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头猎豹试探性地靠近月空蝉,随后蹭了蹭月空蝉的衣袖,确认感觉不到敌意之后,它对月空蝉的动作更加大胆起来。
月空蝉将盲杖放在一边,两只手摸着它的两个脑袋,声音软得不像话:“「好孩子」。”靠着身旁的石头坐下,月空蝉任由双头猎豹舔自已的掌心,笑意盈盈:“看来你很喜欢呢。”
场外众长老看着这一幕,眼神之中尽是对月空蝉的赞赏,互相商量一番,通过了月空蝉的考核。
“这孩子不错啊,虽然先天残疾,但是似乎很懂灵兽。”
“是啊,我也觉得不错,便算她过吧。”
月空蝉撸了一番毛茸茸后,被谷升寒告知考核结束。
在二人面前,再次出现那道门,谷升寒带着月空蝉走过此门,回到了苍游宗。
广场上,已有大部分弟子考核完回来,月空蝉静静站在原地,等待考核结果。
其实她心里也没个准儿,不知道自已能不能过,如果没过,自已独自一人,又看不见,之后该去哪里呢?
就在月空蝉沉浸于自已的思绪之中时,突然间,空中又一次响起了那清脆而悠扬的钟声,这次连续响了两次。
众人纷纷抬起头来,目光投向天空。
只见一条巨大的书卷仿佛从虚无中而来缓缓展开,紧接着,一个个名字开始陆续出现在书卷之上。
当记录接近尾声的时候,那位负责提笔书写的弟子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稍稍提高声音说道:“驭门,以下是此次通过考核的人员名单:月空蝉。”
这句话传入了月空蝉的耳中,她原本紧绷着的面容瞬间舒展开来。不错,这样一来,她就不必再为接下来去哪儿烦思了。
参加本次考核的弟子多达两百余人,其中有大约一成的人未能成功通过考验,只能黯然离去,踏上归途。
而那些顺利过关的幸运儿们,则在特定弟子的引领下,朝着事务堂走去。他们将在那里领取属于自已的姓名玉牌以及门派统一的服饰。
人群中的白悠悠刻意放慢脚步,走到了队伍的最后端,紧紧跟随在月空蝉身旁。
一路上,她小心翼翼地留意着月空蝉的一举一动,生怕她不小心跌倒受伤。同时,白悠悠也不忘与月空蝉交流沟通,试图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她轻声问道:“我能称呼你为月月吗?”
面对这个友善的请求,月空蝉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得到肯定,白悠悠的动作也放松开来,不再那般拘谨,她眨巴眨巴自已的大眼睛,好奇地问:“月月,驭门考核是什么啊?难不难?你看不见,有没有受伤摔倒?”
“不过是驯化野兽,很基础的考核,不难。虽然我看不见,但有师兄为我引路,所以一路平稳,没有摔倒。那野兽很温和,我也没有受伤。”
月空蝉仔细回答完了白悠悠的问题,白悠悠听完有些诧异:“月月,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对我的随口关心都认真回答的。”
这下月空蝉有些不懂了:“悠悠你问了我,我自然是要回答的。问题提出来的时候,不就是想知道答案吗?虽然这世上仍有许多问题没有确切的答案,但是我知道的,我肯定会回答你。”
白悠悠擦了擦自已不存在的眼泪:“你真好,不像某些家伙,只会觉得我叽叽喳喳地吵死了。”
月空蝉不知道白悠悠口中的某些家伙是谁,但她知道这不是她该关心的问题。
领取外门弟子日常用品的时候,白悠悠先将自已的东西放进储物袋收好,随后拿出来一个没有认主的储物袋,递给月空蝉:
“月月,我现在给你的这个东西,它叫储物袋。这东西看着只有荷包大小,但其实里面别有乾坤,你滴血认主之后,便可随心所欲控制。放一些物品进去,这样方便。”
月空蝉将东西推回去:“谢谢好意,不过东西贵重,我不能收。”
白悠悠强势把储物袋塞进月空蝉衣服里:“才一颗下品灵石而已,很便宜的,就当是我借你的,你以后还给我就行啦。这东西有点多,你又要探地,拿着不方便,我不放心。”
月空蝉权衡一番,点点头:“好,多谢。日后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白悠悠笑了笑:“好!”
入门新生,皆被安排在琢光山下居住,那里环境清幽,地势平坦,设有学堂。
白悠悠靠着自已的三寸不烂之舌,争取到了和月空蝉临近的宿舍住下,收拾东西的时候,她先帮月空蝉布置好一切,这才去收拾自已的房间。
月空蝉拿着盲杖在屋里走了一圈,心里估计出了宿舍的大小,记了下来。
宿舍里的东西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蒲团外加一个衣柜而已。不过屋前还算宽敞,竹篱笆围了一片地出来拔草压平,右侧有一个小茅房,左侧有一个小厨房,灶台左边十步,是一泉地水。
摸清此处的布置,月空蝉打了水进屋,清洗一番身体,换上了宗门的校服。
料子自是比月空蝉此前穿的粗葛布料好,而且透着一股暖意。穿戴好之后,月空蝉又洗了自已的头发,随后在蒲团上坐下,边用帕子绞头发边思考以后。
她不明白祖父们为什么突然要将她赶出村子,就像她听不懂老张头那些之乎者也一样。
不过他们于自已有再造之恩,于情于理月空蝉都该听他们的,好好修炼,修成之后,回去照顾他们。
忽地,房门被人拍打起来,外面传来白悠悠的声音:“月月,你在干嘛啊?”
月空蝉将帕子随手一放,将半干的湿发放在胸前,起身打开门:“刚刚在洗沐,怎么了?”
白悠悠露出几颗大白牙:“还能是什么?到饭点啦!该吃饭了。”她看着月空蝉的头发,抬眉,“你别动。”
“嗯?”
白悠悠双手捻诀,随即弹向月空蝉的头发:“好了。你的头发干了,咱们去吃饭吧。”
月空蝉摸了摸,自已的头发真的干了:“多谢,那你稍等我一下。”
“好~~”白悠悠拖长尾音,靠在门框上,“月月,以后不用和我这么客气,不用一直说谢谢,你没说烦,我耳朵都听烦了。我呢,就是个见义勇为的女侠士,看不得人间疾苦,懂吧?”
月空蝉笑了笑:“好,白女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