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敛兴味满满，把自已的胳膊来回扫描了几遍，控制着它流向手腕，指尖，微微感觉到阻挡。程敛心念一动，从头部果冻里又挤出来些，冲向手指，几番尝试下，也终于突破了皮肤，到了外界。
到了半空，没有着力点，汁水不受控制地散开，像是喷水壶，“噗——”地一下，泼出去的水失去了感应。
程敛睁开眼，看了看手指，没看出什么特别，原来修炼这么神奇吗？他要一直练习。
精神力，应该就是神识吧，好家伙，他要修仙了！
“……休息一下吧，已经七个小时了。第一次练习能有这个效果很好。”科里的声音响起。
程敛回过神来，看向他。“谢谢您，修炼很有意思，我会天天练习精神力的。”
科里摇摇头，这个幼崽的精神力感觉像是冰属性的，很不错，要是等级够高，攻击力很强。“精神力的修炼，每天不要超过八小时。”
“为什么？我感觉我还可以练习。”修炼的感觉会上瘾，他还打算晚上修炼代替睡觉呢。
“精神力的练习，尤其是攻击会增加紊乱值。”
“紊乱，不是击杀异兽的时候才会出现吗？”程敛皱眉，他练习的时候没觉得不舒服啊。
“战场上会加快紊乱速度，但日常用精神力攻击也会增加的，只要动用就会提高紊乱的可能。”
科里细细解释。
“雌虫使用精神力会使信息素活跃，这种信息素可以提高雌虫的攻击意识，但也会提高失控的风险。尤其是长期高强度的战斗，虫化，会让雌虫失去理智，彻底虫化就回不来了。”
“……日常练习也不行？”
“雌虫的战斗是本能，不需要练习，精神力的使用也是如此，依你的情况，练习一个月就可以了，不能再多。”
程敛沉默了片刻，点点头。他的修仙梦啊，“啪～”，碎了。
雌虫这样，就像完全受控的战斗傀儡。
他想再多，也逃不过这个致命死穴。看来，之前的想法还是太幼稚了，他突然有些不敢挑战虫族的本能。但没有训练的战斗，他无法想象。
“那军校里，也不训练使用精神力吗？”
“有，但少。一旦进入军校，就相当于军雌预备，会定期提供合成雄虫信息素，可以适量训练。更多的，是教授格斗训练配合骨翼击杀，以及各类武器，机甲军舰的使用和指挥。”
“哦。”
程敛失落地垂下眼帘。
虫族崇尚强者，战斗。日常打架很常见，但动用精神力是被禁止的，除了军队，只有星网全息世界的擂台战能见到。擂台是被严格管控的，必须有足够的实力或者势力担保。
当然，雄虫不受限，他们的精神力除了辅助属性，对雌虫天然克制，一旦爆发会影响大范围的雌虫，挑拨或者压制，对于雌虫来说就是灾难。
明文规定是不能在公共场合使用的，虽然雄虫触犯也只会口头警示。
程敛想了想，又问。
“虫族的精神力和信息素是什么关系？”
“……虫族最重要的还是信息素。在进入星际时代后，才进化出了足够强大的精神力，以适应各种环境下的战斗。”
科里坐在椅子上，声音很慢。
“雌虫的精神力是基于战斗基因上附加延伸的，所以一旦进入狂暴状态，就会加大紊乱值，本质上是信息素的紊乱，靠意志是控制不住的。
只能依靠雄虫信息素来安抚。原始的安抚是越亲密越有效，现在通过精神力安抚就不需要接触。也是因为雄虫数量的稀少。”
这和动物有什么区别？程敛的心宕到了谷底，他想，应该是人类把自已摆的太高了吧，不管是什么生物，都有雌雄之分，双方互补才能延续。
之前果然是他异想天开。
科里看着幼崽低落的样子，心里一软，止不住想揉揉他的脑袋，最终还是板着一张脸严肃道。
“你在虫族生活，需要适应的太多了，还是乖乖待在家里，不要轻易出门。训练学习我会安排好的。”
“我知道了。您是担心我的安全吗，因为雄虫？雄虫真的那么可怕吗，如果一辈子不结婚是不是就没事了。”
程敛撑着脑袋，半趴在桌子上，这客厅里连个沙发都没有，桌椅都是硬邦邦的金属，他有些烦。
“也不是，现在的环境已经好多了，不要主动招惹雄虫就行，反正平常也见不到。
不过在虫族几百年的寿命里，即便精神力等级再低，也总会有几次紊乱，次数少可以花钱请雄虫安抚，等级高的还是嫁给雄虫划算一些，否则寿命都会缩减。”
“不是有合成信息素吗？”
“那只能救急，最多用个十几年，就是军队也和很多雄虫有合作，请雄虫去军队安抚军雌。”
“雄虫那么少，很多雌虫都匹配不到，他们会怎么样？”
“那没办法，雌雄比例已经到一万了，大多数等级不高的要么加入军队，要么一辈子不用精神力，给人打工。但还是向往功成名就，能挣出足够的嫁妆匹配给雄虫。”
？程敛听完，有些懵，不是，你们虫族这么上进吗，一辈子打工居于人下很羞耻吗，怎么说的比在战场当炮灰还痛苦。
“……呃，我要是真的一辈子当个打工仔的话，您不会生气吧？”
程敛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看科里的表情，嗯，没看出来什么变化。
“那只能做体力劳动者了，没有精神力的雌虫更多，我不认为你会甘心。”
“脑力劳动者呢？”
科里瞥了一眼程敛，语气生硬。
“那是亚雌的主场，你竞争不过的。我也不认为你有那个脑子。”
什么话，这说的什么话！程敛睁大了眼睛，他好歹念了十好几年的书，怎么能怀疑他的智商。
“光是中心星，就有七百亿的虫族，智能机械已经替代了大部分的体力工作，服务销售，设计文书等也有亚雌主导，你唯一的优势就是B级以上的精神力。
如果没有其他特长，那么从事军队相关的工作是最合适的。以你的等级，哪怕不用精神力，最多五年也必须得到一次雄虫安抚。合成信息素的价位，也不是普通工作能承担起的。”
噗！程敛心里希望的小火苗，就这么灭了，躺平是不行了。
虫族这么强盛，还年年上战场，就是因为雌虫太多太多了，资源星再多也需要时不时的死一批，把矛盾转移到外面。所以虫族的战斗停不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