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来了。”
“新郎来了。”
八月十四这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只不过天气正是酷热的时候。
婚礼车队从街头排到了街尾,清一色都是豪车,而且看起来还不是婚庆公司租的。
让一众赶通勤的打工人看得目不暇接。
就这种车子,如果出生的时候没有,那这辈子基本上就没有。
这是哪家大户人家成婚呢。
车子停在了酒店前,一个身着西装,手捧鲜花的男子,从车上下来。
185以上,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再穿着定制的新郎服装,包裹着欣长比例极佳的身躯,将头发梳起,没有碎发的修饰,显得成熟些。
光洁饱满的额头露出,一张脸更具冲击,气势凌厉,大步流星地迈步,让人忍不住避让。
他来到房间,推门而入,房间里有一瞬间的凝滞。
他微微低头走进房间的时候,犹如羊圈里闯进了野兽一般,心神都有些震动。
实在是,这样的陆昂,气势太胜。
“我来接你,夏……老婆。”陆昂开口道。
屋里顿时哄闹起来,看向了夏知鸢。
夏知鸢看到如此装扮的陆昂,顿时想到梦里他踢飞癞蛤蟆。
尤其是一条非常长的腿,踢起人来,有劲又踢得远。
装扮差不多,连状态都差不多,居高临下的气势,带着细微的不耐烦。
夏知鸢敏锐感觉到了。
她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你来了。”
陆昂无视屋里的人,走到夏知鸢面前,单膝跪下,手捧鲜花,仰面看看向她。
如同一个忠诚英俊的骑士,跪在公主面前。
但公主和骑士,都明白,这是假的。
陆昂声音有些嘶哑,带着丝疲惫,却有种说不出的性感来:“夏知鸢,我们回家。”
“哦,回家,回家……”
房间里充当气氛组的人顿时叫嚷了起来。
可作为娘家的夏家人,却跟这和谐的气氛格格不入,脸色甚至有些难看。
作为夏家的女儿,没有从夏家出嫁就算了,现在女婿进屋了,直接无视他们。
就直接通知参加婚礼,过分,实在太过分。
夏知鸢微微弯腰,接过捧花,看向了穿着老年唐装的夏根生。
夏根生今日精神头很不错,此刻眼圈微微泛红,对着夏知鸢点头。
夏知鸢这才伸出手,触碰到陆昂温热的手,好似有静电一般,带了些麻,她下意识想收回,却被陆昂握住了。
他的手很大,骨节分明,包裹住了她整只手,温热,大夏天的,夏知鸢感觉自已手心出了汗。
她抬眼看了看陆昂,他面色平常,没有结婚的喜悦,也没有不耐烦。
可握着她的手很紧,甚至有些疼。
夏知鸢暗自忍耐,等出了酒店就好了。
“新郎抱走新娘走。”
“新郎要心疼新娘,不能走着出去。”
“抱一抱,抱一抱。”
陆昂站起身来,看着夏知鸢发白的小脸,即便是有妆容,也能看出疲倦和不适来。
夏知鸢露出了勉强的笑容,“我自已走。”
为了怕感冒更严重,她之前吃了,副作用就是有些昏昏欲睡。
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明明她是干农活一把好手,干一天晚上倒头就睡,第二天又是精神满满,
去学校学习,题再难总有解题办法。
可现在,她明明一天下来,好像没干什么事,却精疲力竭。
好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撞,根本找不到答案。
各种各样的烦恼兜头淋下,如同倾盆大雨。
难道是因为结婚么?
夏知鸢像踏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陆昂瞥了一眼她的脸色,神色似有些无奈,弯腰将她横抱了起来,甚至还轻松颠了两下。
夏知鸢惊了下,下意识圈住他的胳膊,手上的捧花一下砸在了陆昂脸上。
“不,不好意思。”夏知鸢连忙道歉。
陆昂扫了一眼她,高挺的鼻梁皱了皱,花朵儿的浓烈馨香让他的鼻子有些不舒服。
陆昂对夏根生道:“爷爷,我们走了。”
“好,好。”夏根生坐在轮椅上,被医护人员推着,“知丫头就交给你了。”
“好,爷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
夏根生嗯了声,枯槁的手擦了擦脸颊,“去吧,去吧,别误了时间。”
“爷爷,我们走了。
夏知鸢说道,话音一落,人已经在屋外了。
她有点懵,咋一下就出屋了。
她偷摸着抬眼,看到陆昂锐利的下颌,他皮相极好,折叠度很高,就是身上散发着淡漠抗拒。
果然,陆昂是不高兴婚礼这件事。
除了小时候被爷爷背着,夏知鸢还没被人这么抱着,酒店来来往往的人,正在往这边看。
夏知鸢有些尴尬,将头埋了起来,顶着陆昂硬邦邦的胸膛。
他挺大的胸呢,夏知鸢甚至神游天外地比了比。
发现自已比不过。
她有点茫然,脑子陷入了卡顿中。
陆昂垂眸看了眼,她的脸贴着他的心口,神色迷茫呆滞,魂都不在身上。
这小丫头片子,就是属乌龟的,慢吞吞又动不动缩进龟壳里。
被西装衬托下的陆昂,及其高大,而她怀中的女孩,很是娇小,几乎缩成一团,礼服的裙摆在他的边飘扬。
若是不看他的脸,让人觉得这身形对比,犹如野兽与美女,实在具有冲击,不少人都拿出了手机拍摄。
陆昂见此,加快了步伐,很快出了酒店。
司机打开车门,陆昂弯腰将她放到了车座上。
陆昂关上车门,从另一边上了车,对司机道:“开车。”
车子缓缓启动,后面的车子顶替位置,接酒店里的其他客人。
夏家一家上了车,满脸不悦,尤其是张茹,整张脸都垮下来。
上车之后就开始抱怨,“夏建国,你爸和陆家是什么意思,真就一点面子不给。”
“不管怎么样,我也是夏知鸢的妈,是我生了她。”
夏建国连忙看了看司机,压低了声音说道:“低声些,难道光彩吗?”
“都已经这样了,你甩脸子发脾气有什么用。”
“是去参加女儿的婚礼,不是仇人。”
“要是你不想参加,现在就下车。”
张茹更生气,拔高了声线:“夏建国,你敢这么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