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重刑犯进来要不了一个月就得出去,至于出去干嘛,那不用说肯定是上路了。
而陆人贾因为没人记得他,所以一直被关了好几个月了,每天不是感觉饥饿,就是想要吃饭,身体上的折磨和强烈的求生欲望,迫使他不得不做出决定。
他要喊来狱卒,主动交代,只为了能够让他脱离这种折磨。
这事很快就传到了赢徵这里,因为人是当初在皇宫抓的,于是赢徵让盖聂派个人去审问一下,务必要把他知道的全部审出来。
很快,陆人贾就如愿以偿的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大餐,只不过他现在被绑在一根柱子上,眼前的大餐他只能看不能吃。
一个看起来比较瘦的男人坐在那些山珍海味旁边笑眯眯的看着陆人贾,他开口问道:“陆人贾,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些就都是你的了。”
此时的陆人贾已经快饿疯了,强烈的进食欲望就要让他失去理智,再没有什么比眼前这些食物更让他在意的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开始说了起来。
他说,他原本是胡家从小培养的死士,像他一样的死士在胡家有一万人左右,他们被培养出来有的是为了给少爷小姐们当贴身护卫的,还有的就是像他一样,暗地里为胡家杀人放火、收集情报、卧底潜伏这些。
而他就是三年前被胡家派到京城来打探情报的,胡家在京城有一处情报站,是他们控制的一个小帮派,很方便他们打听消息。
然后就是前段时间,家族里传来消息,让我潜伏进皇宫收集皇宫里面的情报,具体有皇宫守卫力量、地形图,内部人员成分就是查查看有多少像我一样的人。
随后那人还问了陆人贾胡家的具体实力,对帝国的态度,还有胡家主要人物的一些信息。
陆人贾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说他三年前出来时,胡家就已经完全是西州霸主的存在,西州所有官员都和他们有利益往来,私兵多达三十万,武器装备堪比帝国军队,而且很像是落日帝国的制式装备。
说到落日帝国,他说他好像在家族里见到过来自落日帝国的人,虽然他们都装扮成秦人,但是他们的眼睛不是黑色的,是那种棕色的,只有落日帝国的人眼睛不是黑色的。
还有就是产业,几乎所有西州的农田都在胡家手里,他们把田地租给农民,每年单靠租金就能有上百万,更不用说他们还垄断了盐铁这些。
根据陆人贾的说明可以判断出,胡家的实力大致能比得上之前进攻王贲或者是王翦的一路盟军了,胡家如此,想来其他几个大世家也是如此。
胡家的族长叫胡广志,今年四十有一儿一女,分别叫胡新和胡葵。
胡新二十是胡家少族长候选人之一,此人有大财不仅会排兵布阵,还会一些诗词歌赋,唯一有个缺点就是好色,经常出入一些西州的青楼。
而胡葵则是精于算计,她从小就喜欢看一些策论,从及笄开始就为胡家解决一些管理上的问题,制定的一些税收也很毒辣,刚好让农民吃不饱饿不死,同时还得为他们努力种田。
除此之外她的风评也不太好,经常带一些俊俏男子回去,就好像他们的好色是遗传一样,胡广志成婚前也是经常去逛青楼的货。
至于胡家对帝国的态度,想想之前陆人贾说的能在胡家看见落日帝国的人,就已经不用再问了。
见陆人贾把自已知道的都说了,那人也干脆的给陆人贾解开了绳子。
解开绳子的陆人贾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一个闪现就出现在了食物跟前大快朵颐起来。
看着像八辈子没吃过饱饭一样的陆人贾,那人摇了摇头向外走去。
就在这时,陆人贾向他问了一个问题。
陆人贾含糊不清的说道:“喂,我有个问题一直不明白,我在京城的同伴为什么不来救我啊?”
“哦,他们可能比你先走一步吧。”说完那人径直走掉了。
陆人贾听了那人的回答后,进食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停了下来,伸手去抠自已的喉咙,想要把刚刚吃进去的吐出来。
可是抠了半天也没吐出来一点,随后好像想通了什么,含着泪水继续大口吃了起来,最后实在吃不下了才走到一边躺了下来。
没过多久就在地上打起滚来,显然非常的痛苦,一直在地上折腾了很久才渐渐没了动静。
其实给他送的饭菜是没有问题的,只要他能控制住自已不吃那么多今天是不会死的,本来他就已经饿了很久,身体和肠胃都已经非常虚弱了。
再经过刚才的暴食,就像是腐朽得快要断掉的楼板,然后你还要在上面放置一个很重的东西,直接就会压垮这个楼板。
陆人贾的肠胃也是这样超出了极限,再由此引发身体一系列不良反应,又没人管他,最后被自已给撑死了。
从陆人贾这里得到的消息没过多久就到了赢徵面前,仔细看了这些之后,赢徵有些生气。
特么的,你跟我在内部搞事情咱们自已打就好了,竟然敢串通落日帝国的人,这特么不就是秦奸嘛,必须得得干他。
于是赢徵默默起身走到一旁的大秦地图前,把西州圈了起来,写了个一在上面。
然后让盖聂往西州多派点人去收集胡家的情报,要知道他们现在的一切,包括和落日帝国的一些勾当。
让三宝去告诉王贲和蒙恬,让他俩今年好好训练手下的士兵,明年开春后直接带兵西下收复西州。
于此同时,屠睢在收复的路上也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他的大军现在每到一个地方,那里的世家就不见了,等他们来到世家祖地的时候,只能看见他们仆人和空荡荡的世家祖宅。
想来是发现朝廷大军来势汹汹,自已又没了大部分武装力量,所以提前卷铺盖跑路了,他们带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私兵和埋藏的钱财,唯独剩下昔日里兢兢业业伺候他们的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