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悠如此状态持续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身子才重新回到榻上,过了会儿,她迷迷糊糊醒来,揉了揉自已的睡眼,看清眼前,顿时弹起坐好,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她睡个觉面前站三个人看着?
“那……”欸?她可以说话了?她眨巴眨巴眼,看向谷升寒,见对方没有反对,继续说话,“寒公子,一切办好了?”
谷升寒点点头:“嗯,走吧。”
离开的时候,白悠悠一步三回头,老板含笑看着她,食指抵着嘴唇,轻轻摇头。
直到离听香楼老远了,白悠悠尽情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呼,憋死我了。”她看向谷升寒,这一路上他都笑着,想来此行很满意,“寒公子,是不是该报答我了?”
谷升寒竖起三根手指,又折下一根:“听香楼老板送你一段仙缘,你突破境界,也算我的报酬,毕竟是我出的‘钱’。你还有两次许愿机会。”
白悠悠笑了笑:“这我明白,不会和你耍赖。我要先许一个愿望,存一个愿望。”
谷升寒挑眉道:“好,你现在想做什么?”
“我要知道女子单独进听香楼的方法和条件。”白悠悠鼻尖似乎仍残留着听香楼的味道,令其回味,“太舒服了,太舒服了,可惜一生最多只能进两次。”
“某人来的路上不是还后悔么?”谷升寒嗤笑一声,
“此一时彼一时,不可一概而论。”白悠悠现在只觉神清气爽,甚至想练剑去,“难怪世人都想入听香楼,原来不止买东西啊。”
“好,回去之后,你来西院找我。”谷升寒略微颔首,“你们还想在揽月城或者临洲玩会儿么?不想的话就回苍游宗?这里离港口剩不过五百里。”
月空蝉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别处,她脸上的面纱仍在,此刻被风吹起,略微露出下颚:“有人。”
谷升寒将两位师妹护在身后,警惕周围,可他并无感知到周围有人:“潭影,你是不是感觉错了?”
月空蝉摇摇头:“不会,我可以看到。”
谷升寒:?
“你复明了?”二人同时开口,月空蝉再次摇头:“不是肉体,而是,魂体。”
她拿起盲杖,在地上用力一点,灵气自地面传送过去,连接到那魂体,月空蝉单手掐诀:“阁下似乎在此等候多时了,究竟有何目的?”
那灌木丛动了动,逐渐露出一个半透明的来,虽是魂体,但衣冠整洁,面容清晰,就是……
看得见的二人瞳孔微缩,眼前的魂体,面容和清念有七分相似。
魂体露出一个笑来:“几位小友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
白悠悠撇嘴道:“坏人都是这么说的。”
魂体咳了咳,整个身体也随之闪了闪,似乎就要消散:“你们认识叶桐吗?”
三人面面相觑:“叶桐?谁啊?”
见此,魂体苦涩一笑,她的声音愈发虚弱:“这样啊……看来是我感应错了……抱歉,叨扰几位小友了。我不会再跟着三位小友了,你们且离去吧。”
谷升寒细想下来,觉得不对,当即从储物戒里掏出一张画像来:“你到底是谁?为何和画上之人如此相像?你是她的什么人?”
看到画像的那一刻,魂体双手捂嘴,轻声啜泣起来,身影不停闪烁:“是……是桐儿。”
白悠悠看了眼画卷,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谷升寒:“你怎么随身带着……的画像?”
一个徒弟这么做正常吗?正常吗?莫非……
谷升寒赶紧打住白悠悠脱缰的想法:“之后和你解释。”他看向眼前的女子,抬手设下一个结界:“画中之人是我们的师父,名唤清念,并不叫叶桐。你确定你没认错?”
月空蝉听到此处,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她虽能看到魂体,但并看不清脸,因为她没见过人脸,只有模糊一团。
那之前上船的时候,也是这个魂体吗?
女子重重点头:“不会认错的,不会认错的,这一定是我的桐儿。”她走上前来,抚摸画像上的银发女子,“她……她是我的女儿。”
白悠悠和谷升寒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不可置信。
“前辈是师父的母亲?”谷升寒微微皱眉,“我们从未听师父说起过她的旧事,所以无从判定。不过在那之前,前辈可否告知您是怎么认出我们的?”
女子指向月空蝉:“这孩子身上有一件法器,我看出来了,那是桐儿的万象舆图。桐儿一直将万象舆图视若珍宝,从不离身,所以我猜测你们或许和桐儿有关系。
可惜我只是一缕残魂,无法现身,也无法离开那艘船五百里……若不是这位小友会魂术,我本没想着打扰你们的……”
白悠悠看向月空蝉,好啊,又藏了一手!
感受到二人的目光,月空蝉轻咳一声,赶紧接话:“的确,这万象舆图是师父所赠。您是想见见师父吗?我们可以为你传话。”
哪知眼前的女子却是摇头:“不了,既然她已有了新的人生,就让她好好过去吧。清念清念……”她笑了笑,“她大抵已经忘了过去了。我只想你们告诉我,桐儿她如今过得好不好?”
月空蝉笑着回答:“师父如今过得很好,是四大宗苍游宗的长老之一,坐拥一座山头,座下六名弟子,手握十万灵兽,潇洒自在。”
女子连连说了许多个好字,对着众人笑了笑:“多谢三位小友,我别无他物,无以为报,只能允诺,日后你们乘坐这艘船,若遇困难,我会帮助一二。”
谷升寒拱手道:“前辈言重了,分内之事罢了。日后前辈若有需要之处,其实可以寻船主人。这船是君家名下财产,我们二师姐正是君家小姐。若是前辈没有需求,我们便告辞了。”
女子点了点头:“好,回去吧。千万不要和桐儿说我的事,多谢了。”她对着三人鞠躬行礼,随后隐去魂体。
谷升寒收了画像,便被白悠悠指着问:“说,你为何偷藏师父画像!这是大逆不道!”
谷升寒扯了扯嘴角,无奈扶额,咬牙切齿:“白悠悠,你能不能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这还不是清念非要塞给我们的。你们出来她没给你们塞画像吗?”
白悠悠挠了挠头,看了眼自已的储物戒:“欸……好像还真有,当时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