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平听阮青让自已开条件,便也不客气:
“我听说妖族有许多锻体秘法,不知道我能不能拿到一本练练。”
阮青直接竖起右臂,先展示强健的肌肉,再换上诚恳笑脸:
“这有何难?我们牛族就有霸体神功,等你救出我族弟,我就教你,到时你肯定会和我一样强壮。”
孙平眼神羡慕,不过马上摇头:“光强壮有什么用?许多灵药泡澡也能达到一样的效果。”
“当然和我牛族神功比不了!”
阮青耸眉,神色认真,“你之前放的火雷符,就算发挥全部威力,最多能让我淤青,还得是我没催动法力护身的前提下。”
“扯!”孙平撇嘴。
“拿出我给你打的那把黄阶兵刃!”
阮青脸色气愤,“我站着不动让你砍!你要是能砍掉一块皮,我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你不催动法力护身?”孙平挑眉。
“当然!”阮青抱起双臂,猛翻白眼。
孙平不去看他,故作犹豫不定,在辟邪阵法里踱来踱去。
阮青脸色不耐烦,直接将右臂伸进阵法缺口,左掌作势在右小臂上斩了一下,冲孙平扬了扬下巴,一脸自信。
孙平一咬牙,从储物袋里拿出那把黄阶长刀,“刷”地拔出刀鞘,扔到地上,
双手握住刀柄,走到那条小腿般粗细的手臂近前。
“砍吧!”
阮青催促,“我是觉得你小子和我投脾气,所以才愿意拿出秘法,否则我才不答应,你要知道......啊!”
话还没说完,发出一声轻呼。
孙平已经快速在那小臂上斩了一刀,但好似斩中牛皮一般,反弹力震得手腕发麻,险些拿不住刀柄。
哈哈!阮青得意大笑,“用力!”
孙平面色发红,改斩为切,左手握住刀柄,右手搭在刀背上,双手同时用力下压。
这次很快就在那处压出一条血痕来,鲜血滴滴答答流下。
唔!
阮青眼睛微圆,等他发现自已仅仅受了些皮外伤,而那血液是从孙平掌心间流出来的,不禁大笑出声。
笑过后他继续鼓励:“再用点力!”
孙平脸色痛苦,鼻尖冒汗,悄悄从丹田内挤出一滴金红色的精血,里面蕴含精气神,与平常血液不同。
而后又以陆万鹤所教秘术,分出三股灵力,做了两个变化,结成一个玄妙的灵力印记,融入精血中。
金红色的精血立刻变得暗红,之后沿着切开的血痕,渗进阮青体内,直奔心脏。
咦?阮青察觉出异样,皱起粗眉。
孙平干脆不管不顾,背转身形,挡住他的视线,仍双手压着长刀,作势用力下压。
“小子,你玩够了没有?”
阮青的疑云被孙平的动作暂时打散,不耐烦催促,“等你把我族弟放出来,有的是时间让你砍。”
“我就不信了!”孙平语气忿忿。
“这有什么不服气的?”
阮青絮絮叨叨,“这世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长处,我们牛族不仅在那方面特长,论起皮糙肉厚也少有敌手......啊呀!”
他终于发现体内闯入了什么要命的东西,登时大叫一声想撤回手臂。
孙平哪敢让他收回,干脆将长刀扔掉,双手抱着手臂不放,拼命往阵法里面扯。
两人就在阵法缺口那里角起力来。
阮青用力之下,体内气息激荡,使得精血的速度陡然加快,眨眼到达心脏那处,“扑”地一声钻了进去。
等阮青想要动用法力时,带有灵力印记的精血已经落地生根,开花结果,血契立成。
孙平在刚刚一霎几乎用尽了全力,察知血契立下,马上放开阮青右臂,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急促喘气。
“你!你!”
阮青脸色苍白,竟忘了将手臂从阵法里拿出,指着孙平语不成句。
“好了,别你你你的了,挺大个人话都说不利索。”
孙平喘过几口气,又说:“这次真的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阮青呆滞片刻,脸色惨淡地收回手臂,盯着那条血痕沉默不语。
“别发呆了,你把霸体神功拿出来看看。”
本来血契一成,孙平没必要和他好声好气,但是孙平自已是底层出身,也不是那种小人得志的个性。
“哼!”
阮青冷哼,看向孙平,目光闪烁。
孙平坐在地上,两手拄地,笑得和善。
两人对视片刻,阮青的脸上现出几丝畏惧,首先错开视线,淡淡地说:
“你我虽有血契,但如果你敢辱我,我宁死不屈。”
“没那般严重。”
孙平摇头,“我这人非常有自知之明,有多大肚子吃多大碗饭,向来只求自保。如果不是你太吓人,我也不至于想出这种手段。”
“哦?当真?”
阮青脸色狐疑,转眼又说:“既然立了契约,敢不敢让我见见你的真面目?到时候我认错了主人,你可别怪我。”
孙平撇嘴,自动忽略他的请求,不过还是有些好奇,便问:“你怎么知道我这不是真面目?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我的?”
阮青牵起嘴角,挤出勉强笑意:
“我曾经误闯长生草原,吃了根长生草。你身上的味道和那草差不多,每次看到你我就能看到一片青青草原。”
屁话!孙平马上驳斥,甚至没问长生草是什么东西。
没办法,青青草原这个词原本挺好,但是对男人来说总会很敏感。
“怎么是屁话?”
阮青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我骗你作甚?长生天是我们腾洲秘境,妖族老祖就在那里得道飞升,神圣不可侵犯。”
“那你还偷吃!”孙平不屑。
“我是牛啊,牛吃草不天经地义?”阮青又一脸无辜。
孙平简直无语。
此时缓过气来,便不想再和他胡扯,直接起身收起阵器,准备打道回府。
“神功先给你,你得救出我族弟。牛族人丁寥落,我现在就这么一个族弟了!”
阮青说着不知道从哪里取出块牛皮,递了过来。
他现在身上只有靴子和底裤,孙平没见他弯腰从靴筒里拿东西,又见那牛皮漆黑发亮,便觉得脏兮兮,索性用法力包裹住,让它悬浮于空,再拉开观看。
阮青撇起厚厚的嘴唇:“真矫情!我们牛族都有四个胃,哪个都能做储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