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户饭店。
因为追思会的原因,到场的人一律身着黑色服装,所以即使组织的人混入其中,也难以发现到底身在何处。
不太习惯穿正装的欧雷感觉哪哪都不舒服,他感觉自已像是被束缚在这件西装里,要是下次还有这种要穿正装的任务,打死他也不会再来。
当然,到时候可由不得他。
“还要在这待多久啊,不是正好有个目标在这里吗,用不用去帮忙?”欧雷扭头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倒是他自已快要待不住了。
“急什么,要是真出现了什么状况以外的事就去帮帮我们的同事,至于现在,我们要等待的主角还未到场呢。”
哈德斯一手轻轻摇晃着酒杯,随后放在唇间抿了一口,因为过于显眼的容貌,他为欧雷和自已做了简单的易容,至少不会让他们成为焦点,毕竟作为杀手来说,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容貌虽变,但气质上却无法做出改变,这毕竟是天生的。
很快,一位女士朝他们走来,
哈德斯注意到后,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这么快就识破自已的易容了?看来要勤加练习才行。
“两位先生,介意我和你们站在一起吗?”克丽丝·温亚德礼貌的朝他们微笑,那只拿着酒杯的手不动声色的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男人。
“当然,美丽的小姐。”
哈德斯伸手握住她的另一只手,借机让自已的位置和她调换。
一旁的欧雷多看了克丽丝·温亚德一眼,他记得,贝尔摩德在大众面前的样子,貌似和这个人很像来着。
在他思索时,哈德斯开口询问道,
“怎么就你自已,皮斯克人呢?”
“他自然是和周围的人打成一片了,因为这张脸的原因,我只好逃到你们这里躲一躲。”
这话一出,一旁的欧雷像是确认了般啊了一声,“是你啊,我说看起来就很眼熟的样子。”
贝尔摩德倒是还没见过欧雷的样子,不过那标志性冰蓝色的眼睛,她不会记错。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说不定我可以教你。”
当然,她指的是易容术。
对此,欧雷自然拒绝了,一个原因是他不喜欢和陌生人独处,另一个原因自然是他根本不需要,反正白兰地会为他易容。
“好吧,我还对你蛮感兴趣的。”
贝尔摩德的语气带着一丝失望,说出的话让人浮想联翩,但也要挑一个好的对象,像欧雷这样,即使再说的多么暧昧,他也不会将此放在心上。
欧雷居高临下的瞥向她,朝她冷哼了一声,“玩笑话在这个场合可不适合说,或许你想要看到自已身首异处,我一定会满足你。”
听到这话,贝尔摩德没有自讨没趣的再说下去,她看向哈德斯,却见对方正直直的看向某处,嘴角还带着笑意。
贝尔摩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随即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已现在所处什么位置,很快的调整好状态,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哈德斯,在确认对方并没有注意自已后,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贝尔摩德拧眉再次看向那个位置,她不会看错的,那个孩子,和自已好友的儿子,工藤新一小时候一模一样。
因为背对着的缘故,她并未看清和他一起的小女孩的样子,但两个孩子出现在这里,直接告诉她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你也认识那个孩子吗?”
正想的有些出神的贝尔摩德兀的听见耳边响起声音,她下意识的否认,在看向哈德斯时,看到了他正戏谑的看着自已。
贝尔摩德不知怎么突然感到有些心慌,就像是那种猎物被捕猎时带来的恐慌感。
但还是故作镇定的笑了笑,“可能是和我圈中好友的儿子太像的缘故,认错也是难免的。”
“哦…”哈德斯故意拖长尾音,
接着在贝尔摩德紧张之下冲她笑了笑,“我只是好奇,你已经盯了很长时间了。”
闻言,贝尔摩德松了口气,
明明她和白兰地职位不相上下,但那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总是在和白兰地相处时让她喘不过气。
——
“在场的各位来宾,我们现在来一起欣赏酒卷导演在生前没有公诸于世的几张个人保存的幻灯片。”
说着,会场的灯灭下,周围陷入黑暗。
投影被打开,现场众人被幻灯片所吸引,
“工藤,那个政治家已经不见了。”
灰原哀四处看了看,并未发现吞口重彦的身影,她语气有些凝重的像江户川柯南说道。
接着两人连同着在场的警察一起寻找吞口重彦的位置,
“可恶,到底在哪里啊……!”
仗着身高优势,他们穿梭在人群中显得毫不费力。
阴在暗处的哈德斯与欧雷缓步靠近任务目标,在贝尔摩德的叙述中,他们大概了解了皮斯克的能力,所以必须保证不会留下什么致命证据,必竟多一个人,他们就少一份工作。
何乐而不为呢?
“就算用闪光灯也无法将投影留下的哦。”
人群中不知道谁开着闪光灯拍了张照,台上的主持人开玩笑的方式将众人逗笑。
而开枪的声音被淹没在这笑声中,
不知是不是对于现场会死亡的事过于上心的缘故,即使被笑声掩盖,但还是被江户川柯南所抓住这不算清晰的声音。
他四处分辨着,却在下一刻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这下,在场的人都纷纷停止了动作,疑惑的寻找着声源。
“喂,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什么声音啊?”
现场乱作一团,而在场的目暮十三扬声喊道,“还不快把灯打开!”
这时,一张手帕突然落到江户川柯南的头上,他刚想要拿掉时,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将那手帕拿起。
当江户川柯南想要寻找是谁拿走后,却突然听到一道闷哼声,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是谁!”
其他人也听到了沉重的砸地声,瞬间有些慌乱的四处推搡起来,而江户川柯南也在混乱中失去了和灰原哀的联系。
“皮斯克,如果再有下一次,你一定会死的哦。”
皮斯克原本要隐藏于人群,但却被一只手拉住胳膊,接着一道温柔的声音传入自已的耳里,他察觉到一张手帕被塞进自已的手中。
“你是谁?”
“你无需知道,不过,我可是救了你一命,要是让先生知道的话……”
皮斯克闻言,额前冒出冷汗,他知道对方没说完的话代表着什么,如果先生知道的话,他会死的很惨!
“无论如何,谢谢你。”
这时,皮斯克感觉自已的左右边又出现了一个人,他听到了那人的声音,很轻,但落入耳中却异常清晰。
“居然真的拍到了,真是漏洞百出啊,皮斯克。”
当灯光亮起时,在场的所有人便看到被美术灯砸死的吞口重彦,以及喉咙被割断倒在血泊中的一位年轻人。
——
“我们是来晚了吗?”
看着空空如也的酒窖,嘴里叼着烟的欧雷不耐烦的走进去四处查看了一番,却一无所获。
“显而易见。”哈德斯走进去细细的观察,“反锁的门是一定出不去的,那唯一的出口,就是这里了吧。”
哈德斯指了指壁炉,那里残留着咖啡色的发丝。
“那里啊,或许在天台上。”
欧雷吐出一口烟圈,说着转身就向外走,身后的哈德斯难得看他这么积极,于是跟了上去。
天台上,恢复成成人身体的灰原哀正在和阿笠博士通话,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接近。
嗖
一颗子弹准确无误的穿过灰原哀的肩膀,她有些惊疑不定的转过身,看着背光而立的两个人。
“琴酒……?”
“是我啊,雪梨小姐。”
听着熟悉的声音,灰原哀捂着受伤的胳膊,因为身体突然恢复,加上新添的伤口,她现在虚弱无比。
“白兰地……那另外一个…是谁…?”
哈德斯和欧雷走近了几分,也让灰原哀看清了他们的脸,只不过是易容之后的了。
“幸会,我是欧雷,白兰地的直系下属。”
灰原哀没应声,她现在动弹不得,如果眼前这两人要杀自已的话,那她无论如何也逃不掉。
哈德斯走到灰原哀面前,为她抚掉头上的落雪,那双眼睛依旧是温柔的,但在灰原哀看来,却是令她恐惧的。
她想起了叛逃前,白兰地让自已开枪杀了他的画面,和现在一样的眼神,她无法忽视,却依旧颤栗。
“看到没有雪梨小姐,黑暗中迎风飞舞的白雪,配上滴在上面的鲜血,多么美的场景。”
听到哈德斯的话,灰原哀用沉默来回答,伤口处好像已经浸湿了大片衣服,她觉得就算他们不杀她,将她耗在这里血尽而亡也不是没可能。
“跟她废什么话,死在你手里的叛徒已经不计其数了吧,这次的也直接杀掉好了。”欧雷佯装不耐的想要开枪。
“对待女生要温柔一点呢,欧雷。”
接着看向灰原哀,将手中的发丝递到她面前,“雪梨小姐还是太粗心了,这么标志性的发色,如果装作没看见,那还真是有些不礼貌呢。”
像是才注意到雪梨无法动弹,哈德斯笑着开口,“真是抱歉,我忘记你被欧雷打伤了。”嘴上说着抱歉,但满是恶意的眼神让灰原哀一阵厌恶。
虚伪……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如果是想要处决我这个叛徒,那就请开枪吧。”
灰原哀大口喘息着,她的右侧手臂已经渐渐没有知觉了。
“我们可是要带着雪梨小姐回到组织继续研究A药呢,怎么舍得杀掉你呢?”哈德斯夸张的捂着嘴,这副操作,让身后的欧雷有些忍不住想要翻白眼,大哥,这演的有些过了吧。
“我是不会……”
灰原哀刚想要说这根本不可能时,却听哈德斯话锋一转,“开玩笑的雪梨小姐,先生想看到的是你的尸体,我们当然要服从先生的命令了。”
看着灰原哀表现出被戏耍的恼怒时,哈德斯又继续说道,“不光是你呢雪梨小姐,连同你这几个月以来所接触的任何人,他们的尸体会出现在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我会让他们一直陪伴着你,直至死亡。”
这下,看着灰原哀终于露出无比惊恐的表情,哈德斯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博士、工藤、步美……不……不要……!!”
灰原哀崩溃的朝他们大吼,
许是虚弱加上失血过多,她竟然直接昏迷了过去,让还没有演尽兴的哈德斯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也太不经吓了吧。”
欧雷来到灰原哀身边蹲下,戳了戳她的脸,确认是真的昏迷之后,他和哈德斯大眼瞪小眼。
“什么情况,真死了怎么办,我可不想每天加班!”欧雷摇晃着哈德斯的胳膊,眼里都是对工作的厌烦。
“别摇了。”哈德斯推开他,然后蹲下身摘下灰原哀脸上的墨镜,先前看她在和谁通话的样子,想来就是这副眼镜的作用吧。
鼓吹了一阵后,眼镜传来声音,
“怎么了,小哀。”
“您好先生,这副眼镜的主人好像晕倒了,还是赶快把她送医院吧。”
“什么!好好…我这就来!”
将眼镜随手扔到地上,哈德斯瞥了一眼欧雷,
“走了,不爱工作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