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燕只得带着秋菊和冬雪离开兰香院。秋菊和冬雪显然也没有料到那涵会拒绝跟孙燕见面,一路往回走,秋菊一路安慰孙燕:
“姨娘莫怪,也别多心,我们夫人最是心慈,她对我们这些下人都是极好的,更不用说对您了,她刚生了大少爷不久,加上府里事情又多,她应该一直没有休息好,现在好不容易一切都过去了,夫人定是想安安静静地将养身子。”
孙燕听了秋菊的劝解,心里果然放心不少,她对着秋菊说:“秋菊,谢谢你的劝解,我现在好多了。”
孙燕突然想起上午在关家大院附近那处茶肆欠下的茶钱,她便对冬雪说:“冬雪,我上午在府门附近的茶肆喝了一碗茶,当时手头不方便,没付茶钱,你去帮我把茶钱付了再回荷香院。”
冬雪忙答应着去了。
这时候孙燕身边只剩下了秋菊,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的回了荷香院。
守门的婆子看见孙燕,恭恭敬敬地朝她行了礼,这时孙燕问秋菊:“咱们大院的饭食都是统一做的还是......”
秋菊连忙说:“从前府里的主子只有老爷和夫人,所以以前夫人的院子里是有小厨房的,我们下人的吃食都在府里的大厨房,另外,大厨房里还负责准备老爷的吃食,不过老爷多半也是在兰香院用饭。”
“那我们荷香院也是可以有小厨房的?”孙燕问。
“姨娘,容我去找方妈妈帮您打听一下,您知道的,我也是今天刚调过来,一切跟您一样都不太熟悉。”
孙燕边往自已房里走,边说:“那你去打听打听,若是咱们也有自已的小厨房,你再来回我。”
秋菊没有随着孙燕回房便急急地去找方婆子去了,不多时,她就回房向孙燕禀报:“姨娘,老爷说了,咱们院里可以自已在小厨房开火做饭,刚才我们出去后,老爷又派了两个厨房的婆子来专门负责做饭,这会儿她们已经在准备晚饭呢。”
孙燕听了很是高兴,她站起身对秋菊说:“走,咱们去厨房看看,今天晚上老爷要过来用饭,我得去看看她们准备了些什么。对了秋菊,老爷爱吃哪些菜?他的口味是清淡还是喜辣?你快跟我说说......”
秋菊便说:“姨娘,这些你问我就对了,我在老爷和夫人身边这几年,早就把老爷的饮食习惯弄清楚了,老爷他喜欢有味道的菜,但不能太辣,太清淡了也不行,他喜欢吃的菜嘛......”
孙燕和秋菊边聊边往院子一侧的小厨房而去,没留意冬雪刚从外面回来进了院子,她看见秋菊和孙燕有说有笑的样子,又听到秋菊如数家珍地说着关忠诚的饮食习惯,总觉得这个秋菊自从来到荷香院就变了。但具体是哪些方面变了,她一时又说不清。
她总觉得秋菊对孙燕太热情了,可她们现在是奉命服侍姨娘的,好像也不该对她太冷淡。
想不通她便不想了,她没有追上去,而是去了孙燕的房间帮她整理去了。过去她在那涵身边便是话最少的一个丫头,加之她的针线活好,所以多数时间都在院子里给主子们做衣裳。
她之前便注意孙燕陪嫁的厢笼里有一些布料,她准备等孙燕回来后问问她,如果需要做衣服,她便抽空做针线活,她觉得还是拿着针做针线活不费脑筋。
此时在荷香院的厨房里,方婆子正在给两个新来在厨房做饭的婆子立规矩。
“龙婆子、温婆子,你们进了荷香院,日后咱们便服侍的是同一个主子,从今日开始,你们便一切都要以姨娘为主,姨娘的口味你们要摸清楚,姨娘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你们都要知道,要保证每一餐饭都让姨娘进的香......”
“也不能光照顾我的口味,老爷的口味也很重要。”孙燕边说话边跨进了厨房。
几个婆子赶紧对着孙燕行礼问好,孙燕抬手让她们起身,继续说:“我刚才问了秋菊,老爷喜欢吃点辣味的菜,但又不能太辣,所以这个分寸你们要掌握好,刚好我的口味也和老爷差不多,以后你们便照着这个标准做吧。”
“是,姨娘。”几个婆子齐声答应。
孙燕围着厨房看了一圈,见案板上有鱼有肉,还有一些新鲜的蔬菜,很是满意,最后走时再次嘱咐她们:“今晚老爷要过来吃饭,你们可要用心做。”
几个婆子同声应“是”,这时孙燕已经快走到门口了,可是她突然闻到那两个厨房的婆子身上有一股浓烈的味道,那味道竟跟她失踪那天晚上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莫非?
孙燕再次盯了那两个婆子一眼,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小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