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芒重新走到秋千前坐下，拍了拍旁边的空位，“坐吧。”
微生确坐到她身边，看着月宫外神域的模糊轮廓，“摇玥是神族那位统领者吧。”
稚芒扭头看他，“你知道？”
微生确点头，“嗯，听我爷爷说过。”
稚芒：“能说说你爷爷吗？”
“当然。”微生确让她的头靠在自已的肩膀上，“爷爷算是狐族有史以来最有本事的族长，狐族可以一统整个妖界都是爷爷的功劳。可是一年前爷爷突然生病了，原因不详，请了很多治疗师都没有办法，在他意识不清醒的时候，隐约提过摇玥的名字还有统领者几个字。”
虽然他只一句话概括了妖王的功绩，但她知道若能一统妖界所付出的艰辛恐怕比重建神域还要大。
稚芒握住他的手，发现向来温暖的手心却没有温度。
微生确：“后来家里的长老说只有神族有办法救他，他们说似乎感受到了神力的波动，你会出现在试灵学院，而且你可能也在找我。”
稚芒疑惑，“你什么时候知道你要找的这个人是我的？”
微生确：“那晚我听到了你和许木子聊天。”
稚芒拉着他站起来去了地方。
那里云层环绕，似乎有光又好像没有，石壁上一个又一个洞窟，正面对着平台的充满神力的神座，只是现在没有神力了而已。
稚芒问他，“你爷爷什么症状？”
“我也不清楚。”微生确摇了摇头，“爷爷似乎一直被困在梦里，但好像也不是，偶尔会有清醒的时候，后来汪院长来看过说爷爷感染了魔气，他说只有神族可以净化魔气。”
她又问：“那你觉得神族是怎么样的？”
他思考了一会，“现在我不清楚，但在以前除了魔族外不论哪个种族，都认为神族神圣不可侵犯，这个种族肩上承着重担，守护各族和平，那时候所有种族都认为神族很伟大，包括我们九尾一族。”
“所以从前你们认为神族无罪孽。”她看着高台上得神座眼里全是讽刺。
微生确：“嗯，因为神族太过神秘，从前能接触神族的机会只有在各族争乱的时候，他们来平息战火。”
稚芒沉默了许久，他说的是曾经的神族，摇玥没登上那个高位时候的神族。
虽然摇玥很坏，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她父亲治理下的神族，确实一直延续着神族过往的辉煌。
总不能一竿子打死所有人。
她叹了口气，看向他的眼睛，“你知道这是哪么？”
微生确没说话，但是这个地方给他的感觉并没有多少神圣气息。
“这是降责渊。”她望着神座良久才解释，“是摇玥继位之后建立的，为神请罪的地方。你看见那一个个石窟了吗？神族的众神会站在那里，等着坐在高位上的摇玥下令，然后审判被绑在我们站的这里的神，他们是否有罪我不清楚，我从来没参加过一次审判，但我知道果然审判中有神投反对票，那这个神，就会成为下一次被审判的对象。”
“这……”跟他听到的神族描述完全不同。
稚芒：“神族的记载流传到你们手中的，是上位者想让你们看到的，或许曾经的其他神族可以净化掉微弱的魔气，但降责渊成立之后，只有我一人可以。”
微生确看着她不自觉的有些心疼，“那你岂不是承受了很多摇玥的压迫？”
稚芒：“她知道打压我，但她还有其他神族就是在看不惯我也杀不了我。”
微生确：“为什么？”
“因为啊，”她突然笑了，“若我死了，世间将再无净化之力。”
她没告诉他，其实自已现在这中心的台子上很多次，很多次她都被众神的神位压的五脏六腑好像都要撕裂，可是每每感觉自已的神魂要碎掉时，就会被摇玥修复好送回月宫。
每月如此，循环往复。
当然还有更严重的时候。
稚芒对上他明亮的双眸，“若有一日，神族复苏，而我要屠神，你会帮我吗？”
微生确看着她的眼睛没有犹豫，“会。你知道的，狐族一生只认一人，认定了便不会改变，所以无论你做什么，你都有我。”
稚芒湿了眼眶，凑上前，吻上了他的唇。
唇瓣相贴的那一刻，微生确觉得自已的心跳停止了。
而稚芒体内的神力却突然疯长，魔气也渐渐涌现，没有任何痛苦的融为了一体。
她离开他的唇，感受着自已体内的变化，这一切他也感受到了。
微生确：“这是怎么回事？”
稚芒摇摇头，“似乎神魔之力融合了。”
微生确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对么？”
稚芒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啊，从来没有他们力量相同的时候，我之前都是一个多一个少的。”
微生确：“身体有不适吗？”
她摇了摇头。
微生确松了口气，“那就不要多想了，总归不是坏事。”
突然微生确俯下身与她视线平齐，“所以，你刚刚亲了我，你得负责。”
稚芒红了脸，“我父亲不是已经把我托付给你了吗？”
“那我不管。”微生确厚着脸皮，“你先亲的我。”
稚芒抬手两只手捏住了他的脸，“我不要！”
微生确弯了弯眼睛，“不要也行，那我负责吧。”
两个人在月宫腻歪了一会。
稚芒头靠在微生确的肩膀上，“先去你家我帮你爷爷看看吧。”
稚芒拉着他的手意念一动就带他直接到了他家门口。
微生确反客为主牵着她带她去了爷爷的房间。
他推开门发现爷爷已经睡下，他小声地说：“你先看看，需要我叫醒爷爷吗？”
稚芒看了眼床上躺着的老人，说是老人也不太对，只是白发还没有胡子但面容还是中年人的模样，她很快就知道他的症状了，果然只有她能治，也确实如汪函铭所言魔气入体而已。
稚芒刚打算动手，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微生确看着来人有些惊讶，“大哥？你不是最近很忙？”
他转头看向稚芒，向她介绍着，“夭夭，这是我大哥微生寻。”
他又转向微生寻，“哥这是我女朋友稚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