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工,你也过来吃饭啊?”
“是!”
......
在扒着饭的姜楠筝好像听到徐砚修的声音,下意识抬头看去,还真是他,手上拿着饭盒,在她看向他的时候,他也朝她看过来。
姜楠筝礼貌性的嘴角僵硬的扯出一抹笑,朝他打招呼,看了眼四周看过来的目光,又收起了表情,装作不认识。
而徐砚修却径直朝她走过来,并且在对面坐了下来,然后若无其事的打开饭盒,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姜楠筝又看了眼四周纷纷朝他们这看过来人,那目光,她感觉自已要被当成动物园里的猴了,这男人有毒,小声喊他,“嘘嘘嘘,徐砚修,你坐这干嘛呀?”
徐砚修反而一脸坦然,“这没人啊,也没规定说这里不能坐啊?别处也没地方了啊?”
他确实没说错,也就她这张桌子还有空座位。
他喵的,她竟无话反驳。
姜楠筝又低头继续扒拉着饭盒里的饭菜。
徐砚修见她吃饭的样子,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也没人催你啊?吃慢点没人抢!”
是没人抢,但是有人要杀她,眼神杀她,比如斜前方某张桌子的两个女的那频频朝她看过来的眼神就不大友好,跟机关枪似的,火一开,就突突突她了。
这男人到底有多招人惦记啊。
她赶忙吃完溜之大吉了!
回到宿舍后,洗完澡,一身清爽的拿着把蒲扇坐在那张瘸了腿的桌子前开始学习背书。
这是一本针灸穴位图,其实上辈子她还挺喜欢中医的,曾经她还照着网络上的教学视频给自已扎针来着,别说还挺管用。
只是她那一看书就犯困的毛病又犯了,硬撑着眼皮,看了几页,然后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合上书本,将煤油灯给吹灭了,边打着哈欠边啪嗒啪嗒的走到床边躺下睡觉。
而就在她睡得迷迷糊糊间,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她眯着眼睛仔细听,原来是有人在喊着火了。
“着火了?”她猛地清醒,坐起身,然后被呛了一鼻子烟,下一秒就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紧接着有人敲门,“有人在吗?着火了,快醒醒!”
“哦,来了!”姜楠筝赶忙从床上下来,下意识抓着那行李袋,又顺带拿上那几本书就匆匆开门出去。
她刚出到门口,就看到火苗窜到房屋顶了,火光滔天的,他们这里宿舍是木房子,天气又炎热干燥,而且房子都是挨着一排的,只要其中一间着火,很快就会蔓延到其他的。
此时宿舍门口站满了人,嘈杂哄哄的,有的来不及了,甚至连外面的衣服裤子都没穿,只穿了裤衩子就跑出来了。
即使有人救火,但是火势太猛了,那一排的房子最终还是被烧成了灰烬。
姜楠筝无语的找了个石头坐下,她这是什么命啊,连个破宿舍都没有了。
这里除了是他们医疗站的宿舍,还有工地上的一些工人也住在这,有的情绪失控在闹。
一个自称是后勤管理人员的男人站在前面安抚着大家的情绪,“各位请冷静,领导们已经在尽力帮大家想办法,现在咱们先看看谁家里有多余的地方凑合一晚上,咱们明天白天再看看怎么办,行不行?”
大家听着也只能是先这样了,然后都纷纷散了,只有姜楠筝跟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似的,她提着行李打算去医疗站看看能不能凑合一下。
然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徐砚修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下,“你这是要去哪呢?”
他刚才也是听到了动静,说是这边的宿舍着火了,想起了她住在这边就过来了,毕竟人都来到这里了,他总不能说放置不管吧。
“我,我去医疗站!”
徐砚修接过她手里的行李袋,“算了,去我那里吧,医疗站那能睡觉吗?”
“可是.......不好吧?”这年代两个未婚男女住在一个屋,她怕她会被口水给淹死诶。
“想什么呢,我住办公室!”徐砚修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往家属区走,她赶忙跟上。
好在这会儿天色昏暗,而且大家都在屋里休息了,所以路上没碰到什么人。
回到门口的时候,徐砚修掏出钥匙将门打开,看了眼跟在身后的人,叮嘱道,“你有什么事就往办公室打电话,吃饭的话,要是不想做,就去食堂里吃。”
“我知道了!”姜楠筝点点头,跟着走了进来。
“钥匙给你!”徐砚修把钥匙给她,然后只是收拾了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就走了。
姜楠筝将门反锁,然后打量了下整间屋子,白天她都没来得及仔细看,没想到还挺大的,两室一厅,一间当卧室,一间当书房,还有客厅,厨房,阳台.....而且收拾得挺干净整洁。
像他!
她收拾了下,然后进了卧室,看着床上那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 她竟有些不忍心打乱,跟她那狗窝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一阵困意来袭,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关了灯,爬上床,躺下。
鼻尖萦绕着一股清冽好闻的味道,姜楠筝又替原主那恋爱脑感慨一下,要真比起来,宋景宁那渣男人,连徐砚修一根汗毛都比不上,既然要吃就不能吃点好的?
她无语的叹了口气, 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她还没起床,就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
她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摸闹钟,结果没摸到闹钟,还将桌子上的茶缸子给弄掉在了地上。
发出一阵声响。
她睁开眼睛,窗外一缕阳光照射进来,刺激着她又赶忙闭上。
门口传来一阵说话声,她从床上下来,就这么披头散发的去开门。
只是,门一打开,里外的人都懵了。
姜楠筝看着门口那几个嘴巴张大的妇女,脑袋嗡的一声。
王德发!
她忘了,这里不是她的狗窝。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双手使劲儿的揉着头发,完了!
但这还不是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她好像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