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灵芸强忍着杀他的欲望,把南宫洛带走了。
只留下了一句“把云殇给我交出来。”
苏逸山不会给她下蛊,那有蛊虫的人只能是云殇了。
南宫洛被她带到了顶楼的病房,还叫人把顶楼给封了起来。
今天听说她杀了白炎阳,她还挺欣慰的,结果她竟然已经吃了子蛊,她所有的理智都是装出来的。
半夜,南宫洛终于醒了。
南宫灵芸一直都没有睡,见她醒了,给她倒了杯温水。
南宫洛突然抱住她,哭了起来。
“怎么了?伤口疼?”南宫灵芸温柔的问。
南宫洛摇了摇头。
“心疼?”
她没说话,也不知道哪里痛,只是觉得不舒服,很不舒服。
“我一直觉得我没有那么在意他,他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对我有任何的影响。但是他今天开枪打我,他为了别的女人对我开枪。他之前都没敢骂我一句话,他今天看见我杀人,他就向我开枪。”南宫洛边哭边道。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不理他,男人多的是,又不是只有他一个选择。”南宫灵芸安慰道。
她看着怀里哭得正伤心的南宫洛,温柔的摸她的头。
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她所有的理性、成熟都是装出来的,还是那个受伤了会抱着大人哭的小孩子,一点也没长大。
她哭了好久好久,眼泪浸湿了南宫灵芸的衣服。
南宫灵芸怕她饿了,就叫人给她弄了些吃的。
门外,楚彻想进去,但是南宫灵芸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怎么都进不去。
等南宫灵芸出来了,楚彻连忙喊道:“你到底是谁,你把她怎么样了?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许伤害她。”
“我是她姑姑,我不会伤害她的。倒是你,她刚刚哭着跟我说你打她了,对吗?”
“我不是故意的。”楚彻解释道,又说:“我能见见她吗?”
“不能。”
刚说完话,黎慈就带着云殇来了。
他们跟云殇本就认识,跟他联系的时候他刚好就在南城,黎慈赶忙叫人去接他了。
“灵芸。”云殇叫了她一声。
听到男人的声音,南宫灵芸瞬间就火冒三丈,走到他前面,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你害我一个还不够,你还要害洛洛吗?我们南宫家到底欠你什么?她才多大你就给她下蛊,你非要把她逼得跟我一样吗?”南宫灵芸边说,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洛洛才二十几岁,她的生死就要跟一个男人绑在一起。还要长出那恐怖的斑纹,然后像她一样被人厌恶,被人抛弃。
“下什么蛊,你们在说什么?”楚彻紧张的问。
“之前你去喝酒的时候被下了情蛊,你又不愿意跟那个女孩子,所以她跟你又吃了对情蛊,只是没想到她自已吃了子蛊。”云殇给他解释道。
“那会对她有什么影响吗?”
“会,只要你跟别人在一起,她会死。或者你死了,她也会死。她跟别人在一起了,她也会死,但是你不会有什么影响。总的来说,她这条命都跟你绑在一起了。”
跟他绑在一起了,楚彻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还会长出很多丑陋的斑纹,遍布全身。”南宫灵芸接着补充道,“就像这样。”她撩起袖子,露出了那暗红色的斑纹。那斑纹就像大树的根芽,蔓延全身。
“阿芸,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云殇抓着她的手道。
“不用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习惯了。”南宫灵芸冷漠的抽回手,“把化蛊丹给我,我不想她的命跟一个男人绑在一起,谁知道这男的会不会跟你一样,是个负心汉,保不准洛洛哪天就因为他死了呢。”
“我不会的。”楚彻坚定的说。
“谁知道呢。”南宫灵芸从云殇的手上抢来了化蛊丹,又进了病房。还是叫人拦着不让他们跟进去。
进去的时候,南宫洛已经从床上下来了,正在看着手上的那条暗纹。
“你怎么起来了?不躺着好好休息。”
“我只是伤了手,不用躺着。”
“张嘴。”没等南宫洛反应过来,南宫灵芸已经把药丸塞她嘴里了。
药丸的苦味瞬间从嘴里蔓延开来,南宫洛皱着眉头连忙吞了下去,又喝了好几口水,说:“什么东西?好苦。”
南宫灵芸掐了一下她的脸,道:“药哪有甜的。”
她拿起南宫洛的手一看,皱着眉头说:“怎么长得这么快。”刚才看的时候只有手腕上有,现在一看已经蔓延到了手臂。
照这样的趋势下去,没过几天就要蔓延全身了。
南宫洛摇了摇头,说:“没关系的。”
“什么没关系,等到涨满全身的时候,你这副白净的身体就会变得跟我一样的丑。现在是冬天,有衣服挡着,等到了夏天,你那些小衣服、小吊带还怎么穿。”
小姑娘都是爱美的,就像她年轻的时候一样。
南宫洛坐着搂着她的腰,道:“姑姑不丑,姑姑最好看了。”
“这小嘴怎么这么会说话。”南宫灵芸揉了揉她的脑袋。
南宫灵芸年轻的时候确实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后来,身上长了那些东西,她再也不打扮自已了,无论冬季还是夏季,都把自已裹得严严实实的。
她会给自已买好看的衣服,等到了晚上没人的时候,她就会偷偷穿上那些漂亮的衣服,只是露出的那一大片暗红色的斑纹让她觉得极其的丑陋与恶心。
“姑姑会给你想办法的,不会让你身上长那些东西的。”
南宫洛点了点头。
“姑姑,我们什么时候出院啊,不想在医院待着了。”她确实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你先睡一觉,我们明天早上叫林姨给你检查一下,确定没事了,能出院了我们再走好不好?”
南宫洛听话的点了点头。
南宫灵芸给她盖好了被子,陪在她身边。
楚彻在外面的事情她也没跟她说,反正她也不知道是谁送她回来的。
在一个男人身上伤一次就够了,何况她为了那个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受伤,为了那个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拼命,她不想再看她再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