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丫头,户口本拿着,结婚证拿回来给爷爷看看。”
夏根生从布包里拿出户口本,递给孙女,“快些去,别让陆昂等。”
“好。”夏知鸢往包里一放,小跑着出了医院,看到陆昂正在等,抱歉道:“不好意思。”
陆昂不在意,眼神都没在夏知鸢身上多停留,淡淡道:“我也是刚到,上车吧。”
夏知鸢上了车,打量着车里的环境,“我还是第一次坐豪车呢,好安静呢,去县里读书都是坐乡村公交车。”
陆昂转动方向盘,“你要喜欢跟老爷子说,老爷子立刻带你去买,随便选。”
夏知鸢瞪大了眼睛:“你在讽刺我吗?”
陆昂啧了一声:“我可没有,老爷子现在巴不得补偿你,你要,他肯定塞你手里。”
“你现在才是亲的,其他人靠边站。”
夏知鸢哦了声,恍然大悟,“原来你在吃醋啊,觉得我抢走了你爷爷。”
陆昂无语:“小丫头片子才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我们现在去民政局么?”夏知鸢问道。
“不,去趟律师所,签份合同。”
很快到了律师所。
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迎面走过来,“陆先生,合同已经拟好了。”
陆昂跟夏知鸢解释,“这是我找的律师,就我们之前的事情,需要签个合同。”
夏知鸢点点头,“好。”
三人进了办公室,坐了下来,律师拿出文件,一式两份,分别放在两人面前。
律师道:“根据陆先生的要求,起草好的合同,你们看看,若有需要我修改的地方,提出来,我再更改。”
陆昂率先拿起文件看起来,极为认真,夏知鸢也在看,就是她一个好学生,突然就有些看不懂这些东西。
字认识,可是连在一起,意思就变得晦涩难懂,模糊不清起来。
丸辣。
成文盲了。
夏知鸢心中有些急躁,紧紧抿着嘴唇,一张脸都皱成包子了。
这不是她熟悉的东西,就是做数学最后大题都没这么难。
陆昂合上了文件,对律师道:“给她一条一条解释清楚。”
他看向夏知鸢,“搞清楚就签字,若有疑问问清楚,我不希望你不明不白签了字,将来又反悔不认账,更加麻烦。”
夏知鸢看向了律师,律师口条清晰地说道:“你好,夏知鸢小姐,这是一份婚前协议,你和陆昂先生婚姻存续时间为夏根生先生去世,你本人不分配任何婚后财产。”
“离婚之时,陆昂先生给你本人两千万现金,在婚姻存续期间,你需要做到以下几点,不可过多干涉陆昂先生的生活,包括陆昂先生的私人生活。”
夏知鸢眨眨眼,问道:“只约束我吗,我不干涉陆昂私生活,陆昂能干涉我的吗?”
陆昂对律师道:“添上吧,互相约束。”
律师点点头,又接着说道:“两人需要在长辈面前,做和睦夫妻。”
律师重新拟了合同,放到两人面前,陆昂率先签字,看夏知鸢没动笔,“还有什么疑惑?”
夏知鸢神色有些不安,“到时候我们以什么名头离婚,若是陆爷爷不同意呢?”
陆昂道:“到时候说感情不合,性格没法磨合。”
“彼此无法产生感情,即便是爷爷,也不能硬将我们捆在一起。”
“这样啊。”夏知鸢松口气,拿起笔,签了字。
“对了,这样的合同,别让爷爷们知道。”陆昂嘱咐道。
他专门找了外面的律师,而不是用家里的律师。
“知道了。”
出了律师事务所,两人又赶去民政局。
“两位新人笑一笑。”
“再靠近一些。”
摄影师看着这对生疏的新人,提醒道,两人脸上没个笑容。
是自愿结婚的吗?
陆昂转身,伸手拉椅子,连人带椅子拉近自已身边,“忍忍,早完事早好。”
“哦。”
椅子突然动了,夏知鸢吓了一跳,心脏有些乱跳。
摄影师提醒:“笑一笑。”
两人假笑,等拍完了照片,还得婚检,抽血等报告。
“脱裤子,躺到上面去,检查一下生殖。”白衣大褂女医生对夏知鸢道。
夏知鸢有些懵懂:“检查什么?”
医生重复:“生殖,检查器官是否异常。”
夏知鸢只能慢吞吞脱了裤子,躺了下来,张开了双腿,感受到医生的触感,翻来覆去查看,红晕爬上了脸庞,跟着火了似的,火烧火燎的。
陆昂等着她出来,看到她脸色又红又黑的,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夏知鸢忍不住用手扇风,“没事。”
“43号,到柜台办理。”
叫号轮到了陆昂夏知鸢,两人坐在柜台前,两张纸放在了两人面前,让签字。
签了字,结婚证盖了章,便是夫妻了。
两人拿着笔,迟迟没落笔,显得迟疑极了。
夏知鸢手指扣着笔,她要和认识三天的人结婚,然后成为陆家媳妇。
这件事超出了夏知鸢的认知,可事情像迎面而来的板砖,砸在她的脸上,有些鼻青脸肿,她转头看向陆昂。
陆昂额前碎发披散,眉眼优越,鼻梁挺拔,修长的睫毛映下了一片阴影,沉思的时候,显得深沉无比。
看两人如此磨蹭,办理业务员问道:“请问两人是自愿结婚么,自愿结合成为夫妻吗?”
“是。”
陆昂回过神来,唰唰在上面签字,对略显迷茫的夏知鸢道:“签了吧。”
“好。”事已至此,箭在弦上,只能如此。
看到夏知鸢的眼里透着清澈的愚蠢,对自已似乎也信任,陆昂扯了扯嘴角。
这就是没经事的小丫头片子,都还没有成熟的心智。
结婚证上盖了章,递到了两人面前,“祝你们幸福美满。”
夏知鸢接过结婚证,翻开一看,惊呼一声:“我这么黑?”
照片里,自已黑黝黝的,好像黑得反光,而旁边的陆昂,好似打了柔光加美颜,完全不在一个图层似的,那叫一个帅气,特别割裂。
对比惨烈,不忍直视。
陆昂噗嗤笑出声,“确实挺黑的,跟煤球似的。”
夏知鸢不服气,“养养就白了。”
每次到了农忙,收包谷,收稻子,收小麦的时候,都会被晒黑,等去学校读书,晒太阳少了,就会白回来。
陆昂嘲笑,“我看悬。”
夏知鸢白了他一眼,合上结婚证,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