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万物复苏。
寒冷的冬悄然落下帷幕,
一并的,还有叛徒的生命。
哈德斯脚踩着叛徒的头颅,弯下腰微笑着看着他的眼睛,吐出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
“你以为,投靠FBI后组织就找不到你的妻子孩子了吗?居然还有心思去偷窃情报,梅克多,当初没有告诉过你,你的一切信息在我这里都是透明的吗?”
梅克多艰难的看着哈德斯,脑袋因挤压而逐渐变形,“你懂什么?你这个怪物永远都体会不到人类的感情!也根本体会不到站在阳光下的幸福!”
含糊不清的话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显然用了梅克多全部的力气。
“哈……怪物。”
哈德斯脸上的笑容加大,传到梅克多耳朵里的话变成恶魔的低语,
“你放心,你的老婆孩子说不定已经在等着你了。”
梅克多愣了一下,但转念一想却发出一声冷哼,眼神依旧带着挑衅,
FBI的长官同他承诺过,他的妻子孩子会受到证人保护,就算是组织也别想找到。
正想着,突然一个球体滚在自已眼前,等梅克多努力维持住视线时,脸色变得煞白无比,这是……他年幼的儿子!!!!
还没等他有任何遐想时,有一个球体滚过来,立定后,赫然是自已妻子惨白的脸庞。
梅克多仿佛被这一幕吓得说不出话,实际上是不愿相信这是自已妻儿的头颅。
“白兰地,他怎么还没死?”
这不耐烦的声音将梅克多的意识拉回,他很熟悉,这是欧雷的声音,当初自已的考核官。
“这不是想让我们的梅克多好好认清现实吗?”哈德斯轻笑了一声,然后把脚抬起来落在地上。
短暂恢复自由活动的梅克多想要触摸妻子,但却被欧雷居高临下的一眼吓退。
接着看到对准自已的枪口,
“带着你所谓的光明下地狱吧。”
梅克多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口,他被子弹贯穿脑袋,死在妻子的头颅旁,去追寻他想要的生活。
“走了。”
欧雷收起枪,将胳膊搭在哈德斯肩膀上,两人自阳光走向阴影,自光明走向黑暗。
我们本就是黑暗的孩子。
——
与查特切磋完,两人坐在椅子上休息,
哈德斯的手机传来特殊的铃声,是他们七个孩子专属的,这是先生的消息。
哈德斯微不可察的皱眉,打开信息后,眼里一闪而过的兴味。
【前往纽约支援莎朗击杀FBI卧底身份的赤井秀一,并保证自已和莎朗的安全。】
【是,先生。】
“先生下什么命令了?”
查特在一旁好奇的看着哈德斯嘴角缓缓勾起。
哈德斯直接将手机屏幕举到查特面前,并用着略带讽刺的语气说道,“我想,其实先生的本意只是想让我保护贝尔摩德的安全吧,真不知道先生被她灌什么迷魂汤了。”
查特看着那条信息也是直皱眉,手中的水瓶也不自觉的被捏紧,
“用不用我陪你去?”
哈德斯摇摇头,“不必,我一个人可以应付。”
查特也不再强求,他了解哈德斯的性子,既然他这么说,那就有百分之百等我把握。
“好。”
“对了,玛戈尔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差点忘了。”
查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药瓶,什么也没写,只是在瓶口处刻着字母R。
哈德斯一眼就明白了这是什么,
当初玛戈尔在为他植入后,自他苏醒便将事实告知,并专门研究适应药品,这瓶药便是最终的结果。
哈德斯接过,
“帮我向玛戈尔道谢。”
“懒得你,好吧,勉为其难帮你。”
——
美国,纽约,百老汇剧院。
“谢谢你了拉迪修,还好碰到你。”
工藤有希子笑的开朗,向为自已解围的警官道谢。
“哪里,你应该谢的人不是我。”
闻言,工藤有希子一愣,随即问到,“那我应该谢谁呢?”
话落,只见拉迪修一边开口,一边拉扯着脖子上的皮,声音也从浑厚的男声变成女声,“你要谢,就谢我莎朗·宾亚德吧。”
随着人皮面具被撕下,一张妩媚的脸露了出来,而围在周围的人群们一片哗然,毕竟莎朗·宾亚德可是位家喻户晓的明星。
“莎朗……你怎么会?”
“刚才那名警官,是我的影迷,我在等你的时候,就随便和他聊了起来,后来就收到了无线电。”
贝尔摩德侧过头看向人群,似是在为自已行为的解释,又看向还在惊讶的工藤有希子,“说是有一辆银色杰豹正以疯狂的速度往这个方向开过来,然后我就逮住这个机会伪装成他的队长拉迪修了。”
贝尔摩德一边说着,一边脱下深色大衣,露出原来的衣服。
“代价还不小呢,这个家伙穿的外套,花了我一大笔钱。”
工藤有希子立马喜笑颜开朝她道谢,“谢咯,不过你这个样子,被这么多人看到了诶,没关系吗?”
“没问题,我一点都不担心,我已经跟他们说我在这里拍电影了。”
贝尔摩德扫视着周围的人群,已经涌过来的人将他们包围,她的视线划过一道人影时,顿了一瞬,随即转移视线,心下惊骇。
白兰地?先生居然派他来支援我?
贝尔摩德可是对当年的事略有耳闻,让白兰地这头疯狼来配合自已,在她看来只有坏处。
而和贝尔摩德对视上的哈德斯对她笑了笑,然后退至人群之后,消失不见。
“真是太棒了!能够在纽约街头遇到明星本人,真的是要感谢老天爷呢。”毛利兰一脸崇拜的看向贝尔摩德,喜爱不加掩饰。
而听到这句话的贝尔摩德不自觉的皱眉,“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的存在吗?”
“诶?”
“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什么神存在,那我们这些拼命生活的人,就不会发生不幸了。”
说着天边下起小雨,贝尔摩德撑开伞,刚好遮住自已的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至少,我可以肯定,天使是不可能对我露出衷心的微笑。”一次也不可能。
后台。
莎朗带着一行人参观舞台的陈设。
走在队尾的毛利兰突然抬头看向天花板,“天花板上的那是什么啊?”
贝尔摩德闻言转过身,为她解释道,“那是舞台服装,因为太占地方所以挂到舞台上面了。”
毛利兰哦了一声,却忽然看到一道白光划过,接着舞台上的盔甲下坠,那方向,正是她们一行人所在!
“危险!”
所有人开始逃窜,但很不幸,罗丝小姐的裙摆被指示牌勾住,她无法挣脱,“NO!”
毛利兰闻声回头,千钧一发之际,她扑向罗丝将她推开,自已却在倒地时受了伤。
人群散开,贝尔摩德向毛利兰递出手帕,“我就说吧,世上没有什么神,有神的话,你现在也不会受伤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毛利兰看着她的背影,攥紧了手帕。
剧院事件结束,雨势逐渐变大,工藤有希子在警车开车之前对他们嘱咐道,“你们可要小心公路恶魔哦,他是个日本男人,而且还留了长发。”
“会啦。工藤新一瞪着眼回答他老妈。
两人打了辆计程车,车上工藤新一一脸热切的为毛利兰讲述福尔摩斯的事迹,后者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该不会还在想罗丝刚才对你说的那句话吧?”
闻言,毛利兰扭头看向他,
“诶?她说了什么吗?她说英文太快,我没有听清楚。”
工藤新一见她这样,也没有再继续这话题,“你还是把窗户关上吧,要是把雨洒进来弄湿了座位,司机会不高兴的哦。”
毛利兰笑着举起手帕,“你放心,淋湿的地方我都用手帕擦干了。”
话音落下,手帕便被风吹走,这让毛利兰惊呼,连忙朝着司机说道,“请你停车!stop please!”
计程车停下,毛利兰撑着伞下车寻找。
“奇怪,明明就在这附近的……该不会是被风吹走了吧。”
“那就算了吧,反正也只是一条手帕啊。”工藤新一在她身后呼唤。
“那才不是普通的手帕呢!那手帕是莎朗送给我的。”说着,又想到了贝尔摩德对她说的,‘就说这世上没有神吧。’
“诶?是不是那个啊,在栏杆上勾着一条手帕,我去帮你拿下来,你在车上等我。”
工藤新一说着进到那座废弃的大楼,看着他的背影,毛利兰脑中浮现贝尔摩德以及罗丝的话。
“如果真的有神,那你就不会受伤了。”
“可爱的天使,是你助我完成了心愿。”
毛利兰垂下头,难道说沙朗早就知道罗丝是凶手了吗?
那我的好意,成了杀害基司的机会。
毛利兰因自责而泛起泪花,都是我害的……怎么办?
一道由远及近的脚步打断了毛利兰的思绪,毛利兰抬头,只见一位戴着针织帽,身形高大的男人缓缓朝她走来。
毛利兰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惊恐,留着长发的,日本人……
随着那男人缓缓地靠近,毛利兰看到了他口袋里的手枪。
这时计程车司机探出脑袋,朝她喊道,“小姐,快上车!他一定是那个公路恶魔!”
毛利兰慌张的回过头,但那男人已经靠近,而身后的司机见状,一脚油门驶离这里。
“诶,等等!”
毛利兰因恐惧发不出声音,眼睁着那男人走到自已身边。
“你是日本人?”
见她没有回话,那男人继续耐心问道,“我问你是不是日本人?”
毛利兰这才反应过来,颤着音回答,“对!”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可疑的男子,就是一个把长发染成银色,留着胡子的日本人。”
“没有,我没看到这个人。”
闻言,那男人稍微离她远了一点,“小姐,还是尽快回去吧,这里并不安全。”
一辆车也开了过来,毛利兰看着两名后背印着FBI的警员下车,然后他们一同驶离。
“呼,原来是警察。”毛利兰呼出一口气,“遭了!新一有危险!”
随着冲进大楼,毛利兰看到地上的血迹,心里咯噔一声,“新一!”
一阵脚步声从楼上传来,毛利兰顾不得那么多,连忙跑了上去,却在转角碰到的是一头银色长发的男人,拿枪瞄准自已。
上方传来工藤新一的呼喊,“,小兰!快跑!他就是那个公路恶魔!”
“他说的没错,小姐。”
公路恶魔走下楼梯靠在栏杆上,“还以为躲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那小子发现了。”
公路恶魔靠在栏杆上,一边笑一边掏出消音器,“你要恨的话,就恨老天爷为什么为你安排了,这样悲惨的下场好了。”
说话间,栏杆松动,公路恶魔随着栏杆一并掉落,他眼里是无措。
公路恶魔抬头看着女孩紧拽着自已胳膊的样子,眼里满是错愕和惊讶。
他刚才,可是要杀了她,为什么……
“你在做什么,你还不快点抓紧我的手!再不快点,我就抓不住了。”
这时,另一只手伸出来,紧紧握住那人的衣襟,眼里带着认真,“可恶,真会给人添麻烦。”
那人借着栏杆跳上来,将嘴里叼着的枪拿下来,“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闻言,工藤新一笑了一声,“这哪还需要什么理由啊。”
一旁的毛利兰疑惑的看向工藤新一,
“一个人杀另外一个人或许要有动机,但是在情急之下救个人,是根本不会考虑那么多的,对吧。”
工藤新一看着公路恶魔,像是在回答他,又像是在回答困扰毛利兰的问题。
对啊,说的是,我太傻了……
身后的毛利兰昏倒在地,
“喂!小兰!”工藤新一回过头将毛利兰抱在怀里,身后的公路恶魔朝他们举起枪,“你最好住手。”
工藤新一回过头,“你现在受了伤就表追兵也在这个附近,你那把枪上没有装消音器效果可以想见,只不过,我现在也没空逮捕你归案,这次我暂时放过你,下次在被我碰到,就没那么简单了。”
说完,打横抱起毛利兰,小心的走下楼梯,“我一定会把你的罪状和证据都找齐,让你没有机会翻供!”
公路恶魔一脸错愕的盯着工藤新一的背影,心底升起异样的感觉。
在角落目睹一切的哈德斯笑的可怕,贝尔摩德,你那破败不堪的灵魂似乎被一个小女孩拯救了。
可你真的需要吗?
隐没在阴影里,哈德斯朝着任务目标的方向走去,亲爱的特工先生,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杀掉你口中会捣毁组织的儿子了。
——
“各组注意,警惕身边的人,防止混入那个组织的,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目标,我怀疑还有另一个人帮助她。”
赤井秀一拿着通讯器严肃的说道,
心里隐隐有些担心,一旦牵扯到组织,这件事绝不会容易!
这时通讯器那头突然滋滋作响,让一向敏感的赤井秀一察觉到不对劲,立马朝周围看去,但雨夜的视线更为模糊,唯有哗啦啦的掉雨声,或许对方借此掩盖脚步。
是个什么样的人?
突然,身边的同事一个接着一个倒地,赤井秀一的心一下子揪紧,警惕的作出防御的姿态,一动不动的观察。
空中划过一道闪电,兀的,赤井秀一看到距离自已一米左右站着一个人,戴着帽子,雨水顺着帽檐缓缓流下,他看到了那人的脸。
“卧底先生,初次见面,我是白兰地。”
赤井秀一闻言有些愣住,他从未听过白兰地这个代号,难道是其他国家的?
眼睛暗了暗,这个组织果然是无处不在啊。
没有跟他废话,赤井秀一开枪射击,毫无意外的,不可能打中。
一个大跳落在另一边的哈德斯拍了拍手,“精彩的枪法,可惜了。”遇到的是我。
赤井秀一果断舍弃枪,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冲向哈德斯的面门。
哈德斯侧身躲过了赤井秀一的攻击,同时挥舞着匕首,向他的腹部刺去,赤井秀一反应迅速,用匕首挡住了他的攻击,同时用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见此,哈德斯却笑了,一个用力挣脱了赤井秀一的束缚,同时用膝盖顶向赤井秀一的腹部。
赤井秀一吃痛,向后退了几步,哈德斯趁机向他的头部刺去,却被赤井秀一用匕首挡住,两只匕首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像是致命的交响曲。
好大的力气。
赤井秀一感觉自已有些拿不住武器了,
“愚不可及。”
下一秒听见哈德斯轻声在他耳边说下这四个字,紧接着他便被一枪打中腹部,后退几步,捂着肚子直视着哈德斯的眼睛。
“你们可真看得起我呢。”
赤井秀一苍白着脸嘲讽的说道,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恨意。
见状,哈德斯只冲他微微一笑,然后手伸向口袋,而赤井秀一以为他又要拿出什么武器,想要后退,却一瞬间愣在那里。
哈德斯掏出一张照片,并贴心的用手电筒照亮,防止赤井秀一看不清。
照片上,是赤井务武参与人体实验的照片,浑身各处被插满管子,紧闭着双眼躺在实验台上,旁边是一双手在操作这一切。
“说起来,如果不是你的母亲逃得有些快,说不定我们在十六年前就会相见呢,哦,这是你的父亲,现在的情况比你要好,正躺在实验室里接受各种实验哦。”
哈德斯用最温和的语气,说出最扎心窝的话,让对面的赤井秀一有些踉跄,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
失血过多加上照片所带来的冲击,赤井秀一觉得脑袋有些昏沉。
父亲,我要死了吗?
不,我要救你!
赤井秀一就像是濒死之前的爆发,
他冲向哈德斯,眼里带着决绝,
“叮、砰……”
赤井秀一朝哈德斯头上砍,被轻松躲过后趁机划伤了哈德斯的肩膀,差一点砍到脖子,于是被哈德斯无情的踹开,那张照片也被扔到他脸上。
“送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赤井秀一拿着照片举在眼前,瞳孔逐渐涣散,那一脚正好踢到他的伤口。
哈德斯趁他死亡之前,拿出玛戈尔为他准备的试验品药剂,然后掐着他的脖子给他喂下。
做完这一切后,将照片放在他的胸口,
摘下帽子向他微微鞠躬,
腐烂的玫瑰,
如同它的含义,
死亡如腐败的玫瑰 在无人的角落结束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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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张一起发,非常机智啊我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