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如何?”
听到哈德斯的笑声,守在他床边的三人默契的向他问道。
“这种小伤还不至于会死。”
注意到三人眉宇间的担心,哈德斯用轻松的语气来调侃自已。
像是为了证明自已的话,哈德斯当着三人的面从床上坐起来,下地为他们表演了一套格斗术。
“快别丢人了,你被送过来的时候可是弄的满脸血,得亏琴酒将你的脸包住了,不然这一路上的人看见他们尊敬的白兰地大人伤成这样,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呢。”
欧雷走上前将他一把按在床上,强制让他躺下,嘴上说的嫌弃,手上动作却一点也没落下。
“没关系啊,正好诈一下这里还有没有卧底之类的。”哈德斯制止了将要盖在身上的被子,但在三人的注视下还是安分的靠着床头坐下。
“我昏迷了多久?”
“15个小时零三十八分钟。”
玛戈尔来到哈德斯身旁,将手中的药剂注射进他的身体里,“你好像梦到了什么,总是无意识的在笑。”
“没事,做了个美梦。”哈德斯含糊的回答,感受到身体因反噬而造成的虚弱正在不断的恢复,接着看向琴酒,“雪梨死了吗?”
闻言,琴酒摇了摇头,
“情况紧急,还没来得及去确认。”
哈德斯不意外的嗯了一声,要换做是他看到琴酒眼神涣散还七窍流血的样子,他也不会去在乎对这以外的事。
“我说,你还在乎她死没死,倒是你自已是怎么回事,我听琴酒说你是在狙击雪梨后突然那样的。”欧雷一下坐到哈德斯旁边,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
“这说不好,或许是有人不希望雪梨死,给我下毒了也说不准。”
这本就是玩笑话,当然玛戈尔也是直接否认了他,“你的体内并没有毒药分子,倒是脑电波非常紊乱。”
“如果你未能在24小时之内醒来,那么很可能成为植物人状态,不过看样子你的运气比较好,不然的话,我会忍不住切片救你。”
“那真是感谢上帝。”哈德斯双手合十,虔诚的模样怎么看都像假的。
末了,哈德斯收起表情,认真的看向他们三人,
“组织里或许真的有卧底,琴酒就留下和玛戈尔一起排查吧,我和欧雷先去医院确认一下雪梨有没有死。”也倒不是随便找个借口支开琴酒不让他去跟雪梨接触,Leo又留了张字条在空间里,上面只提了到组织中还存在卧底,或者即将要反叛的人。
至于为什么没有亲口告诉哈德斯,他想大概是Leo刚刚苏醒的缘故,需要时间去缓一缓。
琴酒闻言想要提出自已跟哈德斯一起,但对上哈德斯不容置疑的眼神,琴酒偏过头不发一言,他在妥协。
或许是想到了自已在天台时的异样,
琴酒没有坚持。
——
米花医院。
看到守在医院门口的公安,他们没有选择打草惊蛇,而是一层一层的开始排查,最终在四楼看到了有警卫把守的病房。
这什么阵仗?
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躺的是某个高管总统之类的。
“看样子没死,不然也不会这么大架势,白流血一场。”哈德斯意外的啧了一声,这让身旁的欧雷挑了挑眉,同时用肩膀碰了碰他。
“怎么会让你白流血,我说她活不过今天她就没机会下地。”
“你现在舍得为了我放弃摸鱼的生活了?”
“搞搞清楚,你是我上头的,上头的流血,下头的怎么能干看着呢?走吧走吧,找个好角度,让你看看意大利枪神。”欧雷推着哈德斯走下楼,他们要回车里拿枪。
医院斜对面的大楼顶层,按照这个角度,视线正好可以看见雪梨的病房。
不过为了预防世界意识同上一次那样的作妖,哈德斯默声呼唤Leo。
“我在。”
“有什么办法让这个世界的意识转移五秒钟?”
“我可以试试,但毕竟是刚刚苏醒,或许撑不过五秒钟。”
听到Leo这话,哈德斯只犹豫了一秒,
“没事,你尽管帮我。”
接着手一翻,一只药剂躺在哈德斯的手中,用改良版的恢复药剂配合Leo,这一次她不死也得死。
“欧雷,你只有五秒钟的时间来狙击目标,如果身体出现变化,就发出些动静。”
“OK。”
没有询问这有些奇怪的叮嘱,
因为根本没必要。
欧雷将枪架好,在夜视瞄准镜里清楚的看到病房内的情况,想到哈德斯的要求,欧雷并没有拖沓,而是迅速的确认了雪梨的位置,并将弹口瞄准她的眉头。
在扣下扳机之际,欧雷只觉得自已脑子像受到巨大的撞击一般割裂般的头痛,视线也渐渐模糊,但却稳稳的端着枪,咬牙扣下扳机。
接着身体向后倾倒,直至落入温暖的怀抱。
欧雷不知道他现在看起来如何,
因为大脑带来的痛苦已经有些麻痹他的感官,只凭着微弱的感觉所知四肢无力,脑子更是像被搅碎一样。
直到清凉的液体流进嘴里。
很快这种症状慢慢消退,欧雷也得以恢复身体的掌控权,慢慢的依靠着哈德斯重新站起来。
视线恢复清明,一眼就看到了丢在脚下的药剂,看来是药剂发挥了它的作用。
“这就是你当时的感受吗?虽然不太科学,但一想到我们的那些研究早已打破了科学范畴,这对比起来也不算什么了。”
欧雷喘息着坐到地下,勾着嘴角看向哈德斯,从眼眶流出的鲜血配上他惨白的脸色,让哈德斯有些不自觉的握紧了手。
“确实不科学,或许往后有更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事。”哈德斯轻声开口,接触到欧雷略显虚弱的眼睛,话锋一转,“你相信我会死吗?”
“你不会死。”
欧雷捡起地上的的空药剂瓶朝哈德斯身上扔了过去,不顾自已有些虚弱的状态扶着天台边站了起来,踉跄着走到哈德斯身边,接着重重的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清醒了吗?如果让他们听到……那你之前那些狗屁计划跟我们说什么。”
欧雷扳正哈德斯的肩膀,迫使他和自已对视,认真的说道,“既然你有本事作出那样的计划,就别在这里说什么死不死的,死也要死到我们之后。”
这番话让哈德斯笑了一声,
“我开玩笑的,雪梨死了,我们回去吧。”
欧雷撇撇嘴,明显没有相信他说的那句开玩笑,但是还是很配合的靠在哈德斯身上,他现在没力气走路了。
“她的尸体怎么办?”
“放心,交给我就好了。”
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楼顶,
只剩喧嚣的警笛声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