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节结束之后,时怀再次来到了【七虹军】,不过,这一次,他是来办理通关条文。
在上官怡的帮助下,通关条文很快就被办理。时怀看着手中的通关条文,问道:“有了它,就可以自由出入【云兖】了吗?”
上官怡点了点头:“【橙凫军】固守边疆,只有凭【七虹军】发放的通关条文,你才能通过【橙凫军】的检查。要不然,随意出入边疆,【橙凫军】会用全力阻止你,甚至,杀了你。”
“【橙凫军】,他们的军长是谁?”时怀问道。
上官怡听后,微笑地说:“你放心,张尚很友善的,更何况,你是时堇的弟弟。”
“张尚?”听到上官怡的话,时怀会心一笑,“看来,她也是,鹤王的姐妹吧?”
“知道就好。”上官怡看向了时怀。在远处,公仪淳与顾浩也走了过来。
公仪淳走到上官怡的身边,说“少主此次前去,作为【云兖】外交使。公仪淳代表【绿鹭军】全体,恭送少主。”
顾浩也说了相似的话。上官怡看到后,问顾浩:“纸鸢节已经结束,【蓝鸥军】什么时候走?”
顾浩听后,回答道:“很快,【俞梁】既然有一次进攻,想必会有第二次。接下去,【蓝鸥军】会仔细盘查南方海域。”
时怀看着顾浩,想到了自已第一次踏上【云兖】的土地,第一次见面的军长,就是这位【蓝鸥军】的军长——顾浩。
“等一下我,我也去。”时怀对顾浩说着。
“少主,我们不顺路。”
“现在就顺路了。”
顾浩听后,说:“请少主抓紧时间,【蓝鸥军】在城门外等候。”
当顾浩离开【七虹军】后,上官怡对时怀问道:“不去跟时堇说句话,道个别?”
时怀听后,心中十分矛盾。
时堇,是自已的姐姐,跟自已有相同的血脉。但是,自已跟她,也仅仅见过几面,认识十几天罢了。可时堇,终究是自已的姐姐呀。
对于时怀而言,时堇是一个既陌生,又不太熟悉的人。时堇,对于时怀来讲,究竟是什么?
……
时怀来到了城门口,看到【蓝鸥军】,看到秦宣。秦宣的手上抱着一个盒子。时怀知道,这个盒子,是为了完成,对一个人的承诺。
临行前,时怀又转过身,看向了皇宫的方向。时怀仿佛看到:时堇站在皇宫的最高处,远远地望着自已。
可是,这就是现实。时堇真的站在皇宫的高处,看着时怀。
“这孩子,终将没有叫我一声姐姐。”时堇平淡地说道,有些落寞,有些伤心。
肖濯文站在时堇的左后方,双手行礼:“少主年幼,不谙世事,不懂。”
“肖濯文,”时堇看着京城说,“父王将你留在我身边,只是为了保护我吗?”
肖濯文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倾听。
“我当鹤王已有15年,你也跟在我身后15年。上官怡虽与我认识的时间比你多,可是,她却不知道,我成为鹤王之后,默默承受的事。”
时堇看向了肖濯文:“可你知道。”
听到这,肖濯文才终于说出了一句:“鹤王大人,您为了【云兖】,已经失去太多了。”
边说着,肖濯文就慢慢后退:“鹤王大人,您,想哭就哭吧,没有人知道。”
直至肖濯文离开。时堇一个人站在高处,看着京城。
身为鹤王,需要抛弃一切,专注于【云兖】,如若不然,鹤族,便会成为下一个凤族。
时堇身为鹤王,15年的时间,一直想办法熟练使用【寻鹤百息之兖】,一直想办法调节其他鸟族与鹤族的关系。为了【云兖】的安定,为了【云兖】的繁荣,整整15年。
可是,对于时堇的小家而言,15年的离别,换来的是时怀的沉默,时怀的疏远。
时堇,究竟得到了什么?
看着远去的【蓝鸥军】,时堇意识到:时怀已经走了。
“我真的,不想你走。”
当时堇出神地说出话时,一只鸽子飞到时堇的面前。时堇抓住鸽子,是信鸽。时堇拆开信,看到了信的内容:
不好意思,用这种方式想你道别。我知道,你一直想让我留下。可是,师父毕竟是我的师父,秦宣,毕竟是我的朋友。当我完成这两件事时,我一定回来。一个人,很辛苦吧?肖濯文跟我说了,15年,太长了。等我回来,我一定要跟你,用家人的方式,好好过一个纸鸢节。最后,再见,姐姐。
时堇的眼泪流了出来,时堇双腿不听使唤地无力,双腿倒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抓住信封,放在身前,眼睛止不住地流泪。
15年,太长了。15年,时堇终于流泪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京城,时怀脸上没有喜悦,没有悲伤。时怀在自已的心中,轻轻地说了一句:“再见,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