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见李四祥满脸问号,便继续解释道:
“最重要的是它们没有阉割过,大的野猪很膻很臭,根本没法吃。”
李四祥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猪确实是有膻味的,尤其公猪味儿最大,发过情的母猪次之。
这种膻味难闻又难处理,就连香料都难压住,正因为如此,人们养的猪一般都是从小阉割过,长大了才不会有难闻的膻味。
如果李三不说,李四祥不会往这个方向思考,被他这么一说,他也失去了打大野猪的欲望。
李四祥观察了许久也不知道打哪头合适,只能对旁边的李三询问道:“李大哥,你告诉我打哪头,我再打。”
李三看了一会儿道:“你看那两头五六十斤左右的小猪,两头都是母猪,你打左边那头我打右边那头,一会儿我数一二三咱俩一起开枪。”
“行。”李四祥听后开始举枪瞄准。
李三这时又补充道:“记住打其他部位没用,瞄准的脖颈再开枪。”
李四祥原本是想瞄准了野猪的头,被这么一提醒之后,他就把准心下移,对准了野猪的脖颈部位。
李三开始计数:“准备,一二三打。”
“啪啪!”
枪声打破了森林的宁静,被惊吓的鸟儿都飞了起来,野猪撕心裂肺的叫声也随之响起,吓的其他野猪四散奔逃。
刚刚被击中的那两头野猪在原地挣扎了许久,没有了动静后李四祥和李三才提着枪前去查看,它们果然已经咽气了。
李三看了两眼后,道:“这会儿还算肥,要是再过些日子过冬找不到东西吃,就瘦的没法吃了。”
“不过这两头猪,值得我们能拿回去的,也就四条后腿而且,四条前腿这两天吃,其他的能吃吃不能吃就扔了。”
李四祥听到这话,不禁感叹这也太豪横了。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路途遥远,来这么一趟不容易,带回去的必须都是精华,其他的除了增加负担,毫无意义。
二人打了两头野猪之后,便不打算继续再向前了,他们要把野猪扛回营地,然后尽快处理。
李四祥和李三回到营地之后,把野猪刮了毛,把四条后腿卸下来后,用盐腌制了起来,然后再拿来烟熏,做成烟熏腊肉。
四条前腿则找来了一些积雪,挖个坑,连同积雪埋在里面,吃的时候再把它取出来。
其他的排骨和零碎,当下就烤的烤,炖的炖,根本不够二人吃两天。
傍晚,二人在小小木屋里围着火堆坐着。
李三喝了一口地瓜烧,然后道:“老弟,如果明天咱们能打到两头鹿,或者打到一头熊,咱们就提前回家。”
二人看似刚来,但过了今晚已经出门两天两夜了,虽然这对猎人来说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但对于李四祥而言,已经是极大的挑战。
他毕竟是第一次进山,平时又不干体力劳动,身体素质比不上李三,这样的环境里待久了并不好。
何况现在是冬季,虽然他们有小木屋,但昼夜温差依旧很大,如果下雨夹雪,搞不好还有可能遇到大降温。
如果按计划待一周,很难保证会不会有意外发生,所以李三考虑到李四祥情况,所以才想着能快点走就快点走。
李四祥也有自知之明,随即便点头道:“行,李哥,希望明天咱们能顺利吧。”
这时李三突然向李四祥问道:“小李兄弟,今天看了你的枪法,真不错啊?老实说是不是练过啊?”
李四祥摆了摆手道:“没有,我就是玩过土枪,而且玩的次数也不多,可能是你的这个枪好,所以打的准。”
李三笑着拍了拍李四祥的肩膀,道:“谦虚了老弟,你这天赋当大夫太可惜了,你要早生几年,得消灭多少小鬼子啊。”
“嗐,李大哥说笑了,我擅长的,还是治病救人,再说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事要干不是吗?”
李三点了点头,道:“嗯,也是这个道理。”
二人一边聊天,一边吃着烤的焦香火烧排骨,喝了不少地瓜烧,这让本不爱喝酒的李四祥都喝多了。
吃饱喝足后,二人便裹上用熊皮缝合而成毯子开始睡觉。
这皮毯子的保温效果极好,几乎能隔绝一切冷气。
跑了一天的山,二人已经很疲惫,尤其是不经常跑山的李四祥,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梦中他看到了漫山遍野的野鹿黑熊,他一枪撩到一头,把卡车拉回了家。
……
“爸,我不想相亲。”
娄家的饭桌上,娄晓娥很不悦的喊道。
原来是娄振华夫妇觉得娄晓娥已经不小了,想让她快点嫁人,然而娄晓娥对此却很抵触。
娄振华看着撅着嘴的娄晓娥,也生气的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好人家嫁了,一个姑娘家,天天这么吊儿郎当的像什么话?”
娄母也随之附和道:“是啊晓娥,现在形势越来越严峻了,你找个弟子干净,成分好,日子过的也不是很差的,嫁过去好好过日子,我们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
娄晓娥又坐了下来,然后幽怨的道:“但凡是成分好的,就都是穷的,如果不穷那成分还能好吗?咱们家就是典型的资本家家庭。”
娄母叹了一口气,道:“哎,穷的也行,只要人品好,咱们家有钱,我们能支持你们过好日子。”
娄振华道:“这次让你去相的虽然比不上咱们家,但家庭也不算差,面上也过的去。”
娄晓娥却坚决的道:“不管找什么样的,我都不想相亲。”
娄振华依旧没打算放弃劝说:“就见一见能咋的?都约好了,到时候觉得不合适再说不行吗?”
“马上就要公私合营了,轧钢厂以后也不是我的了,我也打算卖掉所有股份了。”
“以后你想再指望我,也指望不上了,剩下的家底,总得想办法守住。”
娄振华说完这些话,似乎整个人的萎靡了下来。
这些年他积攒的家业也不少了,但轧钢厂是他的心血,就这么放弃了,他当然舍不得。
不过现在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能做的也就是想办法保全自已的家庭,自已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