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该,哈哈哈…”
结束工作大家伙都心情不错,还有人自曝黑料,引得大家哄笑声响成一片。
周锦新也放下了手里的工具,活动了下有些发木的肩膀跟着傻乐。
虽说大家都让她歇着,可她也不能真的就这么看着大家伙干活,自已在旁边乘凉吧,帮着换完了拖拉机的零件,她还是主动筛了碎石。
“走吧,工具都收好喽,家伙事儿可别忘了。”
王队长收拾好了东西抬起头看着正忙碌着收东西的队员们大声叮嘱。
这每次出去干活都有人忘东忘西的,这么远的路,特意回来取一趟也很是费时费力。
周锦新开着拖拉机轰隆隆的原路返回。
她怀念现代的小汽车啊,拖拉机这玩意,属实废腰板。
等她回到家的时候,简直感觉比干一天活还酸爽。
“咋这时候回来了?不是说得两天么?”姚亚文听见门响赶紧出来看,一见是大闺女回来了就问。
“嗯,队上拖拉机修好了我们开着拖拉机去干活的,所以赶回来了。”周锦新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她也没细问,只进了厨房给周锦新端出了两个碗。
是苞米面的窝窝头,另一碗是自家下的大酱。
就是这样,连个清汤寡水的菜都没有,周锦新吃了两个抹了大酱的窝窝头。
这什么年头啊,干了一天的活连口热饭菜都没得吃。
周锦新边吃着窝窝头边吐槽。
这也不怪她妈抠门,他们家条件本就不好,又不像农村有地方能种点菜,他们这个小院子,被她妈种了两垄的苞米,又在旁边种的大白菜,现在还都不到吃的时候,就连种在垄沟里的葱都被拔光了,他们今天晚上也只吃的窝窝头就着酱油汤。
“妈我吃饱了,我去洗洗你回去歇着吧。”周锦新吃完了窝窝头又喝了茶缸子里头的凉白开,这才对着她妈说。
“嗯,那你也快点,累了一天早点睡觉。”
姚亚文见大闺女吃完了窝窝头心里头还想着,得亏自已晚上留了两个,要不这大闺女回来连口现成的都吃不着了。
“唔~唔唔~”
姚亚文刚进屋就见到老伴儿使劲的抬着头朝门口的方向看,嘴里头还支支吾吾的想说点啥。
“是老大回来了,她说她们开着拖拉机去干活的,所以赶回来了,你就别操心了,她刚吃了饭,洗脸去了。”
姚亚文当然知道他想问啥,自顾自的就说了起来。
又给睡在最边上的小五周锦环盖了盖被单。
这丫头总爱踹被子,这才六月,白天虽然热,晚上还是挺凉的,不盖被子感冒了又是笔药费。
姚亚文此时心里头就仨字,怕花钱。
“好像是大姐回来了。”另一边的屋里,老二周锦坤听见声音就坐了起来,对着也已经醒了的老三老四说。
“大姐是不是吃啥好吃的呢?我又有点饿了。”老四周锦洁听二姐说大姐回来了,又听到厨房那边碗柜想动,摸了摸肚子说。
“啥好吃的,晚上就剩了俩窝头,还是妈舍不得吃特意留下来的。
明儿有空三姐带你打鸟去,回来咱们烧着吃。”
老三周锦玲看着妹妹那馋样对她说。
“真的?太好了,咱多打点。”果然,老四一听三姐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原本还有些困意的,现在眼睛瞪的溜圆,就想着赶紧天亮。
“你们怎么还没睡?”周锦新进了屋一看几个妹妹都坐在炕上疑惑的问。
这年头也没啥娱乐活动,这天一黑了就只剩睡觉了。
“大姐,三姐说明儿带我去打鸟,等我打了鸟回来烧给你吃。”老四兴奋的很,迫不及待的分享自已的喜悦。
“啊,好,注意点别伤着了。”周锦新没在意,现在的孩子们放了学根本不写作业,不是在家帮着干活就是自已跑出去疯玩。
“都睡觉吧,明天还上学呢。”周锦新累坏了,自已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三姐,我睡不着。”老四周锦洁心里有些小兴奋,一会儿想着明儿抓了鸟怎么吃,一会儿想着抓多少才够吃,心里一个劲儿的盘算,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
“呼~”
“呼~”
“呼~”
回答她的是几人均匀的呼吸声。
周锦洁自已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天,天都有些蒙蒙亮的时候这才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
“老四,老四快起来,上学要迟到了,你再不起来我可不等你了。”
“妈,老四睡的太死了,我叫不起来她。”
周锦玲推了半天也叫不醒睡的正香的周锦洁跑去跟她妈告状。
“啪!”
“哎呦,谁打我?”
姚亚文一大早上又是做饭又是收拾,还得给老伴儿收拾洗漱,喂他吃药吃饭,忙的够呛,听到周锦玲这么喊二话没说直接拿着平时打耗子的力气冲着周锦洁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周锦洁正做梦爬树偷鸟蛋呢,这一下子吓得不轻,梦里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一个激灵惊醒才反应过来是有人打了自已。
“妈,你干啥啊,我正爬树掏鸟蛋呢,吓我一跳,鸟蛋也没吃到。”
周锦洁对在梦里没吃到鸟蛋耿耿于怀,嘟着嘴不高兴。
“还掏鸟蛋,我看你是短打了,你上学都迟到了,快起来穿衣服。”
姚亚文瞪了她一眼,这破孩子成天招猫逗狗的,大姑娘家家的还学小子爬树掏鸟蛋。
这就是个吃货,往后可别被哪个臭小子俩肉包子给骗走了啊。
“上学上学,上学有啥用,又不顶饭吃。”周锦洁嘴里头嘀嘀咕咕说着。
她最烦上学了,人家前边几户的姐姐都15了也没上学,成天在家帮着他妈干活不也一样么,听说她妈还给她找了个工人的对象呢。
要不是她妈逼着让她上学,她都不想念书了。
“四姐太懒了,这太阳都照屁股了,我都捡了一圈焦子回来了。”
小五周锦环从院里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大酱。
这是刚从酱缸里打出来的,还散发着一股浓重的发酵的酱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