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狐狸,阴险的很,打人也就罢了,还当众羞辱岑必豪,这会儿打电话过来,绝对没安好心。”
陆遇川眉头紧蹙,生理跟心理都有些不适。
心说我还没找他算账,他倒先找上门来了,太目中无人了。
岑必豪对陆遇川来说,是个忠诚的好同志,尽管为人处世不够圆滑,说话有时很直率,但本性善良。
镇里谁不知道,岑必豪是他陆遇川的人,黄良这般所作所为,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吗?
岂有此理,简直欺人太甚。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必须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黄良和张本明怎么欺凌岑必豪,他必加倍奉还。
此事刻不容缓,即刻提上日程。
“陆书记,下午我们开个党委会,你不要迟到。”黄良声音冷漠,像在冰箱里冻了一晚上。
“什么党委会?”陆遇川语气冰冷,声音像在冰箱冻了两晚上。
“研究讨论处置岑必豪的违纪问题。”
黄良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而来,紧接着又道:“还有,顺便讨论一下那个……”
故意顿一下,道:“那个军转干部赵沧澜的工作安排问题。”
对于赵沧澜的工作安排,这是一个流程,是必须的,陆遇川没啥意见,但是岑必豪的问题,他就大有意见了。
“岑必豪?违纪?他违什么纪了?”陆遇川佯装一无所知,故作疑惑地问道。
“哼,违什么纪,岑必豪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中午在家酗酒,喝了个大醉,然后还跑到会议室撒野,殴打副书记张本明,我不过说了他几句,他居然当面冲撞我这镇长,简直无法无天,无视党纪国法,无视组织领导。”
黄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越说越愤怒,在电话那头咆哮道:“这种毫无素质的干部,若不从严从重处置,天理何在?”
黄良咆哮的声音把手机震得嗡嗡响,口水都能从话筒那头喷过来。
很显然,岑必豪这么一闹,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气得他暴跳如雷。
这种颠倒黑白的无耻行径,令陆遇川眼界大开,他的鼓膜被震得受不了,把手机拿离了耳朵,等黄良咆哮完,才重新把手机贴近耳边。
语气平静的回应道:“黄镇长,稍安勿躁,看你也是识大体的人,怎么这会就那么暴躁不安呢?”
“我暴躁?岑必豪以下犯上,目无领导法纪,必须严肃处理,不管你在哪里,必须回来开这个会。”
黄良作为镇长,直接命令镇委书记陆遇川。
陆遇川依旧保持着平静:“下属对领导动手,确实恶劣。但我觉得,双方都在气头上,处理此事难免带有个人倾向,等大家冷静下来,再进行深入的调查和处理。这事先缓一缓,我们可以将会议安排在明天,这样也不算耽误时间。”
黄良的声音如同火山爆发,他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陆书记,你到底怎么回事?我作为一镇之长,手握处置干部的大权,你他妈的竟然敢质疑我?”
“对付这种人渣干部,党委必须毫不犹豫地采取行动,把他彻底铲除,你还在磨蹭个什么?”
接着,他咆哮道:“今天下午的会议,必须按时举行,镇党委委员一个都不能少!谁敢缺席,就是跟我作对,我会让他付出代价!这是他妈的死命令!”
“你特么给我闭嘴,黄良,这件事我也略有耳闻,别再在这里装腔作势了。”
陆遇川愤怒地打断,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你以为你是谁啊?动不动就拿出领导的架子来压人,岑必豪确实犯了错,但你也不能光凭自已的好恶,就随意处置一个干部,我们身为镇领导,更应该以身作则,关心下属,而不是仗着自已的权势去欺压他们。”
陆遇川气得眼中冒火,他继续道:“这件事不能只怪岑必豪一个人,作为镇领导,我们也有责任。你这种专横跋扈的作风,我早就受够了,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别再以为自已可以一手遮天。”
“陆遇川,你他妈给我说清楚,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仗势欺人?你不要试图用这种手段庇护问题干部,我要是捅到县里,你吃不了兜着走。”
见陆遇川在挑战他镇长的权威,黄良彻底失去了冷静,你是一把手又怎么了,要看谁在着这镇里的资历长。
“陆遇川,我告诉你,你不要自找麻烦。”
陆遇川冷笑道:“哼,还要捅到县里,你有种你捅。”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黄良,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掌掴人家岑必豪,谁给你的权利?不错,你现在是高高上的镇长,但你的修养与素质,离这个层次还差的远着呢。”
他的话如同冰冷的箭矢,直指黄良的软肋。
黄良怒发冲冠,他咆哮道:“陆遇川,你这是在质疑我的领导能力?你在这么跟我说话试试?”
他的声音充满了威胁和恐吓,几乎是在嘶吼。
陆遇川没有退让,针锋相对:“黄镇长,你身为党员领导干部,应该以身作则,而不是动手打人。你的行为已经严重损害了党委的形象,你不配当镇长。”
好嘛,这家伙想把我从镇长位置上拽下来?
黄良子弹头的脑袋像烧铁一样红通通,他几乎已经撕破脸:“陆遇川,你这是在跟我作对吗?我告诉你,你别想挑战我的权威,否则,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他在威胁和恐吓,吼喉咙都哑了,他的紧握手机,青筋暴起,手机差点要被他捏碎。
陆遇川冷笑一声,平静地道:“下午的会,你想开就开,我不想掺和,随便你怎么折腾。”
说完,吧唧一下,陆遇川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黄良还想骂几句,突然手机里传出嘟嘟的忙音,心里的火撒不出去,差点把自已憋成内伤。
恨不得直接冲到家属楼直接当面对骂。
气归气,毕竟是多年的镇长,怎么着也修炼出一些手段防着人,。
黄良坐在沙发上,沉思了片刻,给吴干事打了个电话,吩咐他他在镇政府大院里,暗中盯梢陆遇川的一举一动,发现什么情况立即向他汇报。
但是,神出鬼没的吴干事,整个下午,一直到晚饭前,都没看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陆遇川。
夜幕降临,吴干事给黄良打了个电话汇报盯梢工作,说一个下午都没见到人影。
黄良眉头紧锁,生性敏感的他猛然意识到,陆遇川可能已经不在镇里了。
他眼中不觉闪过出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