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压下眼眸，一滴汗珠从太阳穴滑落，没有人能比他更加真切的感受到沈听白发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
这一秒，让他连脚步移动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一晚上就能进步的吗？
陈柏咽了咽口水，抬手拍了下顾时的肩膀示意他放松，“没事，再来。”
说不定是巧合。
鲜少有人能稳定的打出这样高水平的发球。
但很显然，沈听白就是这样令人胆寒的网球天才。
光靠发球就赢了对面三分。
恐怖如斯。
陈柏喘着气，好不容易等到沈听白发球结束，却也没轻松到哪里去。
丽春的天才可不止沈听白一个。
球在手就有分的周屿。
没有球能在他手上落地的乔翊。
“艹。”
陈柏几乎耗光力气才从对面手上拿下一球。
第三场，丽春的状态好了很多，虽然暂时落后了一分，没法一举拿下比赛，但是队员们明显自信起来了。
育才这边教练示意中场休息。
姜早给队员们拿毛巾喝水，有个小学弟本来坐在位置上喝水喝的好好的，突然站起来跟岑教练和姜早鞠躬道歉。
“对不起！都怪我最后一球失误了！”
姜早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倒是沈听白大笑着拍小学弟的背，语气满是赞赏：“你小子，很有觉悟嘛。”
沈听白话还没说完就被乔翊领着脖子拖走，“少得瑟。”
姜早在赛场上也一直在观察这个小学弟，倒也不是因为别的。
主要是丽春其他队员上场前都笑嘻嘻的没个正形，只有这个小学弟紧张的不行，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过去。
但出乎意料的，他在比赛开始后每一球都很稳重。
姜早拿起干净的毛巾递给小学弟,温声道：“一球而已，下一局赢回来就好了。”
打排球姜早不太会，但是数据计算她倒是很擅长。
对面的王牌虽然在排球方面很有天赋，反应很快，但是丽春队的王牌反应应变能力也很快，相比之下他因为个子原因跨步比周屿小，相同的距离他需要一步半赶上，而周屿只需要一步。
这半步之差，如果掌握好，局面很快就会不一样。
姜早笑着拍了拍周屿的肩膀，“加油啊，王牌。”
周屿瞬间站的笔直，抿着嘴用力点头：“嗯！”
这一局虽然依旧是育才赢了，但他们赢得精疲力尽。
比赛结束后，沈听白贼兮兮地就开始跟队员们商量明天的战略。
岑教练只是在旁边听着，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听完全程后赞赏地给姜早竖了个大拇指，“不错嘛。”
姜早谦虚道：“还是教练教的好，我这也是通过比赛时教练说的话进一步推断的。”
只是少年们因为接连失败导致情绪低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而已。
但在育才眼里丽春像是一夜之间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让他们措手不及。
育才原本实力很平均，自从有了顾时的加入，就像是本来能装一桶水的水桶这会有个木头高出了一截，为了顺应这跟木头，水不停的往外漏。
而这根突出的木头因为刚加入不久，无论是坚硬程度还是耐久力都不够，所以育才的其他人需要不停的接球，减少他的压力，让他保持体力来维持最快的速度。
所以丽春可以利用这一点，靠沈听白的精准度和周屿的耐力去溜其他队员。
结果很显然方法奏效了。
顾时是新加入育才的，队员之间的配合度还不够，一旦被打乱就容易出现破绽，尤其是在高度疲惫的情况下。
尽管顾时依旧很冷静，专注力依旧让人胆寒，但是只有他一个并不足以支撑起一个队伍。
而排球赛是团体赛。
第四天的练习赛，丽春直接稳稳拿下。
陈柏惨兮兮的躺在地上，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第一次跟丽春打完球累成这样，整场下来像是被当成猴耍。
真是疯了。
陈柏有气无力的朝沈听白得瑟方向竖了个中指，从牙缝里缓缓吐出一个音：“淦！”
沈听白弯腰朝他做了个鬼脸，得瑟地揽过周屿的肩膀，垂眸看向陈柏，轻飘飘道：“你先能站起来再说吧～”
“艹，沈听白我要杀了你！！！”
沈听白还想再挑衅直接被乔翊拽走，“老实点。”
周屿乖巧地跟在后面，走之前还礼貌的跟陈柏鞠了个躬。
陈柏：“......”
毁灭吧，这个操蛋的世界。
——
后面几天都是丽春吃好喝好地坐在一边看着育才哭兮兮的罚跑。
一天天的训练明显可以感受到顾时的短板也在不断削弱，这是丽春每天比赛最直观的感受。
“蛙趣，顾时的速度是不是又快了？”
“不是，他体力也变好了，你们没发现吗？”
“不仅他吧，我感觉育才整体的体力都上了一个档次。”
所以丽春的也疯狂开始训练。
大半夜的两支队伍还在疯狂的训练，谁也不让谁，生怕被对方比下去。
姜早默默走到电闸前，轻轻按下，甜美的嗓音回荡在排球场地，“哎呀，怎么停电啦～”
你们不睡觉，我还要睡觉呢～
晚上不睡，早上库库早起，不知道还以为这群小屁孩修仙呢。
集训也不带用命玩的。
害，年轻真好。
姜早打了个哈欠，微微侧过脸看向还傻站在排球场的几个人，声音温柔似水：“再不去睡觉，明天就不用吃饭啦～”
“睡睡睡，快快快让我先！”
“我先我先！！”
只有沈听白颤颤巍巍地靠着墙往前走，“那什么，有没有人能打个灯......”
集训结束当天，两队教练商量着去团建一下，让队员自已选去哪里。
陈柏听完消息转头问顾时，“怎么样，你去不去？”
顾时嘴里叼着豆浆，思考了一会儿，刚要回答就突然被人猛地抱住，不仅抱住还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
“快快快，让妈妈看看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顾妈妈抱着顾时就是一顿rua，嘴里还一直喊甜甜，甜甜长甜甜短的，给陈柏看到一愣一愣的。
“哎哟，我的甜宝，有没有吃好喝好啊，训练累不累啊，当初说了让你选个轻松点的项目，你看看都瘦了。”
顾爸爸也连连点头，“看着是瘦了不少。”
顾时顿了一下，缓缓道：“没。”
“胖了一斤 。”
顾爸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