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云彼丘在香甜的春梦中,确是被侍女急忙喊醒的。
“不好了,云大人,家里出了大事,玉老板他,他…
您快去他屋里看看吧。”
玉楼春的住处在女宅最高处,众人还是三两个一起被吊篮吊上去的。
另外有几个女孩也站在一旁掩面而泣。
有几个是昨日伺候几个南胤贵族家主的女子。
尸体上脖颈处有致命伤,但并非一刀毙命。
玉楼春似乎被钝刀割了很久,受了不少罪。
云彼丘脑子嗡的一下,便想起昨日角丽谯给他说的言论,说是如果要整治玉楼春,还要请他帮忙看顾。
现在人就这样杀了。难道是她?
这女人美是真的美,狠也是真的狠。
云彼丘暗暗心悸的摸了摸自已的脖子。
“人既然是被杀的,是主是客,都要查清,烦请府中护院,将这些人等,一并分开隔离。每人写下昨日所经历的事项。”
金满堂说着,又向其他几个南胤家主表示到。
“目前只有先排查一下大家的嫌疑。才能找出真凶。我可以先从我开始。
我昨晚都与碧玉姑娘在一起,并未曾离开客房。所见之人,便是一位送甜品果子的侍女。”
后来他又补上一句。“我来玉兄这里吃饭,没有八年也有十年了。”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显,其一是摆明他和玉楼春的关系,其二,也略略有些要寻仇的意思,但没把意思挑明,也就是怕将凶手吓跑。
他说罢眼睛盯着连泉,目光中充满着怀疑。因为根据他的情报,连泉的嫌疑是最大的。比起他金玉二人的关系,黄权二人醉心习武,黄连泉修习邪术,需要银钱购买祖母绿,还需要年轻姑娘给他排毒。
而偏偏玉楼春,有女人,也有钱。更重要的是,玉楼春所住的地方,需要侍卫用吊篮送过去,如果不是武林高手,基本上没有可能。而黄连泉在排行榜上的位置坐四望三。
黄连泉被指名道姓,故而大大咧咧站出来指了一个昨晚陪他的姑娘惜风。
香山女宅的姑娘当前虽然不多,却也以风花雪月,排成了怜风,惜风,怜花,惜花,怜雪,惜雪,怜月,惜月八人,与娇杏的主动来投不一般,这风花雪月辈子的姑娘,来路都不正派,是玉楼春用阴私的手段弄来的。
故而这金满楼的死,这些女人有的真心啼哭,还有的,就是在假装哭哭啼啼掩人耳目。
金满堂冷声喝问:“惜风,你可能证明,此人昨日在你身旁,寸步不离?”这一问,就把姑娘问的满脸惧色。
“陪着回房的是我,便是,便是一场之后,就,就离开了,奴婢也没记着时辰,估计,也就摸着有半个时辰……”
玉楼春既然黑着脸铁了心要逼问,黄连泉自然也无可奈何。他又另外指了怜雪和惜雪说。
“这两个我昨夜也睡过。“怜雪和惜雪是因为他曾多次出入女宅,前头相好过的女人,但也因此说明黄连泉对这里地势人情多熟,于是,他的这次澄清,并没消除嫌疑,反而使得嫌疑更大。
旁边的人纷纷私下议论起来。直到黄连泉狠狠一句,“我和玉楼春毫无仇怨,也一直交好。有几个姑娘便是我帮他弄来的。我多睡几个又怎的了。”
没想到漫山红的阴私就这样被摆在了台面,云彼丘不得不瞅了那铁青色脸的金满堂。
鱼找鱼,虾找虾,这几个人没一个正派货色。
云彼丘心想。好在那娇杏看着就不是被逼的。
几个小家主一一交代过,都是老实抱着姑娘过夜的,并没什么问题。
轮到云比丘时,他反而有些吞吞吐吐。因为他去了观景台,因为他内心深处,觉得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
不过很意外的是,正在他为出门散步小解这一段越描越黑的时候,那个女宅的侍卫长反而挺身而出说道。“云大人昨夜在庭院赏月回去,我可以为他见证。”
玉楼春狐疑道。“你昨日是在玉老板楼寝宅附近巡视?可有听见什么动静?”
那人沉声音答到。“未曾,但诸位也可以随我一起在这庭院外走走,寻找些线索。”
众人于是成群结队,走到了玉老板楼寝宅附近,此处四面绝壁,确实是非顶级轻功难以上来。走了没几步,便有一位家主发现了重要的线索。
“刀,带血的刀在这里。”那个胆小的家主喊道。“还有,还有个留字,妈呀,李相夷。”
一瞬间,凶器和凶手似乎都浮现了。众人赶紧围了上来。只见那字笔力苍劲。
“玉楼春身为南胤皇室奴仆之后,失为主守财之责,逼良为娼,私贩人口,奸淫掳掠,死不抵罪。
李相夷。”
“他,他不会,要把我们一个个都……“一个胆小的家主,登时瘫坐在地,把纸扔在地上,后退了好几步,拔腿就跑。
“谁都不能走!“金满堂大喝。”谁也无法证明,这字条是不是人冒名顶替所写。”
此时云彼丘倒是脑子转了十八个弯,终于想了个明白,原来角丽谯早就想好了背锅之人。大腿一拍,冷哼一声。“原来如此。”
顺着众人探寻的眼光。云彼丘冷冷的对金满堂和几个南胤家主说,“几位就不要在我这个外人面前演戏了,你们南胤是不是有一本千金公主册,是不是记载了当年萱公主的嫁妆财物,还有你们祖上的身契,那资财等于半个南胤的家资,是不是被你们祖宗瓜分了?”
那个刚刚就抖如筛糠的胆小的家主哆嗦,“你,你怎么……?李相夷知道了?李相夷拿到千金公主册了?我,我愿意把家产全数还给他,还给萱公主后人,还请李相夷不要杀我。”
金满堂狠狠瞪了那个胆小的家主。
“云彼丘,难怪玉楼春说要防着你,果然你不该知道的也往耳朵里面装。还以为自已在主持江湖正道的四顾门呐!早就是条丧家之犬了。萱公主?南胤?哈哈哈,那都是隔了年的老黄历了,他李相夷知道他爹娘爷奶什么样吗?还有资格问他的祖奶奶讨债吗?今天这里这么多南胤家主,割了你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的耳朵,扔下山崖去,我看李相夷还能不能救你一条狗的命。”
说罢,眼神向旁边一使。果然,几个刚刚还内讧的家主顿时一致行动,气势汹汹的就要攻过来。云彼丘暗自叫苦,他虽然武功不弱,但也很难打得过这么多人。但突然之间,几个家主却突然狐疑的看着对方,攻打过来的剑势,居然毫无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