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占蹭蹭了程敛的腰，慢慢抬起头来回答。
“不会的，橙子的翅膀也漂亮的。”
“好，我的也漂亮，把翅膀收回来吧，这里空间不大，可别把翅膀碰到了。”
程敛摸了摸凌占耳边的头发，笑着说。
哪有那么脆弱，凌占心里想，自已好歹是S级巅峰的雌虫，格斗对战根本不差。虽然以前是军医，但能力也是顶级的，除了比不过罗威尔，百岁以内没有对手。
不过对于橙子的关心，还是很受用的。收回翅膀，凌占反手摸了摸背上衣服被撕破的口子。真是，多少年没机会战斗了，衣服也习惯性的没买能伸缩翅膀的。
啊，好尴尬，橙子不会嫌弃我吧。
“快起来，小爱都把饭摆好了。”
程敛一巴掌拍到凌占背上，没想到手滑拍到了屁股上……
“咳咳～”，程敛清了清嗓子，不自在地拉着他胳膊站起来，推着他往楼上去。
“赶紧的，先换衣服，时间不早了”
看着凌占闷不吭声上楼，程敛捏了捏手指……屁股挺翘的其实。
嗯，腰细腿长的，程敛思绪飞远，确实挺想看小王子在怀里脸红气喘的，不过，程敛自觉还是喜欢被人伺候，这样应该适合做零？
程敛皱眉思考，他没有经验，不确定对不对，不过一想到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又觉得。咳，都可以都可以，偶尔反过来蹂躏一下小王子，也很带劲～
啧，看来他的贴身格斗需要多练练了，凌占这性子是带点傲气的，万一到时候不配合，少不得得来点强硬手段。
仰头，盯着三楼的卧室门口，等着凌占换衣服出来。
他俩一个上班一个上学，以后相处的时间不多，他半年就能有一个月的假期呢。凌占在医院的工作就比较紧，十天能休息一天算是好的，碰到意外情况还要加班。
塞里区医院算是综合性功能的医院，又是军校边上，每天训练过程中折胳膊断腿儿的学生，是数不胜数。
学校里的医务室只能做些简单的治疗，医疗仓也是有数的根本不够用，所以和周边医院都有合作，否则光一个院系就十几万人的基数，怎么可能够用。
单单他们机械设计系的A级学生就几千人，还只是一年级生。整个军校占地极其夸张，足足占据南半球四分之一的面积。
中心星上，除了北半球的一个城市链条，几乎被王族军团、军工器械生产线、后勤物资生产区、各大军校等占据了一大半的面积。
剩下的都是王族专属的庄园，雄虫的地盘，和其他零零散散的贵族世家。
几乎所有的娱乐产业、黑暗产业都在地下，那是比地上更复杂更庞大的世界。
整个星球上的每一寸土地，都被利用到极致，楼房都是几百层的，反而楼层越低，越贵。
至于普通民众的居住区？没有。
要么，你就住公司工厂宿舍、军队宿舍，要么，就只能在城市市区花天文数字买房租房。
反正，中心星全球交通方便，就是从北极跨越到南极也就是飞行器大半天的时间。
所以，雌虫从生下来就要不停的奋斗，停不下来。他们没有娱乐，也没有衣食住房的欲望，因为没用，因为太难。
只要生存，只要活下来就好。
光脑上的视频刷起来没完，程敛几乎每一天都在为这个畸形的世界绝望。所以，他才不停地学习，不停地训练增长实力。
交朋友？逛街？每尝试一次都会让他认清现实，心里的阴霾更重一层。
这些心情，他没办法跟同学说，也没办法跟雌父科里说，更没办法在网上说，因为其他人都习惯了，他们生来就是这样的，一直都是这样。
他们不理解什么是成群结队逛商场，逛夜市，喝酒撸串看电影。那是上层贵族才享有的，快乐本就是奢侈品。
程敛深吸一口气，保持着自已的情绪。
现在和凌占的这段恋爱，就是他这几年里难得的甜。在这里，他可以不那么紧绷，可以安心地睡懒觉。
凌占，是他偷懒的捷径。
程敛心里直白地想，虽然有时候觉得不纯粹，但他确实是快撑不住了。
尤其是雄虫信息素成功安抚，降低了他的精神紊乱值，也许在别人眼里是好事。但在程敛看来，是绝望的枷锁。
将来一辈子，几百年的生命里，都要被名为信息素的东西支配，像是动物一样被本能驱使，被这个压抑的虫族环境安排，严丝合缝，至死方休。
窒息。
那时，程敛的心都凉透了。
他想，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一个雄虫，和雄虫绑定一辈子。
哦不，是阁下，他应该叫阁下。
程敛垂着眼，转身坐在沙发上，又一次地盘腿窝在里面。
………………
小爱把饭菜摆好，慢悠悠地走动，正要上楼开始每天一次的打扫。
程敛抬头叫住了它。
“小爱”
“我在～”
“小爱”
“我在，程敛主人有什么需要吗？”
程敛看着机器人蓝幽幽的眼睛，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
“我想吃蛋挞。”
“好的，小爱马上做。”
“我还要一杯雪梨汁。”
“好的，程敛主人。”
“别叫程敛主人，直接叫我程敛。”
“好的，程敛。”
小爱没有不耐烦，一句一句回答他的话，它没有表情屏幕面板，音色也没有起伏。
目送小爱慢腾腾地挪着机械腿，迈进厨房，程敛拿过来一个抱枕揉进怀里，微垂着眼发呆。
空气里不知不觉多出了一种甜，带着小青瓜的清香，是程敛的信息素。
程敛自已是闻不到的，可刚出房门的凌占实实在在地捕捉到了，对比之前发情期时候的信息素，多了点涩和凉。
他不开心。
虫族的信息素是求欢发情时的标识，同样的，情绪起伏过大的时候也会散发出来，如果足够细心，会察觉到信息素的味道也不一样。
高兴的时候更柔和会让人舒服，不高兴的时候味道刺人，会带有攻击性。雄虫更是如此，带有攻击性的信息素甚至可以当做武器，牢牢压制雌虫。
而紊乱虫化的雌虫，极度危险。
凌占迅速冷静下来，仔细辨别着程敛信息素里的情绪，同时，快步下楼来到客厅。
……还好，橙子是清醒的，只是情绪低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