对于她与姜云岚之间孰强孰弱的疑问。总之,待在场众人回过神来时,陆羽墨早已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包间门口,不见其踪影。

“这家伙,这功夫,这脾气,说不好还得赔人酒楼一张桌子。”把银叶子从桌面拔出来后,叶无名无奈的吐槽着。然而任谁都没注意到,酒楼下方有两个人看到了陆羽墨离开后,一人跟踪着陆羽墨而去,而另外个人仍然守在了酒楼下方。

县衙案牍库里,之前迎接景州众人的书吏在接待陆羽墨,面对着一排一排的案牍架子,他按照分门别类给陆羽墨介绍着。

“陆捕头,您要找的关于失踪人口的案牍都在这里,这块区域以失踪男性为主,这块区域以失踪女性为主,另外,您要的关于商贾纠纷的案卷,我已经在调了,请您稍等,我给您归整好后拿来。”

面对着那堆积如山的案卷,跟随霍煜多年办案的陆羽墨却显得镇定自若,因为这样的场景对她来说早已司空见惯。她微笑着向书吏道了一声谢,随后便二话不说地埋头于这密密麻麻的文字海洋之中,开始仔细查阅起来。

站在一旁的书吏眼见自已在此处似乎有些多余,气氛略显尴尬,于是识趣地躬身一礼,缓缓退出了案牍库。随着他离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整个案牍库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唯有陆羽墨轻轻翻动卷宗时发出的细微沙沙声响彻其间。

时光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窗外的天空已渐渐染上了一层如墨的夜色,而屋内则亮起了昏黄的油灯。沉浸在卷宗世界中的陆羽墨恍然惊觉,原来此刻已然到了掌灯时分。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让她感到身体有些僵硬和酸痛,只见她先是舒服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轻轻晃动着那早已变得僵直的脖颈,最后又用双手轻柔地揉搓着那双因过度用眼而显得有些干涩的眼睛。

尽管陆羽墨一直以来都以高度的专注和细致入微的观察力著称,但令人遗憾的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苦苦寻觅,在这些厚厚的卷宗里面竟然没有发现哪怕一丝一毫有关玉花膏的蛛丝马迹。不过,性格坚毅的她并没有因此而灰心丧气,反而愈发坚定了要找出真相的决心。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拿起一本卷宗,继续全神贯注地翻阅查找起来。

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着的案牍库大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陆羽墨闻声抬头望去,只见赵刚正一脸焦急地快步走进屋来。

“陆头,快~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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