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火什么颜色?没有骨灰剩下吗?” 月空蝉又问。
萧亦沐赶忙捧着自已接到的那包灰烬递给月空蝉,一边递一边说道:“六师姐,我看清了,是绿色的火,特别显眼。
骨灰虽然有些已经被风吹走了,但还留了些,都是黑色的,可能里面还残留了一些衣服布料之类的东西吧,看着挺奇怪的。”
月空蝉接过那包灰烬,凑到鼻尖闻了闻,眉头微微皱起,随后又用指尖沾染了些许,仔细感受了一下颗粒的形状,喃喃自语道:“倒是没有奇怪的味道。”
白悠悠举起手,像个好奇宝宝似的提问道:“月月,人骨不应该是白色的吗?为什么这人的骨灰是黑色的呀?。”
“火温太高了,会导致骨灰的颜色发生变化,不过具体原因眼下也探究不出了。” 月空蝉一边说着,一边嘱咐萧亦沐将骨灰妥善存好,沉声道:“先去和君家说明情况吧,看看他们那边怎么说。”
然而,当三人一路来到晚阳城的时候,却被守城的卫兵拦在了城外。
白悠悠皱了皱眉头,心里涌起一股不悦,她上前一步,亮出自已苍游宗弟子的玉牌:“我们是苍游宗的弟子,奉命前来,还不快让我们进城。”
可那守城的卫兵却像是没看见一般,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纹丝不动。
白悠悠见状,心里的火气 “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又从储物袋里掏出君家贵宾的玉牌,举到卫兵眼前,提高了声音说道:“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这可是君家的贵宾玉牌,你们竟敢阻拦,就不怕担责吗?”
可让人气愤的是,那卫兵还是不理会她,就那样直挺挺地站着,仿佛他们三人是空气一般。
这可把白悠悠气得够呛,她脸色涨得通红,手已经握住了剑柄,作势就要提剑冲上去,好在萧亦沐赶忙伸手拉住了她,劝说道:
“五师姐,不要冲动呀,或许是君家出了什么事,他们也是按规矩办事呢。既然进不去,那我们还是回苍游宗吧,顺便问问二师姐,看看她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呀。”
白悠悠咬了咬嘴唇,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压下心中的怒火,愤愤地瞪了那卫兵一眼,转身跟着两人离开了晚阳城。
三人顺利回到净落洞,白悠悠心急如焚,连歇都顾不上歇一下,便急匆匆地朝着南院奔去。
她满心想着要赶紧把在碎云湖以及晚阳城遇到的那些稀奇古怪又棘手的事儿告知师姐,也好一起商量个对策。
可等她到了地方,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四处找寻了一圈,也不见君自怡的踪影。
正巧这时,玲珑殿的小童子清念路过,白悠悠赶忙上前拉住他,急切地问道:“你可见到我家二师姐了?我找她有急事呢。”
童子挠了挠头,脆生生地回道:“悠悠师姐,二师姐有事回晚阳城了呀,走得挺急的呢,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白悠悠一听,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来,脸上满是失落,不过和童子一起回了玲珑殿。
清念瞧着白悠悠这副模样,忍不住凑上前去,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白悠悠的额头,笑着打趣道:“怎么了呀?小脸一脸的不开心,这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和为师说说呗,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
白悠悠叹了口气,然后将刚才在碎云湖发生的灵兽暴乱、神秘黑衣人出现又离奇自焚,以及去晚阳城被守城卫兵阻拦等一系列事情,事无巨细地说给清念听了。
清念一边听着,一边微微点头,等白悠悠讲完,她倒是一脸轻松的样子,笑着安慰道:“哎呀,这都是小事儿啦,你也别太着急上火的。
等你二师姐那边有消息了,咱们再看看是怎么回事就行。不过,还有件事儿你可得上点心了,这九月的比试,可就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呀,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提到这九月的比试,白悠悠原本就皱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她有些没底地看向清念,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师父…… 我…… 到时候,白家也会参加是不是?”
清念挑了挑眉,理所当然道:“那是自然,这可是夷洲的洲比,各大家族、各门各派都会派出自家弟子前去参赛,白家作为夷洲有名的世家,怎么可能缺席?”
说着,清念抬眸看向白悠悠,一下子就猜出了她心中的担忧,便又接着问道:“你这两年,可有懈怠修行?”
白悠悠赶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急切地说道:“没有,弟子日日修行,从不敢有半分懈怠。每天天还没亮,我就起床去练剑了,各种功法也都勤加修习,就想着能在比试的时候多几分胜算。”
清念听了这话,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双指弯曲,对着白悠悠的额头又是轻轻一敲,佯装嗔怪道:“那不就得了?既然平日里这么努力,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完,她便转过身去,往屋内去,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呀,只管努力去做就好,剩下的,那便是天意了。只要自已尽力了,不管结果如何,都没什么可遗憾的呀。”
白悠悠捂着自已方才被敲的地方,那地方虽然不疼,可她还是下意识地揉了揉,心里想着这比试的事儿,越想越觉得忐忑不安,忍不住揶揄道:“师父…… 若是…… 若是我输给了岁岁,你说白家会不会直接杀了我,强制取回赤霄剑啊?
那剑本就是白家的祖传之物,当初也是因为……要是我在比试中输了,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着,白悠悠的眼眶都微微泛红了。
清念听了这话,微微皱眉,随后抬起右手,三指轻轻一摆,轻笑:“别怕,为师会为你杀出一条血路。只要有我在,他们休想动你分毫。”
白悠悠听了这话,心里那一直紧绷着的弦仿佛一下子断了,情绪瞬间涌上心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快步走到清念身后,从后面紧紧抱住清念,将头埋在清念的后背,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般,抽泣个不停,嘴里还不停地喊着:
“师父…… 师父……”
那一声声呼喊里,满是对清念的依赖与信任,仿佛只要躲在师父的身后,就什么可怕的事儿都不会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