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两个1号玩家?!”
不可否认的是,那个跳出来的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身上的号码牌也是1号。
“你要我做什么。”
拿着电锯的男人将肠器官踩在脚下,冷冷的一句,情绪不可窥见,他这冷静得就仿佛刚刚救下乔软软的不是他一般。
没想到,这个跳下来的男人缓缓摘下了自已的小丑面具,轻笑着看向了瘫软在地上的乔软软。
“我还能让你做什么呢?”
“你这不是已经输给我了吗?”
男人像是一个胜利者一般肆意笑着,看向女孩的眼中都带着不可忽视的光芒。
而躺在地上力气还未完全恢复的乔软软却彻底愣住了。
她大概是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已会在这里和覃初重见,他带着张扬恣意的笑容,像是一个暴戾主宰一般垂眸看向她。
和从前温柔似水的他,截然相反。
“覃……初?”
乔软软不可置信地又唤了一声,可面前这张和覃初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男人神情嘲讽地看向了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带着挑衅的意味。
“啊……看来还有人记得我啊……”
他还在遗憾吗?他的言语之间明明是庆幸的,可语气竟然会是这样的陌生,倒像是故意说给某个人听的。
覃初看着举着电锯的男人无动于衷,便又将矛头对准了乔软软,他微微地俯下身子,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语气中满是耻笑。
“这可是游戏世界。”
“你不会在期待我像个蠢货一样保护你吧?”
覃初说到“蠢货”两个字的时候,还特意咬重了,似乎在刻意提醒着什么。
“就算你喊出我的本名也没用。”
“无论我们之前是什么样的关系,现在,我们只会是陌生人。”
覃初一字一顿地说着,犹如一把利剑狠狠地刺入了乔软软的心脏。
明明,她这样直接地望着覃初的眼睛,可她却总觉得此刻的他,如此陌生,除了这张一模一样的脸之外,再找不出和覃初半分相似的影子。
或许是巨大的悲痛哀伤涌上心头,乔软软的眼角竟然泛起泪花,她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让她感到陌生的覃初,吸了吸鼻涕,明明怕得要死,偏偏要在初恋面前放狠话。
或许她此刻早就顾不上什么生死了,一生要强的中国女人只想要要把面子找回来。
大不了就死在这个无限流里,穿回现实世界,把她花大价钱为覃初买的坟刨了。
“帮我?想……想帮本小姐逃出生天的人从这里排到了……法国!”
“你别……自作多情!”
乔软软边说边擦眼泪,可越是擦眼泪,泪水就越是止不住,眼眶的红润顺着泪水滴落在面前人的手背。
或许,他也没想到她开口不是求饶,而是不顾一切地反驳他。
这是第一个在这个游戏世界里,不向他低头的人。
覃初的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眼眸中终于多了些不带恶意的笑,可口中的话还是咄咄逼人。
“拭目以待。”
覃初缓缓地绕着乔软软走了一圈,他的脚步很轻,在这样寂静的空气中听不出一点声音,可他却在泥泞的深林路中留下了不浅的脚印,这无不彰显了他的身怀绝技,这个和覃初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1号,才像是玩家们口中所说的“死神”。
也就是在覃初停下脚步的那一刻,一分钟的倒计时刚好结束,所有的玩家都被肩膀上的肠器官松绑,但已然不同的是,有些人的体内已经换了一个新的灵魂。
正如那个只受了皮外伤的戴着眼睛的小男孩,眼神凌厉地朝着1号望去,含着仇恨与兴奋,显然在小男孩身体里活过来的,是一个曾经死在1号小丑电锯下的玩家灵魂。
而原本的小男孩,已经在刚刚那场倒计时中彻底死去。
他逃过了电锯小丑的追杀,却没有逃过这场与死去玩家的较量。
这场游戏中最恐怖的部分从来不是玩家与游戏规则的斗争,而是玩家与玩家之间的优胜劣汰。
这次,连系统的播报声都没有了,直接是覃初宣布了这轮屠杀的结束。
“第二轮太阳雨已经结束,恭喜活下来的各位。”
覃初特意看着乔软软说的这句话,除了她之外,其他玩家可都是靠着实力和运气苟延残喘下来的。
“各位可以抬起肩上的轿子出发了。”
覃初一字一顿说着,在她说话间,身边的电锯小丑又一个个消失,正如他们的出现一般。
覃初的身影也随着太阳雨的停止而逐渐模糊,他最后的视线是落在乔软软身上的,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黑曜石一般的瞳孔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如若一个莅临天降的暴君。
他看着乔软软微微张口,却并没有发出声音,但口型却像是在说。
“第三轮,我等你。”
谁都不会想到乔软软居然能撑到游戏的第三轮屠杀,第一轮第二轮都是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放过她,救了她。
而她的第三轮,要面对的是这个冷血无情犹如恶魔一般的覃初。
第三轮,他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