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毫不退缩地直视着他,目光咄咄逼人,娇声质问,“李公子,为何见我如同躲避毒蛇猛兽一般,难道本小姐长相丑陋不堪入目,还是你不喜欢我?”
李子玉眉头蹙紧,王琳这一番直白而大胆的言辞,让他心中烦闷异常。
他下意识地往后倒退两步,,“王小姐天生丽质,何出此言,只因在下早已心有所属,另有钟情之人。”
王琳的俏脸之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羞恼之色,“哼,谁稀罕你是否有心仪之人,本小姐从未对你心生爱慕!”
李子玉嘴角微扬,“既然如此,那便是再好不过了,替我向王参将致谢,多谢款待了,告辞。”
他转身迈步离开,这一次,终是彻彻底底地从王琳的视野之中消失不见。
一旁的侍女见状,愤愤不平地说,“小姐,此人实在太过无礼!竟仗着老爷对他的赏识,这般目中无人,不把你放在眼里。”
王琳却是不以为意地轻轻一笑,刹那间媚态横生,风情万种。
她眼波流转,似笑非笑,“你呀,懂什么,像他这样的男子,倘若仅仅因为看重父亲的权势地位,就一味地对我阿谀奉承、百般讨好,那才真是无趣得紧呢!”
“哇!小姐你装扮起女人来真的太美太像了。”
“芬儿,你是在找打。”王琳抬手就欲弹她额头。
芬儿也不怕她,笑嘻嘻的说,“小姐仔细手疼。”
“你个促狭鬼!”
主仆二人也没有闲逛的心思,回到了包厢里,王狄正喝着茶水,他放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你又把人家吓跑了?”
“哪有,那李公子明明都有意中人了,爹你是让女儿我上赶着掉价么?”
“你的彪悍名声响亮都城,都十八了,哪家好人家的姑娘还愁嫁,媒婆都不敢踏咱们家的门,生怕你给她来一脚。”
“爹那是你不知道哪些媒婆张口就来,欺负我这个没娘的孩子,矮呢,说成浓缩就是精华,没钱的就说他以后必定飞黄腾达之天纵英才,说他痴情,上一任妻子死了三年至今未续弦,好家伙,派人调查他家里姬妾十几个呢。”
王琳一改刚才的弱质纤纤,给自已倒茶的动作都多了几分不羁,她抿一口茶,挑了个舒适的姿势歪在太师椅里。
“看来那些媒婆也是个不靠谱的,说得再好听,也是个假的,还得自已挑个合心意的才好。”
王狄一人拉扯大女儿,千娇万宠的,别说他舍不得随便找个人把她嫁了,也得完成亡妻临终前的嘱托啊。
王琳点头,她深以为然。
“你看看你的样子,刚刚才有个女儿家的样子,现在就原形毕露了,你进门还说自已来迟了是什么读书入迷了,可把我给憋的慌。”王狄想起她面不改色的,撒谎样子就想发笑。
“爹~我就是新得了一条九节鞭,还没用顺手呢,研究研究就过了点时间。”
“你呀,就撒娇认错的时候才像个女儿家,整天耍枪弄棒还不够,还要涉猎研究鞭子了。”
“我要向爹看齐呀,誓要青出于蓝胜于蓝,来个文武双全怎么样?让爹说谎成真。”她眨眨眼,试图蒙混过关。
“爹没有撒谎,我女儿就是文武双全,不过你消息也够灵通的,这你都知道了。”
“您从小到大对外都是这样夸我的嘛!”
“李子玉也是爹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为人正直善良,一心报效国家,没男人那些花花肠子,配你正好,你觉得怎么样。”
王琳想起李子玉目不斜视的正人君子模样,她平静的心湖像被丢进了一块小石头,泛起涟漪,一圈圈扩大。
“嗯,还行,再看看吧。”
远远看着自家公子与那王小姐没说几句话就走了,小六拿着剑连忙追过去。
“公子,你怎么不等等小的。”
李子玉迈开长腿一路走回了军营,到了他自已的帐篷里坐下,数十息过后小六喘着大气出现在帐篷里。
他见李子玉沉下脸,默默退了出去只半边身子进来,还有一半在帐篷外面。
“公子。”小六唯唯诺诺的缩着脖子喊他。
李子玉不由烦躁,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出来,“你不是见过乔家小姐吗?再有下次你就回都城去,这是军营,别在这里给我拉迁说媒。”
“是,可老夫人给我下了死命令……”
“要不是我知道是老夫人,凭你今晚的自做主张,我就赏你二十军棍了,你要是还分不清谁是你主子,你就回去找老夫人去吧。”
“小的主子当然是公子您了。”小六不假思索的回答,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他赶回去。
“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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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的深山里。
虽然已经入秋,但这里的气候不像北方四季分明,还是舒适凉爽。
除了山路难行外,路上也不寂寞,有蚊虫三百六十度、不分昼夜的叮咬,巴掌大毛茸茸的黑色蜘蛛,天天晚上盘在树上吐着三叉舌的蛇等等。
白天夜里都出现过猛禽走兽,经常见的是长着獠牙的野猪。
前天还遇到了一头雄性老虎,猛虎咆哮,乔真差单点腿软下跪,百兽之王真不是虚名。
还是老虎有什么顾虑,退隐消失在了森林中,不然他们起码要折损几个人,真是险象环生,惊险刺激。
探矿的十一人中除去乔真他们四个,两个人沉默寡言的在前面挥舞长柄砍山刀开路,还有两个负责夜晚扎营与食物,剩下的徐天意、大力、孙青山名为保护他们,实则是监视。
有曾大夫在就是所有人的性命多一层保障,别看他年纪五十多了,比起乔羽他们还是一脸的轻松自在,常年爬山采药的,倒也习惯了。
一个多月过去了依然一点发现也没有,徐天意越过曾大夫站定在冯涛面前,“冯公子,你到底行不行,一个多月都过去了,留给你们的时间可是不多了。”
“别说什么行不行的,你行你来啊!你最行了,来吧,我们都听你指挥。”
乔羽从没吃过这种苦头,流放到岭南短短两个月,吃的苦头比他二十年还要多,早就郁闷的想发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