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我今天先弄死你这个神经病!”
徐天意冲出两步却感觉自已走路像失去了重心,前后摇晃几瞬才站稳。
头顶有灰尘碎石簌簌落下,他惊疑不定的抬头,突然大量的土石从上方倾泻而下,乔真他们也来不及反应,不过瞬间泥土碎石就将他们掩埋了。
洞外夕阳残红如血,山风呼呼吹过,烟尘散尽,突然一块石头被移开,一双鲜血淋漓的手伸了出来,一点点扒开石块费劲爬了出来。
徐天意拖着右腿顺势在石堆里躺下,周围陆续有人爬了出来,他也顾不上去看是敌是友。
突然一片黑影笼罩了他,有冰凉的触感抵在他唇边,“大人,你失血过多,快喝下这半碗止血的药,不然恐有性命之忧。”
他脸上全是泥沙,模糊间看到是曾大夫,为他擦干净后又看他亲自喝下一大口,便放心喝了下去。
另一边,桔梗用剑砍断卡住乔真双腿的小树,奋力将她拉拽出来。
额头起了个大包,她晕乎乎的抬头看上去,原来他们还在洞里,只是头顶塌方了,堵住了入口,露出一片天空。
眼前的矿洞内空间异常巨大,三条错综复杂的道路摆在面前。
徐天意、孙青山、大力站一边,曾大夫与乔真他们站在一起,正面面相觑着。
徐天意突然脸色一变,露出一副狰狞的面容,“曾怀仁你什么意思!”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凝滞在曾大夫身上,他褪去一贯无所求的样子,此刻他的眼中燃烧着彻骨的恨意,“徐天意你怎么敢忘记,是你带头凌虐折辱我娘子,让她生不如死!”
徐天意愣住,旋即轻笑,“你的娘子?不记得了,哦~是哪个身姿丰满的妇人?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
“我不止背叛你,我还要杀了你。”
他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就凭你?我想起来了,当初我给你一把刀,让你杀了她你再自尽,你都退缩不敢,让她又白白被我们享受了几天,现在你说你还要杀我?”
曾大夫听到了他最不愿回想的一幕,他眼角留下悔恨的眼泪,癫狂的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着笑着倒在了地上。
此刻乔真他们恍然大悟,曾大夫为什么说他有必须背叛徐天意的理由。
“你给呃,闭嘴!”徐天意说完感到舌头麻木吐字不清,他的手不自觉捂上突然加速跳动的心口,他使劲甩头,眼前的曾大夫怎么变四个脑袋了?
他无力的滑倒在地上,嘴里发出无力的质问,“李对,窝,我…了,什么!”
曾大夫趴在地上一边呕吐,咧嘴扯起一抹快意,“是…乌头啊!”说完彻底没了动静。
徐天意听到了乌头两个字,就气绝身亡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临死也没想通乌头是什么意思。
大力孙青山两个扑过去摇晃他。
“大人,你怎么了?”
“徐大哥你别死啊!”
“难怪曾大夫说苟且偷生的时候,眼神是那么的复杂,与其他人相比较,他过得明明是无比舒心的日子啊。”
桔梗看着曾大夫的尸体若有所思的说。
“也许,在他娘子死后的每一天里,他也是泡在悔恨里活下去的。”
“人性真是复杂。”
大力小心放下徐天意,恶狠狠盯着他们,“乌头,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药材,短时间内过量服用很快就会死。”
大力猛的起身,举起刀一刀斩断了他的头颅,“我让你死无全尸。”
发生的突然,众人都惊愕。
“大力哥,曾大夫他…”
孙青山的话被他打断。
“你受大人多年的恩惠,你还要为害死他的人说话吗?我大力被人追杀,当年没有大人救下我,就没有现在的大力,我是一定要为他报仇的!”
桔梗用剑指他,“人都死了,你还不肯放过他吗?”
大力混不在意她说了什么,扛着徐天意随便挑了右边的洞走了进去,孙青山跟在后面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就追了上去。
“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乔羽看着他们消失不见的洞口。
“不,乔明赫你太天真了,他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吃了一点干粮,用石块给曾大夫垒起一个坟墓,没有立碑,静默片刻后四人也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火把照明,找了许久都不见出口,乔羽一屁股坐在脚边的石头上,“哎,走不动了,让我歇歇吧!”
“小姐,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前面看看。”
“桔梗,我和你一起,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唯一的光源被拿走,两人在黑暗中各怀心事。
乔羽问他,“你妹妹和你娘怎么办?”
“我让老于把她们送往边塞了。”
“老于?你给他许了什么好处,他敢在那贵人面前耍花招?”
“贵人早就走了,好像是都城发生了什么大事,老于他跟徐天意有仇,再加上我给了他一万两银子,安全送到目的地还有一万。”
“什么!?两万两银子!你哪里来的?”
在黑暗中冯涛似乎看到了乔羽惊讶的样子,“问贵人预支的。”
“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来了这里你就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什么都敢干了。”
他轻笑几声,“还是乔小姐给我出的主意,暗中送了她们走,就算我们回不来也不会连累到她们。”
“感情你们都瞒我,怕我说漏嘴了还是怎么的。”
“反正说不说的你也帮不上忙。”
“你…”
“哥,出事了!”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是乔真拿着火把一个人回来了。
“乔小姐怎么了,桔梗呢?”
“我们顺着风吹来的方向找到了出口,但是桔梗跟大力打起来了,孙青山也在,我害怕桔梗吃亏。”
乔真急得来回打转,恨自已为什么一点武功都不会,什么都压在桔梗一个人身上,以后有机会死也要好好学一点。
“快过去看看,别太担心,按理孙青山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