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沧澜,你冷静点,事关人命,你别冲动!你女朋友董溪儿,她……她其实安然无恙,我之前说的都是假的,你如果现在停手,我们还有挽回的余地,但如果你杀了我,那你就是自绝后路,一切都完了!”
所长区一守声音颤抖,几乎是在哀求。
赵沧澜对区一守的话半信半疑,以方俊泽等人的手段,要找到董溪儿并不困难。
刚才区一守说董溪儿被抓,让他心中一紧。
现在区一守又说董溪儿没事,这种反复无常的言辞,显然是为了保命而编造的。
“区一守,你给我听好了!”
赵沧澜的声音如同雷鸣,震得区一守心头一颤。
他双手紧紧钳制着区一守的头与下巴,只要他轻轻一用力,下一秒他的脖子就被拧断。
“你口口声声说我女朋友没事,刚才又为什么说她被抓了?你在玩我?信不信我叫你脑袋搬家。”
区一守感受到脖颈间传来的阵阵寒意,吓得脸色煞白。
他的泪水与汗水交织在一起,哽咽道:“赵沧澜,我真的没骗你,我……我只是……只是想吓唬你,让你别那么嚣张,你女朋友真的没事,我发誓,我要是撒谎,全家遭天谴!”
拿全家人性命发誓,看来董溪儿真的没事。
赵沧澜松了一口气,心下有一丝小小的喜悦。
但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他,不能完全相信眼前这个人的话。
他冷哼一声,沉声问道:“她现在到底在哪里?说实话,否则……”
区一守一听否则,就知道后面连着什么词,
于是赶紧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确切的位置,但我听说……听说方俊泽在追她的时候,后来……后来他自已也被公安局给抓了,至于为什么,我真的不清楚啊!”
赵沧澜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方俊泽被抓,肯定是伤害了董溪儿,毕竟凭方俊泽在市里的关系,警局也对他恭敬几分。
他猛地一推,将区一守甩在一旁,怒喝道:“方俊泽为什么会被抓?是不是他伤害了董溪儿?你他妈给我说清楚!”
区一守被这一推,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他颤抖着声音回答:“我真的……不清楚具体的内情,但我知道,方俊泽那帮人平时横行霸道,如果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被抓也是迟早的,我希望你能冷静,先找到你女朋友才是最重要的。”
赵沧澜听到区一守的话,目光如冰,冷冽地直逼区一守的双眼,使得区一守感到一阵寒意,不得不低下头,避开那犀利的视线。
区一守心里明白,赵沧澜此刻对自已的女友情况一无所知,情绪波动极大,很可能因一时的冲动而做出杀了他。
自已的性命此刻就悬于赵沧澜之手,所长区一守内心充满了恐惧与担忧,仿佛自已正处于悬崖峭壁之上,随时可能坠入无尽的深渊。
正当区一守手足无措之际,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赵沧澜抬头一看,来者正是先前在车上暗中保护他的警察老周。
老周一进门,他看到几个同事鼻青脸肿倒在地上,有些惊讶,抬头一看,见到赵沧澜的动作,似乎随时准备对区一守下手。
老周心中一紧,急忙喊道:“赵沧澜,不要冲动,快放开区所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赵沧澜对警察老周颇有信任,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估摸着董溪儿或许安然无恙,于是稍微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但他并未立刻松开区一守,而是想要让区一守尝一尝濒临死亡的恐惧。
借此机会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明白随意欺压老百姓,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同时,这也是在向区一守传达一个信息。
即便一个人没有显赫的背景,但在绝境之中,也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即便是位高权重之人,也难逃一劫。
看到警察老周似乎有话要说,赵沧澜心中有数,老周定是掌握了董溪儿的消息,否则他不会如此言辞恳切。
再加上老周悄悄向他眨了眨眼,赵沧澜更是确信了自已的猜测。
他故意装作强硬的样子说:“有什么话就快说,我可不会放过这个狗东西,今天我一定要弄死他。”
区一守听到赵沧澜的话,额头上冷汗涔涔,带着哀求的语气说:“赵沧澜,我服了你还不成吗?我说你女朋友没被抓,你不相信,那我现在就让老周跟你详细说说。”
区一守言罢,向警察老周递了一个眼神,意在让他去劝说赵沧澜。
老周走到赵沧澜身边,低声说道:“赵沧澜,你先放开区所长,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女朋友此刻安然无恙,她机灵得很,没有人能抓走她。”
注意到警察老周在不经意间,朝自已投来了一个默契的眼神,赵沧澜明白老周确实有重要信息要传达。
于是他松开了区一守,经过这一番折腾,区一守吓得浑身瘫软,直接跌倒在地。
几名受伤的警察缓缓站起身,将区一守扶到审讯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只见他脸色仍旧苍白,两眼仍旧有着恐惧的神色。
警察老周迅速走到区一守面前,轻声说:“区所长,我去做一下赵沧澜的思想工作,这年轻人不同一般,我担心他会做出过激行为,那样就麻烦了。”
在这种情况下,区一守哪敢有异议,连忙点头同意,这家伙太猛了,他一刻也不想看到赵沧澜。
老周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这也是为了避开所长区一守和其他警察的注意,他不想让人察觉到自已在暗中保护赵沧澜。
他的真正目的是向赵沧澜透露董溪儿的情况,告诫他不要轻举妄动,以免给自已带来麻烦。
警察老周从警三十多年,刚正不阿,所以年过半百仍是一名基层警察。
他无法容忍所里的警察与黑势力勾结,欺压百姓,谋取私利。
然而,作为一个势单力薄的老警察,他时刻都感到无能为力。
在这种整个派出所都腐败的环境中,为了生存,尽管内心痛苦,但在无力改变现状的情况下,他有时也不得不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有时候自已也不得不腐败一下,贿赂和巴结区一守所长。
太过不合群,自已在所里就难以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