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吃了起来,酒过三巡,话也渐渐多了起来,有说有笑,气氛好不融洽。阎富贵讲着他年轻时的那些趣事,王建国在旁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插上几句,两人的笑声在屋里回荡。
一个小时后,桌上的菜已吃的差不多了,盘里只剩些残羹。秦淮茹和小京茹便开始收拾桌子,碗筷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阎富贵看着桌子上的剩菜,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嘴里嘟囔着:“这扔了怪可惜的。”
王建国看到阎富贵这样子有些乐了,他知道三大爷一向节俭。他笑着给阎富贵递了根烟,阎富贵接过烟,就着王建国递来的火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脸上满是惬意。等烟抽完,阎富贵拍了拍衣服,想要起身离开。
这时秦淮茹从厨房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饭盒。她走到阎富贵跟前,微笑着说:“三大爷,这个你拿着,回去给孩子吃,别浪费了。”阎富贵看着手里的饭盒,眼中有些感动,连声道谢:“还是淮茹心细啊,真是个好孩子。”
王建国把阎富贵送出门,夜晚的凉风轻轻吹过。阎富贵摆了摆手,“建国,回去吧。这事儿你就放心,三大爷肯定给你办妥。”王建国点点头。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早上,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小京茹像只欢快的小鸟蹦蹦跳跳地来到床边,伸出她那小巧的手,轻轻摇着王建国的手臂,嘴里甜甜地喊着:“建国哥,该起床了。”
王建国在睡梦中隐约听到声音,缓缓睁开了惺忪的双眼,当看清是小京茹的时候,他嘴角微微上扬,翻了个身就利落地坐了起来。
他看着小京茹那可爱的模样,带着宠溺的神情在小京茹脑袋上狠狠的撸了一把,小京茹顿时像被触碰到了敏感开关一样,扭着身子,娇嗔道:“建国哥,你坏,把我头发都弄乱了。”
王建国看着她那俏皮的样子,轻笑一声,然后起身出去洗漱了。
洗漱完毕后,王建国回到房间,就看到小丫头在房间里面像只勤劳的小蜜蜂般忙前忙后。
他心里满是温暖,便招呼小京茹过来,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拉过她的小手,把钱放在她的手心,笑着说:“京茹,这钱你拿着,想要什么就买。”
小京茹看着手里的钱,眼睛瞪得大大的,连连摇头,着急地想要把钱还给王建国,“建国哥,我不要,我从来都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呢。”说着,就把钱往王建国手里塞,王建国却没有接。
小京茹拿着钱,眉头皱成了一团,一脸愁容,看着王建国不肯接钱,又有些着急地开口说道:“建国哥,要是我把钱丢了怎么办。”
王建国听了,轻笑一声,故意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说道:“要是丢了,我就打你小屁股。”
小京茹听了,还是一脸的担心,眼睛里满是害怕自已把钱弄丢的忧虑。王建国看着她这模样,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轻声安慰道:“没事,你建国哥有钱,你要是还不放心,就问问淮茹。”
小京茹听了王建国的话,眼睛亮了亮,“那我去问问淮茹姐。”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跑去找淮茹了。不一会儿,小京茹拉着淮茹的手蹦蹦跳跳地回来了,淮茹笑着说:“建国,你就别逗这丫头了,给了就给了。”
王建国佯装无奈地耸耸肩,“我可没逗她,就怕她不敢要呢。”小京茹一听,小脸一鼓,“我敢呢,建国哥给我我就要。”说着把钱小心地装进兜里,还拍了拍。
王建国看着她的小动作,笑出了声。他拉过小京茹,从兜里掏出一根头绳,“看,这是给你买的,和钱配套。”小京茹惊喜地接过,“建国哥,你真好。”然后拿着头绳让淮茹帮她扎辫子。
王建国告别小京茹和淮茹后,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服,准备去轧钢厂上班。他刚一出门,就瞧见许家门口堆着两个大箱子,箱子看起来颇为陈旧,上面还绑着有些褪色的粗麻绳。
王建国心里觉得有些奇怪,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过他也没多想,只是摇了摇头,便继续朝着轧钢厂的方向走去,身影逐渐消失在胡同口。
在许家里,气氛有些凝重。那两个大箱子摆在门口,像是两个沉默的巨兽。
许母紧紧地拉着许大茂的手,粗糙的手背上青筋凸起,她的眼睛红红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滚落,声音里带着哭腔,哽咽着说道:“大茂啊,妈这心里就像被刀绞一样难受。
我和你爸这一搬走,往后这院里就剩你自个儿了。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已,别老熬夜,吃饭也别凑合。你这性子有时候太冲,在厂里别和人起冲突,要是受了委屈就回家来,啊?”
许父站在一旁,眉头紧锁,脸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几分。他手中夹着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有些复杂,有不舍,也有对儿子未来的期许。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那烟圈在空气中慢慢扩散开来,模糊了他的面容。许久,他才开口说道:“孩子他妈,咱也别太难过了。
大茂这孩子,从小就机灵,脑瓜子转得快,就像我年轻的时候。虽说有时候调皮捣蛋,但大事上不会糊涂。”
许母听了这话,狠狠地瞪了许父一眼,用手抹了一把眼泪,带着埋怨的语气说道:“你就会说,什么像你,你就光知道说他机灵,可这社会复杂着呢,光机灵有啥用?咱走了,万一他被人欺负了咋办?”说着,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许父赶忙把烟掐灭,走到许母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这是瞎操心,大茂在这院里长大,啥样的人没见过?再说了,咱们也不能护着他一辈子,该是他自已闯的时候了。”
许大茂看着父母为自已如此担忧,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握紧母亲的手,说道:“妈,你就别担心我了。
我都这么大了,不是小孩子了。厂里那些同事都和我相处得挺好,我不会让自已受委屈的。你和爸到了新地方,要好好照顾自已,别舍不得吃舍不得穿。”
许母听了儿子的话,把他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仿佛要把所有的不舍都融入这个拥抱里。
“儿啊,你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可一定要去看医生,别不当回事儿。要是想我们了,就写信……”
许父看着母子俩,眼眶也有些湿润,他清了清嗓子,对许母说:“媳妇,时间不早了,咱得赶紧走了,别误了车。
大茂能照顾好自已,咱得相信他。”说完,他默默地搬起一个箱子,向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