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此次出行的任务回苍游宗的路上,二人被谷升寒拦截。
谷升寒一袭月白衣裳立于剑上,手持一把折扇,敲打着掌心,含笑看着两位小师妹:“二位师妹,陪师兄跑一趟如何?”
白悠悠双手叉腰,抬头看着谷升寒:“三师兄这么好,应该不会让我们白跑一趟的吧?”
谷升寒略微挑眉,笑了一声:“上来。”
白悠悠嘿嘿一笑,拉着月空蝉上了谷升寒的剑。第一次体验御剑飞行的白悠悠,觉得新奇得很,她扯了扯谷升寒的衣摆:“三师兄这是要去哪儿啊?”
“揽月城。”
白悠悠疑惑地嗯了一声:“揽月城,那不是在临洲吗?”她用手指戳着谷升寒的后腰,“临洲和夷洲虽说隔得还算近,但也要跨越碧海,最近也有五万里,你能安全把我们带过去吗?”
谷升寒回头,睨了这丫头一眼:“你是我师妹,我还能送你去死不成?你一天哪来这么多话,能不能学学小师妹,安静些。”
白悠悠叉腰,颇为不服:“我话多怎么了,有本事你堵住我的嘴。”
谷升寒当即就是一张符纸贴在白悠悠嘴上,世界都安静了。
白悠悠不管怎么扯都扯不掉那张符纸,没了脾气。
玩脱了,忘了三师兄是符修了。
白悠悠求救看向月空蝉,扯了扯她的衣角,后者露出疑惑的表情:“怎么了,悠悠?”
谷升寒一把将二人分开,对着月空蝉一笑:“没事,不必理会。月空蝉,我此行会带你们二人去临洲,路上还请你们二人扮作我的未婚妻,非必要情况下,不要说话。
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们报酬,包你们满意。”
谁家好人未婚妻两个啊!可惜白悠悠现在不能说话,否则肯定狠狠吐槽一番。
月空蝉虽然心中充满疑惑,但仍然乖巧地点点头,表示明白。
一旁的白悠悠却扯着谷升寒的衣角,指着自已的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于是,她又喜提了一张定身符。
这是区别对待!区别对待!等回了净落洞她要和师父告状!
谷升寒用眼神警告白悠悠不要再试图开口说话,然后缓缓垂下眼眸,轻轻打开手中的扇子,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符文。
这把扇子是他亲手制作而成的,选材精心,工艺精湛。
扇子共有十五根扇骨,每根扇骨之间都刻有一道符咒,前后共计二十八道符咒,二十八个印章。每一道符咒,都是他用心血凝聚而成的杰作。
白悠悠努力看过去,终于看清了谷升寒的扇子。她曾见过一些符咒扇子,但从未见过如此密集且复杂的符咒扇子。
通常的符咒扇子都是以五雷五路为主,而谷升寒的扇子上竟然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各种符咒。
她三师兄怎么感觉走的不是正路啊……
这是能说的吗?
“月空蝉。”谷升寒突然开口,后者上前一步:“怎么了,三师兄?”
谷升寒张了张嘴,似乎在组织语言,最终他叹了口气:“你觉得,画符最重要的是什么?”
“三师兄为何问我这个问题?空蝉并不懂符。”月空蝉轻轻摇头,“悠悠怎么了?都不见她说话了。”
“她累了,在休息。”谷升寒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路途还远,你也休息吧。到了我叫你们。”
“好。”
月空蝉也不推脱,当即盘腿坐下,闭眼休息。
白悠悠什么也干不了,只能像个柱子一样立在那里,有苦说不出。如果时光倒流,她肯定不上贼船。
黑溪城位于夷洲东北处,是距离临洲最近的城池,属君家名下,承包了夷洲到临洲的船运,也是夷洲最繁荣的港市。
三人进了城,白悠悠身上的定身符总算被谷升寒收了回去,不过还是不能开口说话。她拉过月空蝉的手,和她控诉三师兄的罪行。
月空蝉笑了笑:“悠悠,要理解一下三师兄嘛。再说了,我们受人之托,当然要办好事了。”
这时谷升寒回头看向二人,在街边买了面纱让二人戴上:“不要叫我三师兄,要叫我寒公子。”
“好,寒公子。”月空蝉戴上面纱,趁着还没去,开口问道,“寒公子,我有眼疾,会不会不适合?”
“一个眼疾,一个哑疾,正好。”谷升寒戳了戳白悠悠的后腰,似乎是在报复,“你叫闲云。”他看向月空蝉,“你叫潭影。”
这句诗白悠悠知道,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1]这谷升寒起名字这么随意的吗!就逮着她的悠悠二字随意取了两个名字呗。
不过比悠悠好听……
她爹当初到底怎么取出悠悠、岁岁这种名字的……
谷升寒可不管白悠悠心里那些心思,带着二人进了君家的商会。
出示身份玉牌之后,便有小厮带着谷升寒上楼:“寒公子,楼上请。”
因着君自怡那一层关系,谷升寒在君家的商会可以随时拥有一间雅间。他在屋中坐下,再次打开那把扇来看。
见门关上了,白悠悠施了隔音法术,走到谷升寒面前,边扯他的衣服边指着自已的嘴,眼神都快把谷升寒杀了。
谷升寒翻了个白眼,暂时收了白悠悠的禁言术:“问问题可以,不要太聒噪。”
白悠悠哼了一声:“你说谁聒噪呢。”
“说你,白悠悠。”谷升寒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好歹也是大家族的小姐,怎么一点小姐样都没有?”
“那咋了?”白悠悠耸肩,目光落在谷升寒那把扇子上,“三师兄,你和我说实话,你应该不是邪修吧?”
四目相对良久,谷升寒嘴角扯了扯,一拳捶在白悠悠脑袋上,力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收起你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法,我师承苍游宗清念,是标标准准的名门正派。白悠悠,我有时候真想把你脑子剖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啥。”
白悠悠捂住自已的脑袋,躲在月空蝉身后:“月月,你要为我做主啊,三师兄欺负我,他打我!呜呜呜……”
[1]出自 唐 王勃 《滕王阁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