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沈以瑞倒是比他淡定,“兄长何必如此生气,他们这么做,自然有世家对他们心生不满,倒省得我们再动手脚了。”
沈以凡闻言,倒是火气稍稍降了下来,“这倒也是,左不过是一次科举罢了,这里不行,过后随便找个由头,将人安插进朝堂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我就是有点咽不下这口气,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一唱一和的,那贱种不是对那人很忌惮吗?按理说,应该不会答应用他的人才对。”
沈以瑞表情不变,慢慢饮了一口茶水,“这也不意外,他如今不过是个傀儡,那人在朝中的势力可以说只手遮天,对抗不过,他自然只能暂时蛰伏。”
“不过,他心里肯定是不愿意的,他那里,好拿捏的很,重要的是那人。”
沈以瑞说着,脸上伪装的笑不见了,“以他的聪明,定能看出那贱种的心思,可却依旧纵容,虽说这件事是落了对方的面子,可是我们都知道,这件事实际上能给那贱种带来好处。”
“没看下面都在说皇上英明吗?”
说实话,沈以瑞并不觉得沈醉雪值得警惕,不过就是一个捡了便宜的贱种,乞丐穿了龙袍,也不过是个不伦不类的小丑。
让他如鲠在喉的,是颜长岁。
颜长岁如今不过二十五岁,却能成为先帝钦点的摄政王,对方的能力可见一斑。
文武双全也就罢了,背后还有颜家这个庞然大物,整个朝堂四分之三的势力都和他有所牵扯。
他对沈醉雪莫名的纵容,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朝中那些中立派保皇党,都心中松了一口气,可对他们来说,这可绝对算不上是个好消息啊!
“那人本来就不是个很有野心的,可能就是单纯的不想看到世家插手科举呢?他不是不喜欢世家吗?”沈以凡有些不以为然。
“那贱种就是个阴沟里的老鼠,身上没一点优点,那人怎么可能对他有例外?”
沈以瑞淡淡扫了他一眼,“兄长切勿小看了他,有些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沈以凡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行了,各种猜来猜去的,我头都大了,反正我觉得,以他们两个的身份,哪有那么容易联合起来?”
沈以瑞轻笑一声,“兄长说的是。”
他这个兄长虽然有些蠢,不过有些话倒是说的挺对的,颜长岁就算真的对沈醉雪有什么纵容,也不会成为沈醉雪的助力。
只会被那个蠢货当做突破点,自寻死路。
“那是,算了,不说了,我先回府了,听着这群人在下面对那贱种歌功颂德的,真是听着火大!”
“兄长慢走。”沈以瑞慢慢啜了一口茶,看着沈以凡大步离开,眯起的狐狸眼中有笑意闪过。
蠢就蠢吧,只要别给他造成麻烦,就算了。
至于下面那些人……
呵,自古这些儒生,都是嘴上说的好听,虚伪的很,他们在这里歌颂,不过是因为那人的身份罢了。
等到他登基的那天,不用多说什么,他们就会争着抢着歌颂自已的。
沈以凡走了,沈以瑞也没心情在这里听这些没营养的话,不大一会儿也离开了酒楼。
一群学子们根本不知道有人在关注他们的交谈,仍在热火朝天的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