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也在樱花林里,我看见了。”
乔真等半天也没听到下文,只好配合的问他,“然后呢?”
“你们走了之后长风把他……”萧逸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乔真猛地站起来,伴随凳子发出刺耳的声音她颤抖的手指向他,“你…你你你你们杀了他!?!?”
“哦?何出此言,长风只是教训一顿把他打晕了而已,你的想法未免太血腥了。”萧逸的目光微顿,带着一丝探究看向她。
“王爷怎么这样看着我,我不是一般的闺阁小姐,这一点,在山上遇险那次就应该看出来了吧。”乔真重新坐好,心也慢慢回到了原位。
“我只是好奇,一个饱读诗书的翰林院修编怎会培养出一个如此……奇特的女儿而已。”萧逸犀利的眼神好像要看穿她深处的灵魂一样。
“哼,那是你没见过世面,我这样的人多了去了。你要是来挖苦讽刺我没有个女儿家该有的样子,那你的目的达到了,请回吧。”
萧逸缓缓勾起嘴角,总是一心盼他快点走,偏不让她如意。“我才说了一杯茶的功夫你就想赶我走了,白天在茶摊你可不是这样的。”
“你监视我!”
“自已都做出来了还怕别人知道。”
“你别强词夺理,我哪里是怕别人知道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我是说你,你凭什么来监视我。”
乔真哼哼的说,“也不知道是谁,大白天的,众目睽睽之下还搂着一个美人儿呢!”
“我要不是怕你伤心抽空来找你解释,也不会看到你们是怎样的情深意重了。”萧逸语气里泛着酸意。
两个人说完都愣了,怎么感觉气氛不对劲,怎么靠得那么近,双方同时都弹开了一步。
乔真看着屋顶嗤笑一声,“我伤心?我伤哪门子的心。”
萧逸盯着地面有种自取其辱的挫败感,“那你们到底说了什么,你笑得那么开心。”那么默契。
“与你无关,还请王爷不要再来找我了,拜托,我们是不可能的。”乔真双手合十,睁大黑眸真诚地看着他。
萧逸感觉自已简直是被人偷走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不然怎么会心甘情愿的送上去让人羞辱。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咚!!!萧逸他突然倒在了桌子上,乔真愕然,我…乔真心里长出一种植物,我的妈,这什么情况?
还有气,啊掐人中!啊对对对……乔真着急忙慌的,两个大拇指指甲用尽全力的在他上嘴唇压下去。
萧逸挣扎着一个翻身就坐起来了,他此刻控制不住的泪眼汪汪,指控她,“乔真你是想趁机掐死我吧,哪有人这样掐人中的,两只手,你也下得去手。”
乔真气笑了,这一天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萧逸在最后还给她来个最刺激的,真想挠死他算了。
“救命,你没事装什么装,你堂堂一个亲王…我真受不了你了。”吓得她惊魂未定还出了一身的冷汗,澡也白洗了。
不是高冷范的吗?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天知道萧逸多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他怎么像长风脑子抽了一样,这都是什么破事,这个烂摊子这么收。
“你是不是被人种了蛊,性情大变成这样,你什么时候去了南洋国,被人下蛊了都不知道?”乔真想了半天,感觉这个解释最合理。
………
萧逸眼神闪烁,憋了半天才说,“没有,没有去南洋国也没有被下蛊。”
“夜深了,别折腾了,王爷回去睡一觉吧,说不定睡醒你就好了,我也会当你今晚没来过。”
萧逸默默在前面走着,乔真跟在后面。等他出了门乔真要关门的时候,突然转身,两个人四目相对,又各自别开。
他眼皮低垂,低声说,“乔真,今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折腾你的,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说说话,像你和李家那个一样。”
乔真看着他像耷拉着耳朵的小狗,忍住笑,“我也不应该乱说话,以后你有事想找我不要晚上来了,带话给桔梗就行。”
“嗯,那我走了。”
乔真摆摆手,这扇关了一晚上的门终于关上了,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卧房里,桔梗心虚不已地看着乔真眼下的两根毛毛虫,这么深的黑眼圈呢。
乔真正仔细端详自已的黑眼圈有没有被脂粉遮好一点,桔梗进来乔真就在镜子里瞪她一眼。
桔梗被瞪得抬不起头做人,“小姐,我发誓没有下次了,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
乔真放下铜镜扭过来问,“你怎么就是我的人了?”
“天刚亮就收到长青总管的飞鸽传书了。”桔梗老老实实的回答。
哼,还挺有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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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国公府内院,晨曦中微风拂面,灰尘像精灵一样在跳动飞舞,两个婢女安静的守在崔氏的听兰阁外。
屋内,崔氏拧眉压抑着怒气,她急切又悲伤的话音响起,“玉儿,你先前只是说想去边关看看,当我不同意你也没说什么,我以为你已经打消这个念头了。”
说话间她髻间发钗晃动着,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动了大气,“你倒好,自已去求了皇上,五月就要走。好啊!你以为你打过一次仗就长本事了,你爹不在这个家就没人能镇住你了吗!”
李子玉终于放下筷子,没有表情的看着她,语气中透着些许冷意,“您不是说同李妈妈私下里说爹死了也值,毕竟挣回个世袭罔替的勇国公了。”
崔氏倒坐在凳子上,脸上血色尽褪,手指发白用力绞着绢帕,眼神慌乱的不敢看他,李妈妈浑身颤抖着,低头赶紧上前扶住她。
怎么会!明明水榭周围没有人的……
李子玉眼睛里浸着深深的失望和伤心,明明爹和娘以前不说琴瑟和鸣也算相敬如宾的吧,爹死了,她却旁若无人的说出他死得值不值这样的话。
他越发凉薄的笑了起来,“娘,儿子也去给您再挣一个爵位回来,您高兴了吗?”
听着这如剜心一般的话,崔氏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她甩掉李妈妈的手,一手按住自已激动的胸口。
一手指着他说,“你这个不孝子现在是要逼死你娘吗!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这样指责我!我是你娘,不是你的仇人,你给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