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答应行了吧。”
闫非见于凛作势就要掏手机打电话，说不准他真干得出来，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非把自已留在这。
“那行，我们就打道回府，不过既然你都留下了，小杨！”
于凛转过话来对着杨然，目的达到了，他也懒得再遮掩。
“于队！”
“你就跟着你闫非哥，正好他也把你拉拢了，跟着他好好学。”
于凛说完举起酒瓶闷了一大口，心下痛快，好久没这样放纵自已了，火也发了，酒也干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不是这...这就给我套上了。”
闫非心想完了，这是来给当免费老师了，这群老狐狸，个顶个老奸巨猾，平时都说自已不正经，可这群老东西下起套来一个接一个，给自已套得死死的。
这墙角还没挖成，反倒把自已搭进去了，老于当了甩手掌柜，在背后控起局来了。
杨然跟着，不就等同于老于也跟着嘛，让自已在前面出力，老于这是想一点活不干，一分钱不少啊。
“先说好啊，是你们俩先勾搭上了，我只是做个顺水人情。”
于凛对着窗，把话说透了，杨然是他一把手带起来的，用他的人来演戏骗他，也太不把他当回事儿了，就杨然那个样，他一眼就看透了。
闫非被噎住了，无话可说。
“就你，我就不该招你。”
闫非气急败坏，心想好好好，既然这样，那就拿你徒弟出气，朝着杨然的座后面就踢了两脚。
“关我什么事儿，明明是你来找我的。”
杨然也委屈，被于队看穿了，他本就羞愧，这一下又把自已扔给了闫非，这是要把他扫地出门？
“行了，回去吧。”
于凛懒得听他们吵，反正一切都安排妥当，他也就不担心了，杨然这些年跟在自已身边，虽然自已有心提点，但总觉得差点意思。
后来他明白过来，这就像父子关系一样，太软镇不住，太硬又有隔阂，平日里走得太近，反而不好施展拳脚，倒不如让他出去历练历练，也省的操心，该会的到时都会了。
这个闫非自然是上上人选，他在刑警里自成一路，杨然跟着他，说不准还真能学到点真本事。
车开了一会儿，闫非也冷静下来，心想管就管吧，都走到这一步了。
“老于，话说你没吃亏吧。”
“我倒是想吃这个亏！”
闫非在心里笑了，这一晚还真是奇妙，看样子是都吃了亏，也都得了便宜了。
“前面把我放下吧，我得安排一下。”
闫非站在路边，看着车在成线的夜路里渐渐缩成一个小点，像是天上一颗星星，忽然钻进云雾里不见了。
电话拨通，李局那边没说话，两人都犟着，闫非也不肯先开口。
“怎么样？”李局没忍住。
“砸了！”
“什么？！”
“也没砸。”
“说清楚。”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总之就是您老的安排被看穿了，老于提了交换条件，他现在已经往回走了，看您怎么决定。”
闫非感觉自已被戏弄了，自然心里不痛快，和李局说话也懒得再斟酌，反正后面这案子还得搭着自已。
“秦先雨把事搞砸了？”
李局也不是吃素的，闫非这一圈兜下来，分明就是要跟自已提条件，不能上这个当。
“快别说了，把姓秦的调来，就是来搅和的，案子方向全乱了。”
“行...我知道了。”
李局在对面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也清楚秦先雨的能力，但他上面有人，暂时是动不了他。
“我会再派人去接手这个案子，你先按兵不动，还有刚刚你说于凛提了条件，是什么？”
李局听闫非话里的意思，这案子还不能轻视，正想着要派谁去办。
“他的意思，他不参与可以，但让我留下协助办案。”
闫非没跟李局说要让杨然跟着的事儿，下面一个小警员，去留还用不着上面过问。
“有意思啊，把你留下，莫不是你和他勾搭上了？”
李局在电话那头笑了，这个安排倒正合心意，闫非这些年到处跑，替自已办了不少事，这次正好让他歇歇，也顺便和于凛那边联系着，有闫非在中间，于凛这个臭脾气还能缓缓。
“李局，您就别取笑我了？说正事吧，您打算派谁来？”
这案子既然接手了，闫非自然要拿出十足十的干劲，可不能在老于这地盘上丢了面。
“这个先不急，我好好想想，你先去和秦先雨打声招呼，我派一个小队给你，你先在那边控着。”
李局想了想，这事儿还不能轻易下定论。
“得嘞，派人就算了，您知道我这人独来独往惯了，您快些决定，我等您电话。”
闫非把电话一撂，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但想着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又不免担心起来。
就目前来看，罪犯有同伙，且有反侦查能力，懂得如何牵制警方，可案情相关闫非还一概不知，现在第一时间就是得去现场，拨乱反正。
车一路开着，于凛见杨然有些神情忧郁，大概是刚刚自已的安排，让他有了想法。
“小杨，我的安排你没意见吧。”
于凛试探性的开口，不想一下把事情说得太白。
“于队，您吩咐我照做，我没意见。”
杨然自然不敢说什么，只是心里有些担心，在闫非的口中这案子不简单，没有熟悉的人在身边，杨然怕自已会把事情搞砸，所以有些紧张。
“不用担心，闫非这个人虽然有些油腔滑调，但论起本事，他还是有的。”
于凛本想说跟着闫非好好学，但杨然听在耳朵里，理解却是让他好好表现，别给闫非拖后腿，心里压力反而更大了。
“是！”
杨然不想被轻视，即使担心也要拿出十足十的干劲，于凛本还想再交代些，但看杨然底气十足的样子，也就放下了心，不再说了。
夜深了，远处的村庄没了光影，像是墨晕染在宣纸上，笔劲浓烈，一格格嵌在影缝里，静谧而安详。
闫非伸了个懒腰，沿着石路，他早就习惯了这样，长长的影子窄窄的道，闷着头就这样一直往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