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忠诚知道自已无法拒绝大当家的安排,只得点头同意。
原以为自已这次上山会把自已这条命交待在这里,现在看来自已的生命暂时没有危险,但以后将这个卫二当家的带到大院后,他会不会给大院带来灾祸,关忠诚不敢去想。
他现在就是人家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大当家的要他把卫荣带到大院里,他便只能照做。再说,这个卫二当家的武功高强,他一介商人,人家想要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他现在除了依从,也是别无他法了。
他只带来两辆马车,可之前被劫的布匹药材不少,两辆马车根本装不下。关忠诚只得命关大勇下山租了十多辆板车和十多个车夫。
这样,回程的路上,关忠诚坐在马车上,由关大勇赶车,卫荣则坐在另一辆马车上,由关小勇赶车,在他们这两辆马车前面,是由单匹马拉的十多辆板车,上面装的满满当当的,全是上次被劫走的货物。
此刻关忠诚心情颇为复杂,随着马车离夷陵城越来越近,他越来越紧张,不知道这个卫二当家的到了关家大院是不是真的只为找个藏身之所。
关忠诚这次离家四天就返回,那涵听了春花转述的关福的报告,心里一块大石头才放下了。
几天前关忠诚离开她的时候,仿佛在交待后事一般,令她这几天一直睡得不安稳。
“春花,你快去前院大门外打听,老爷进门没有?”
那涵急切地想见到关忠诚。他那天明明说是去南方的,可只有四日便回来了,可见那天他并没有说实话。
春花连忙答应着去了。
那涵想从床上起来,身旁的夏荷按住了她:
“夫人,您就安心在床上躺着,您现在可还在坐月子。”
那涵也知道自已不宜太劳累,当下便只得再次躺下,但脸上的欣喜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没过多大一会儿,春花便回了兰香院,她刚迈进那涵的厢房,那涵不等她开口,便连声问她:
“春花,老爷到了吗?”
“夫人,您别急,老爷已经到了大院门口了,我听说这次老爷还带回来一个护卫队长呢。”
“护卫队长?”那涵不明白。
四个丫头里,只有春花是知道这次关忠诚出门的目的的,只见她在那涵耳边低声说:
“夫人,具体情况一会儿老爷肯定会告诉您的,我就不多嘴了。”
春花的话刚落,就听到秋菊走进门来。
“夫人,老爷回来了,正往咱们兰香院来呢。”
“夏荷,春花,快扶我坐起来,把软垫子铺在椅子上,我要坐在椅子上等着老爷。”那涵连忙吩咐身旁的丫头。
几个丫头刚把那涵收拾整齐,就听见关忠诚进门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声的“夫人、夫人......”
几个丫头连忙站起来行礼,关忠诚进得门来,挥手让几个丫头都出去,这才一把抱住了那涵。
“夫人,我以为自已再也回不来了......”
关忠诚抱着那涵呢喃了好一会儿,这才放开了她。然后将最近发生的山匪勒索,他亲自去交赎银的事情告诉了那涵。
当然,他也跟那涵如实交待了那个卫二当家的,他们关家大院如今的“护卫队长”。
那涵听闻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心里也是一阵后怕。
“阿诚,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冒险了?这次要不是那些山匪对你有所求,他们是不是就把你杀了?如果真的是那样,你叫我和孩子怎么办?”那涵说。
“阿涵,当时你才生了孩子,我不能让你担心啊,再说,山匪一般是为求财,倒是很少会杀人,除非特殊情况......”
关忠诚说这些话其实很没有底气,但他现在不得不这样安慰那涵。
“那你把那个护卫队长安置在哪里了?”那涵问。
“就让他住在前院的迎客院。那边都是咱们大院的护卫住的地方,他名义上是护卫队长,安置在那里名正言顺。”关忠诚回答。
“对了,正儿呢,我四天没看见他了,快抱来让我看看。”关忠诚这几天除了牵挂娇妻,最想念的就是出生才几天的大儿子了。
那涵从关忠诚的怀抱里抬起头,让他紧挨着自已坐下,又掏出帕子擦了一下眼角刚才因为担心流出的泪水,这才开口喊:
“来人......”
春花应声进来。
“你去叫奶娘把大少爷抱来,老爷想孩子了。”
春花忙答应着去了。
不一会儿,奶娘便抱着孩子出现在关忠诚面前。
关忠诚从奶娘怀里接过孩子,忍不住在孩子那稚嫩的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那涵见状嗔怪道:
“老爷,仔细你脸上的胡须扎疼孩子了。”
果然,那涵的声音刚落,襁褓中的孩子就咧嘴欲哭,关忠诚连忙抱着他轻轻摇晃了几下,孩子便轻轻合上了嘴巴。
逗弄了一阵孩子,将他交还给奶娘,关忠诚这才对那涵说:
“阿涵,我们府里从现在开始,可能会不太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