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筝看向他,嫌弃道,“徐砚修,这在家里都不能痛快吃喝,你这端着累不累?嗯?”
正慢条斯理吃着的徐砚修停下了夹菜的动作,“你这是为自已找借口,哪个姑娘家像你这样,吃饭要有吃饭的样子。”
姜楠筝忽略他的话,撑着下巴,眨巴着那双杏眼看向他,“徐砚修,中午的事你都听说了吧?你就不能夸夸我吗?嗯?”
其实徐砚修之所以回来做饭有一半原因就是为了奖励她的,他以为中午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但是他下午外出回来时,路上听到了不少人对她的夸赞。
但是这会儿他觉得这女人不禁夸,咳了声,移开视线,“治病救人不是应该的吗,这有什么值得夸的,谦虚使人进步!”
姜楠筝撇了撇嘴,收起表情,夹了块豆腐塞嘴里嚼着,不满的嘟囔道,“没趣,夸夸又不会掉块肉。”
徐砚修叹了口气,这哪像二十岁,十二岁还差不多,他正准备说话,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姜楠筝下意识的看向门口,然后朝徐砚修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应了声,“谁呀?”
“是我,桂兰婶!”
姜楠筝皱着眉头朝徐砚修做口型,“桂兰婶又是谁呀?”
“谭师傅他媳妇儿!”徐砚修站起身准备去开门,被姜楠筝给拽住了,压低声音道,“不行,你躲起来,我去开门。”
要不然,她要‘身败名裂’了。
“桂兰婶她……”徐砚修想说桂兰婶不是八卦的人,但是姜楠筝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将人直接赶进了房间,还威胁他,“不许出来,等我喊你再出来!”
她将房间门关上,然后走去开门,“桂兰婶,你有什么事吗?”
谢桂兰笑呵呵的道,“没什么事,本想着给徐工送点菜过来,姜医生,既然你在这,那你帮忙收着吧?”
姜楠筝也不客气,接了过来,“谢谢桂兰婶!”
谢桂兰伸个脑袋往里看了一眼,然后又继续说,“姜医生,你这跟徐工是什么关系啊?真跟她们说的是徐工的对象?”
姜楠筝摇了摇头,“不是的,她们误会了,徐工只是借房子给我住一下!”
“是这样啊?可是,这其他人的宿舍也被烧了,这怎么偏偏借给你啊?而且,他借给你了,他住哪啊?”
“他住办公室!”
谢桂兰表情僵硬的笑笑,“那行吧,你这是在吃饭吧?继续吃吧,我走了!”
“好的,桂兰婶慢走!”姜楠筝看着人走远了,将门关上,走到饭桌前坐下,朝房间喊了声,“出来吧。”
徐砚修冷着张脸开门出来,这明明是他的房子,他倒成了见不得人的那个了。
姜楠筝往他碗里夹了些菜,安慰道,“好啦,我这也是为了咱俩好,要不然传出去,咱俩名声都不好,你说是不是?当然了,主要还是我,你说我一黄花大闺女,被传出去跟你这么一男人住一起,那些碎嘴婆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我。”
徐砚修原本黑着的脸,更黑了几个度,什么他这么一男人了,“你别惹什么事,没人会说你!”
“我能惹什么事,我躲还来不及呢!”她话刚落,又传来敲门声,这会儿换徐砚修出声,“谁呀?”
姜楠筝咬牙盯着他,这男人故意的。
“是我,春苗婶!”
姜楠筝站起身,跑进了房间关上门。
徐砚修看着那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女人,嘴角扯了扯,然后起身去开门,结果门口不止一个人,早上那几个婶子全涌了进来,打头阵的那个打量了下屋子又笑嘻嘻的看向徐砚修,“徐工,这么晚才开饭呐?欸哟,这来了客人啊?”
春苗婶打断她,“什么来了客人,那不就是姜医生吗?徐工,这姜医生人呢,我们来找她看病的!”
“她没在!”
“不可能,这咋两副碗筷呢,刚才桂兰都说她在家,我们才来的。”
“就是,就是!”
“莫不是这姜医生害羞啊?”
……
几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徐砚修咳了声,朝房间喊道,“姜医生,出来吧!”
姜楠筝打开门,从里面出来,嘴角硬挤出一抹笑容,“几位婶子,晚上好啊,都什么病啊?这么急?”
春苗婶摆摆手,“不着急,你们不是还没吃完饭吗?先吃饭,我们等你有空再来找你也行,不是什么要紧的病。”
她说着喊上其他三个女人有说有笑的出去了。
姜楠筝又在椅子上坐下,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看向对面的男人,这男人刚才肯定是故意的。
“徐砚修,我要搬走!”
徐砚修也不拦着,“行啊,随你!”
她扒拉完碗里的饭菜放下碗筷,然后去房间收拾了下就拎着行李袋出门去了。
她宁可挤在医疗站,也不想在这偷偷摸摸的。
徐砚修看着那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刚才他确实是有些故意的,因为这女人太不把他放眼里了。
他赶回来给她做了饭,还怕被人看见就把他藏起来,态度还不好。
他也不吃了,收拾了下,拿着手电筒出门去了。
……
而去了医疗站的姜楠筝又后悔了,热就算了,那蚊子还跟牛那般大,打死一只又来两只,打死两只又来一群,围着她一个劲儿的嗡嗡叫,比那些碎嘴婆可怕多了。
但是人都出来了,她又拉不下脸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
正当她准备找个什么理由回去的时候,传来一阵敲门声。
她装没听见,结果下一秒又响了。
她瞟到了门后面有根木棍,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拿在手上。
当门再次敲响时,她喊了声,“谁呀?”
“是我!”
姜楠筝放下手上的木棍,嘴角上扬,过一会儿,才说,“你来干什么?”
“你开门,出来说!”
姜楠筝把门打开,男人身高腿长的就这么杵在门口。
姜楠筝走了出去,“说吧?”
徐砚修看了眼那行李袋,“提上回去吧,这里不安全。”
他刚才远远就看见一个人往这边来,还逗留了一下,估计是看到他的手电筒了,所以走了。
他也庆幸自已跟了过来,要不然出点什么事,他没法交代。
姜楠筝进去提着行李袋出来递给他,徐砚修顺手接了过来,“我跟她们说你是我妹妹,就没事了!”
“谁要当你妹妹!”她将门锁上,走在前面,徐砚修在身后打着手电筒给她照着路。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小路上。
“这不是计策吗,再说要论年龄,我也够格当你哥。”
他话刚说完,走在前面的姜楠筝突然一声尖叫,然后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手指着地上,“蛇,有蛇!”
徐砚修照了下地面,蛇影都没有,“你是不是眼花了?哪来的蛇,快下来!”
他看了下四周,幸好黑灯瞎火的没人。
“才不是眼花,真有,从我脚上爬过去,滑溜溜的!”她最怕这些软体动物了,姜楠筝死死的搂着他的脖子,掰都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