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得高大,这样强吻,顿时将秦惜整张脸给牢牢挡住了。
“恶心。”罗献珠骂了一顿句,从两人身边经过,带人大步走了。
回廊又弯又长。
好不容易等她走远,姜雪娘的嘴才放开秦惜,但裹着两人的纱帐没敢揭开。
秦惜都懵了。
僵硬背靠着廊柱。
第一次被女人亲,还是从前的婆母……
姜雪娘:完了,要被祖宗更加深刻地讨厌了。
但是她现在离秦惜这么近,没辙,飞快眨眨眼,忽然看见她唇上全是她艳粉的口脂,又用指腹帮她抹了去。
“呵呵……,形势所迫哈。”她好尴尬。
秦惜也好尴尬,“嗯嗯……,我……我明白。”
她也好心,抬手帮她把头顶夜明珠旁挂着的一根狗窝里的草给摘了。
姜雪娘:???
这就完了?没被嫌弃?
她胸前俩包顶着她,“那……,我儿子那边……?”
“我不会说,伯母您放心。”跟乔泯之怎么说?说他娘亲他前妻?
“呵呵,好。”姜雪娘心里犯嘀咕,奇了怪了,忽然这么通情达理。
总算,她将秦惜带出默园。
一开侧门,就见忘忧和萱草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萱草开心道:“姑娘,我们走吧,那些坏人已经被打发了。”
秦惜见她们俩都好好的,“刚才情况那么紧急,你们是怎么脱身的?”
忘忧眼珠儿一转,“啊,自然是咱们府里的护卫英勇,等来了大批官兵,他们自然就跑了。”
她自然不会说,是相爷亲自出手了。
秦惜接连两次,每次出门都要被这么多杀手围剿。
幸亏五年没出门,若是天天出门,岂不是天天都在逃命?
“嗯,那就好。”她依然心有余悸,不太确定外面是否安全。
萱草拉她:“姑娘快走吧,湖上的冰灯就要开始了。”
姜雪娘却忽然夹着嗓子一声:“哎哟,这脚脖子刚才怕不是崴了,我就不去了,你们年轻人好好玩,照顾好小祖宗~~~~”
她在秦惜身后,冲萱草和忘忧挤了一下眼。
萱草和忘忧,便拉着秦惜上了马车。
秦惜探出头来,“可伯母她怎么办?”
姜雪娘挥着帕子:“伯母没事儿,待会儿有人来接。你这小祖宗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呵呵呵呵……快去吧。”
秦惜知她是有些秘密在身上的,既然想撇开她,她也不便碍事,于是便从车窗与她点头告辞。
谁知,刚放下窗帘时,好像看到姜雪娘嘟嘴冲她隔空亲了一下。
秦惜:???
再掀窗帘去看,又见她依然妖里妖气地在揉脚脖子。
秦惜:……
姜雪娘等秦惜的马车走远,甩手扯掉头上的珠花,掉头就往默园里走。
经过水上的九曲回廊,一路大步走,一路扯珠花。
扯掉了珠花,又解裙带,一面走,一路脱。
扔了外衫,扯了裙子,摘了肚兜,露出劲瘦紧致的胸膛。
水面那一头,已经有人在候着。
管家迎着他过来,紧走了几步,穿了衣,披上袍,递了腰带。
一行人穿过假山,姜雪娘已经抹去脸上浓妆,一袭妖红阔袖长袍。
他一面走,一面将长发束了起来,等追上罗献珠时,已是天资风流的男人打扮。
“这位夫人,不知道默园的规矩么?”
他纵身如一只大鸟,从罗献珠头顶越过,拦住了去路。
飒然回身时,衣袍长发飞舞,如彼岸花开。
“大胆!”罗献珠身边的司琴呵斥:“你可知她是谁!”
“不管是谁,就算是天子在此,也不能坏了默园的规矩。在默园,不问姓名,不露真容,更不可喧哗。这位夫人,三样忌讳全沾了,来人,请出去!”姜雪娘也没客气。
罗献珠带来的侍卫,皆是大内高手,立刻将主子围在了中央。
罗献珠淡定将身前的人拨开,走到姜雪娘面前,鼻子轻轻动了一下。
他身上的香味,她在哪儿遇到过。
但是,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她倒是真的不敢亮身份。
被人知道,皇后娘娘来这种地方,说出去,恐怕朝堂上那些与罗氏敌对的老臣,可以立刻杜撰出一百条废后的理由。
她比姜雪娘矮了许多,但一身气势不输,微昂下颌,立在他面前,将他仔细打量:
“抱歉,第一次来,不懂规矩,下次便记住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姜雪娘一个字,一个字:“余,妄,笙。”
罗献珠身边的人,赶紧上前附耳,嘀咕了几句。
罗献珠神色微微一凛,看了余妄笙一眼:“我记住你了。”
说完,只能转身带人走了。
等走出园子,司琴还有些不服,“娘娘,那人如此大胆,难道就这么算了?”
罗献珠坐进马车,“余妄笙八面玲珑,手眼通天,黑白通吃,你觉得在他的地盘,本宫该怎么做?”
司琴不敢说话了。
罗献珠:“走,听说今晚湖上有人六月放冰灯,去看看。”
余妄笙等罗献珠走了,回眸看了一眼身边的管家。
“老王。”
王管家立刻知道主子问的是什么:“那位今晚配上的,是工部尚书家的林夫人。”
余妄笙没说话,抄着手,经过一座楼阁,里面传来女人的浪笑。
“另一个位呢?”
老王知他问的是虞妃娘娘。
“另一位,今晚配的是新进回京述职的魏将军。”
余妄笙唇角一笑,“招呼所有人,都小心伺候着,打起十二分精神。还有,南面看门的……”
老王没等他说完,立刻道:“公子放心,他们刚才失职,没看住门,给外人进来了,露了脸,还惊动您亲自出马,以后必然不会再出现,都已经处理掉了。”
“嗯。”余妄笙没再说话。
老王紧跟着,“公子今儿怎么有空回来?”
“告假两日。”
“可是有事?”
“没事,闲得。”
余妄笙回了默园最深处,红帐飘摇的住处,慵懒倚在香妃榻上,闭目养神。
小祖宗跟那人闹,怎么就盯上他从中当工具了?
不能惹他们两个之间的闲事,得回来清静一下,避一避。
他随后摘了颗榻边果盘中的葡萄,还没送到嘴里,就听外面有人匆匆进来。
“又什么事?”
王管家脚底打滑来到近前,“林夫人被脱光了,绑在凳子上,正闹呢,说跟咱们没完。”
余妄笙啪地将手里的葡萄捏碎,“那位呢?”
“出园子了,说是听说湖上有乐子,去看冰灯去了。”
余妄笙一骨碌从榻上滚下来,“更更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