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
覃初又重复了一遍乔软软口中的昵称,沙哑的嗓音中听不出情绪。
不过,只是片刻之间,覃初便微微开口,眸光暗了下来。
“真幼稚的称呼~”
乔软软真以为自已有生的希望时,他的嘲讽声随之而来。
幼稚???
“呵呵,我一开始也觉得幼稚,某人当年可不是这么说的。”
乔软软翻了个白眼,请这位鹊仙大人记住自已此刻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嘲讽从前的他自已好吗?
不过,就当乔软软说完这个称呼后,覃初眼中的杀气确实消退了不少。
他愣愣地点了点自已的太阳穴,朝着身后的鸟人们淡淡的一句。
“把她关起来。”
而后背过身,不再去看乔软软。
鸟人们一齐涌了上来,围在了女孩的身边,在它们即将用变出来的长喙刺向乔软软时,覃初微微皱眉,一声呵止。
“我没让你们伤她!”
覃初焦急的情绪和命令式的语气倒是让鸟人侍卫们有些不解。
“啊?仙人,可是之前我们都是这么关押罪人的啊.....”
“先在她身上啄出一个洞,挑断她的经脉,然后再把她关起来。”
乔软软听着鸟人这恐怖至极的形容,倒吸一口凉气,瑟瑟发抖。
覃初扶额,“我又没说她是罪人。”
鸟人:“?”
“仙人,您之前明明说过只要......”
鸟人似乎还想要反驳些什么,但还是被覃初一眼瞪了回去。
“那.....那仙人你想怎么把她关起来啊......”
鸟人也是很识趣的,鹊仙这神情,分明就是心软了。
覃初轻轻地咳了一声,指了指门外。
“把她关到那里去。”
“啊???可那不是您的寝宫旁边吗???这....这多危险啊......”
鸟人心直口快,话音刚落,覃初便冷冷地转身,轻哼了一声,深邃的笑眸对上了鸟人的视线。
“说得真好~再多说几句~”
当鹊仙笑起来的时候,对于鸟人们而言,和死到临头根本没区别了。
鸟人旁边的手下拉了拉它,“仙人让你做你就做!”
“哪来那么多废话?!”
说着,手下就要把鸟人拉走,顺带乔软软一块儿。
鸟人虽然也是明白鹊仙的情绪,但他直到走出门外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要把这个女人关进客卧里。
“这哪里叫把她关起来啊???”
“这不是好吃好喝地把她供起来吗???”
“仙人之前叫我们关起来的人住的可都是死牢......”
鸟人压低了声音,朝着手下吐槽了一句。
“再说了,仙人之前明明就说过,神女落在他手里,只会是死路一条。”
“今天收网了,怎么还又当又立上了?”
手下微微叹气,“你这种脑子,怕是活不长......”
手下并没有回答鸟人的话,生怕自已再被牵扯进去,救过傻瓜一次就已经足够他积德了。
无奈之下,鸟人只好按照要求把乔软软关了进去,而它,又身为关押乔软软的人,必须守在这门口。
“神女大人,乖乖呆在这儿等死吧。”
这一句警告,听上去像是个笑话,鸟人说出来自已都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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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底客卧内
巨大的推动力和湖水凝聚成的房间,致使周围很安静,同时,又隔绝了房间内和房间外的环境,乔软软只能听见自已动作的声音,其他动静,一点都听不见。
连鸟人一把锁上房门时,声音都不比湖面上的响度大。
乔软软被推进这个客卧的时候,还有些懵。
“按照覃初的性格,居然没有把我斩立决???”
确实很可疑啊。
没有镣铐,没有捆绑,甚至没有胁迫,她居然就这么安然无恙地留了下来?
乔软软若有所思地坐在床边,却发现,目光被面前巨大的镜子晃了眼。
“这.....这面镜子......”
这面镜子不是可以穿梭至副本世界内的任意空间吗?
第一次进来时,老鸨和她都是通过这面镜子出行的。
敢情覃初这是想要放她走啊.......
既然都给她这个机会了,乔软软怎么可能不用?
她做足了架势,准备通过这个镜子逃走,猛地朝镜子一冲,并没有达到她想要去往的湖面。
相反,头顶撞击镜子的刺痛感如约而至。
“哐当——”一声,镜子碎了。
“啊啊啊啊痛!”
乔软软捂着自已的脑袋,瘫坐在地上,靠!难道这个镜子不是一开始就能穿梭的啊!!!
她这波属实是硬生生找苦吃了!
但这一刻,镜子的碎片在水质的地面上,折射出淡淡的光晕,似乎与波光粼粼的湖水有所呼应。
不知是从哪传来的一句,“珊珊,等我救你......”
严停的声音顺着湖水的波动,缓缓地传达至乔软软的耳中,这似乎只是一句机械的话,没有任何情绪,更像是一种求救信号发出后的自动回复?
另一边的主殿内
手下回到了覃初的身边,弯腰将乔软软从湖面带下来的鹊鸟面具呈给了他。
“仙人,这是神女带下来的。”
“前几次,我们控制不了她,似乎正是因为这个面具。”
覃初接过面具,细细打量着上面的花纹,都和神女身后的那对血色翅膀相呼应,但表面上画着的,却是属于他鹊鸟的痕迹。
很是拙劣的障眼法。
覃初的嘴角微微上扬,“有意思~”
“我们现在要把这个面具销毁吗?”
手下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覃初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靠在椅背上,慵懒地将手支在下巴上,微微一笑。
“当然不~”
“与其摧毁这没用的面具,不如........”
“等真正的始作俑者出现~”
覃初深邃的眸光中,微微闪烁着凌厉。
“始作俑者?”
手下似乎并不明白鹊仙的话。
覃初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念出了那个令他厌烦的名字。
“严停。”
手下一听到这个名字,便全然懂了。
湖底城成立至今,与他们鹊鸟一族处处作对的,便只有他一人。
他一个普通人类,居然妄想要得到神女的眷顾,取代鹊仙的位置。
手下咬紧牙关,“他这种不自量力的人,居然还敢在仙人面前挑衅!”
“仙人,要不要我们派人把他抓过来?”
覃初的笑意深了许多,“等他来好了~”
“我不急~”
“真正急的,应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