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威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我白威的孩子,就算没有共鸣武器,就算是参加不了切磋,也不会差于何人。你不该打扰他。”
“我不是要打扰他,而是想为他争取一些机会!”花洛的声音提高了些许,心中燃起一股勇气,“为什么白墨想要外出历练,证明自已,但您却拒绝了他!”
白威微微皱眉,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悦:“他现在的责任就是他必须待在族内,他是下一代的家主,他必须知道,家族的未来不能因为个人的任性而受到影响。”
“难道您就甘愿看到他被束缚在家族之中吗?”花洛不甘地反驳,心中涌起一阵愤怒,“白墨有他的梦想,他也有追求自由的权利!”
“你不懂。”白威的语气变得冷淡,“没有家族,也没有他的今日。你是外人,不要掺和我们家族的事。”
“我不是外人,我是他的朋友!”花洛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我从他身上,看到了他对未来的渴望,他希望能变得更强,能为家族争光,而不是仅仅活在别人的阴影下!”
“但是白叔叔,您知道你们家族的子弟,是怎么说他的吗?他连参与切磋的资格都没有,他们对白墨有多鄙夷,您知道吗?”
“您考虑的从来只有家族的荣誉与利益,我出身也是在一个庞大的家族里。”花洛一边说着一边环视着这间宽阔的客房,“但是,再庞大的家族,也是由其中的每一个成员构成的。”
“如果家族成员的荣誉与利益被破坏,这个家族甚至都没法保护自已的族人的时候,”花洛眼中噙着泪,“那这个家族还有什么值得人留恋的!?”
“如果连族人的梦想都守护不了,连族人的需求都满足不了的所谓家族...您作为族长,难道不正是那个所谓的影响家族未来的人吗?”
白威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似乎对花洛的犀利感到意外,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冷静:“朋友的支持,什么也做不到。他生在白家,就必须承担起家族的责任。”
“责任不应该是压迫,而是相互扶持!”花洛的语气越来越激昂,“如果您继续这样束缚他,他只会更加迷失自已,最终成为一个没有梦想的傀儡!”
白威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花洛的话。房间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而凝重,花洛的心跳也在此时加速,她不知道自已是否说错了话。
“你说得不错,责任不该是压迫。”白威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缓和,“但是家族的荣誉与利益,往往是首要的。”
“难道家族的荣誉就比白墨的梦想更重要吗?外出历练,追寻自已的梦想,和守护家族的荣誉并不冲突。”
花洛不甘心地追问,心中燃起一股不屈的力量,“他只是需要您的支持而已,而不是无尽的束缚!”
白威的面容渐渐柔和:“洛洛,我欣赏你的勇气,如今国内的局势你不了解,我很庆幸他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但我不能为了他的梦想而赌上整个家族的未来。”
“难道您就没有想过,白墨的梦想也可以成为家族的未来?”花洛的声音中充满了希望,“如果他能在外面历练,变得更强,最终回到家族时,才会带来更大的荣耀!”
白威沉默了,脸上的表情似乎在挣扎。
花洛抓住这个机会,继续说道:“请您考虑一下,给白墨一个机会,他值得拥有追求梦想的权利!”
“你真的相信他能做到吗?”白威终于抬起头,目光中透出一丝审视。
“我相信他!”花洛毫不犹豫地回答,心中满是坚定,“是他先相信我可以找到自已的路的。”
“明明他才是被束缚得更紧的那个人,他还会主动鼓励我。我不信他做不到。”
白威的眼神微微闪动,似乎被花洛的坚定所打动。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远方的天空,沉默不语。
花洛心中紧张不已,生怕这一切都是徒劳。她努力控制住自已的情绪,静静等待着白威的回应。
“好吧,我会考虑你的意见。”白威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释然,“但我不能保证会同意。”
“谢谢您,白叔叔!您早点歇息,明天还要赶路。”花洛的心中一阵欣喜,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但至少她已经尽力而为。
花洛道谢之后便离开了白威的房间。
白威看着房间的暗处,摇摇头:“老花啊老花,才几岁而已,你这闺女可真是比公主还毒辣啊...”
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影,正是花沐。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平日里温和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严肃。
他看着白威,半响道:“没有共鸣武器,确实不是你应该轻视他的理由。”
白威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日后我便让老三安排他出去历练。”
“怎么,你不回去?”
“看看这个。”白威走到桌前,将一封密令递给花沐。
花沐缓缓翻看着,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看罢,他将密令放回桌上。
“边境何时出现如此巨量的异族?”花沐看着白威的背影问道。
“根据太尉今日汇报上来的消息,甚至去年就已经开始聚集了。”白威转过身来,虎目中充满了疲惫,“起初,边境泰安城的城主听说边军汇报上来的消息只当是偶然事件,就没有将消息送去浮明城。”
“两个月前,天马城属下的一个镇中的副指挥使上报,在万里荒漠原,他们的巡逻小队,在追踪一伙盗猎团的时候,被盗猎团击败了,所有队员全部战死。”
“怎么会?巡逻小队一般是两个战斗队一共三十六人,被全灭?”花沐也是暗暗吃惊。
“是兽人。”白威点点头,“因为兽人的缘故,确实团灭了。”
“根据那个副指挥使的建议,我设立了情报部,经过调查才知道,我国境内的实际局势真是一团糟。”白威摇头叹气道,“不仅仅有兽人,还有半兽人,还有外国潜入的探子,各种盗匪,就连与我国进行商贸往来的商队,都时不时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担心的是他们会与边境入侵的异族勾结起来。”花沐担忧道。
“正是。所以陛下才星夜派我继续去前线。”
“这怕是苦仗吧。”花沐看着白威,“有把握吗?”
“陛下拨给我两年的粮饷。”白威一边挪动着行李,一边转过身去。
“两年...按照你家老三那个闹腾劲,保不齐你两年不回家,他就已经把你架空了。”
房间里昏沉地看不清白威此时的表情,只听得他淡淡的说,“或许这也是对他们的一次磨炼吧...”
“好歹你也是堂堂一国大司马,为何非要这样呢?我听说你族中的孩子们好多甚至都没见过金青蚨。”
“正因为我是大司马,我才不想他们受我的荫蔽而成为一文不值的废物。”
白威的目光好似能刺穿黑暗一般锐利,“只有能经过磨炼的人,才配做我白家的族人。”
“军人,就该有个军人的样子。”
“家主,我们在帝都截获一个人口贩卖的商队,里面有七名半兽人奴隶,请示该如何处置。”这时,突然有一个黑衣人出现在窗外,半跪着禀报道。
“哎,管不得你族中的破规矩。明日出发之时,我陪你喝两杯。”花沐一边说着,他的身形一边摇着头消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