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后，周霓拍了拍裴倾的肩膀，带着重量的掌击打在裴倾肩膀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行了，慢慢想吧，有些事也不急于一时。”周霓看着裴倾，“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说得特有道理。”
裴倾点点头。
“且悟吧，你该转道了。”
周霓指了一下路，裴倾才发现他们已经走进了校园，再往下走就是宿舍区域了。女生宿舍的和男生宿舍就在这里分开。
“我送你回去？”裴倾犹豫了一下，毕竟现在天色已晚，周霓又陪他聊了许久。
周霓没说什么，只是指了指前面等着的张颖和另一个女生。“等着我呢，你回去吧。”
裴倾看见周霓快走了两步，挽起张颖的手臂，几个女生一起往那边走去。张颖还回过头冲着裴倾挥了挥手，他回应了一下，然后转头向宿舍走去。
夜幕深深，风吹叶落，只是此刻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今天讨论的话题很快变成了现实。
宿舍楼下，曲江鸣开着车比裴倾他们快得多，早已经到了学校。姜辛妍打开车门下来踉跄了一下，曲江鸣连忙去扶却看她笑着眼睛发亮。
“曲江鸣，你过来一下。”
姜辛妍白皙细长的手拉住曲江鸣的胳膊，她有些醉了，曲江鸣只好顺着她的意往前走。“辛妍，你该回去休息了。”
她俏皮的笑着吐了吐舌头，歪着头看着他。仔细的盯了曲江鸣半晌，说道：“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啊？”曲江鸣有些不明所以，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手指微凉。“我对你来说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当然啊，我们，我……你和谁都不一样。”
曲江鸣想要握住她的手，他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寒冷所以她也冷，还是她的手本来就是这个温度。
可姜辛妍已经抽出了手，她神色微微黯淡地摇摇头。“没什么不一样，围着我转的人不都是因为这张脸吗。”
她退后一步，露出甜美的笑容，手臂摊开转了一圈，假装手中握着的是裙摆，腿微微后撤做了一个谢幕礼。
“好看吗？”
曲江鸣说：“好看。”
少女穿着臃肿的棉衣却依然看得出来纤细的身体和修长的手臂，她的笑容恰到好处，她礼貌的就像是快要结束的谢幕仪式，曲江鸣感觉到了逐渐升起的疏离。
他下意识的说：“可我想对你好，和好看无关。”
姜辛妍愣了一下，曲江鸣紧接着说：“我见过很多好看的人，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差别。”
“我以为最重要的是我们之间万中无一的感觉。”
渐渐起了风，吹的曲江鸣发梢微动。“你好像接触过很多人，却又和谁都保持着距离，喜欢你的人那么多，我是不是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风吹过云层，吹开了遮挡在月亮上的迷雾，皎洁的月光打在姜辛妍脸上，又撒在落雪的枝杈上。
她的嘴唇微微颤动，话语在舌尖打了无数个转。
她说：“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