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一,又是皇上要留宿在皇后宫中的日子,皇上看着书,苏培盛开口道:“皇后娘娘还在沐浴更衣呢,您若是乏了,就先睡下吧。”
皇上叹了一口气:“朕在看苏轼的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绝妙好词哪,字字锥心哪。”苏培盛只能赔笑道:“皇上,奴才不懂这个。”
皇上:“你不懂,皇后也未必懂。若是莞答应在,却能与朕说上一说。”说罢,招了招手,苏培盛赶紧走上前,皇上:“你去把这个鸳鸯佩送给莞答应。”
苏培生:“这个鸳鸯佩可是纯元皇后的爱物,莞答应有福气了。皇上:“这就有福气了?她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苏培盛得了吩咐刚准备去取东西,皇上又说:“等等,你再去取一枚同心结送给宸贵妃,免得这小妮子吃醋。”
此时,念曦刚绣好要送给皇上的香囊,沐春:“娘娘,苏公公来了。”苏培盛:“娘娘,叨扰娘娘安睡,是奴才的不是。”念曦:“公公这么晚过来,有事吗?”
苏培盛:“皇上有一物要奴才务必转交给娘娘,希望娘娘良夜好梦。”念曦看着锦盒上封着纸,写着念念亲启,打开后里边有一张字条,念曦念道:“腰中双绮带,梦为同心结。是皇上亲笔所书?”苏培盛:“是”
念曦:“请公公代我谢过皇上。”苏培盛:“恭喜娘娘!”念曦拿出同心结看了看,做的倒好生精致。
苏培盛正准备出去,念曦道:“苏公公且等一等,本宫与皇上心意相通,也正有东西送给皇上,烦请公公也帮本宫带给皇上。”
说着念曦也提笔写了一张字条,让沐春把香囊和纸条放好交给苏培盛。苏培盛:“娘娘真是有心了,皇上收到一定会很欢喜。”念曦:“本宫看苏公公手里还拿着东西,可是还要去别的宫里送东西?”
苏培盛:“皇上还让奴才给莞答应送件东西。”念曦:“送的是什么?”苏培盛:“是一枚鸳鸯佩。”如今苏培盛也算是念曦的人了,提醒道:“这鸳鸯佩是纯元皇后的爱物。”
念曦:“本宫知道了,想必公公送完再回去就夜深了,皇上也歇息了,本宫的东西明天一早送给皇上就好。”苏培盛:“娘娘放心,奴才明早一定会把东西送到皇上手中。”
苏培盛走后,沐春:“皇上对娘娘真好,在皇后娘娘宫里还想着娘娘,特意送来同心结,只是还送了莞答应玉佩,不过玉佩再贵重也比不上同心结,同心结可是取永结同心之意。”
念曦:“鸳鸯佩既然是纯元皇后的爱物,那么皇上定然是读了悼念亡妻的诗书,思念纯元皇后了才会想起莞答应这个替身的。”
沐春:“原来如此,那莞答应收到玉佩肯定会欢喜,但若是知道了其中缘由,怕是要伤心了。”
皇上让苏培盛送给甄嬛的玉佩倒是没有亲自写什么纸条给她,但甄嬛依然很高兴,皇上竟然如此记挂自已。也看到了苏培盛手里拿的锦盒,问道:“公公这么晚了,还要去别的宫中送东西吗?”
苏培盛:“今夜皇上让奴才给宸贵妃娘娘送了一枚同心结,这是娘娘给皇上的回礼,奴才记挂着给小主送东西,一会就回去交给皇上。”
甄嬛心里有一些酸涩,原来自已不是唯一收到礼物的,苏培盛走后,流朱开心地说:“恭喜小主,皇上对小主真好啊,这么晚了还让苏公公给小主送鸳鸯佩,鸳鸯可是好兆头呢。”
甄嬛:“鸳鸯再好也比不过永结同心的同心结好。”
皇后沐浴完出来后,皇上已经睡着了,皇后:“皇上操劳国事,也是乏得很了,诶?怎么不见苏培盛呢。”剪秋:“奴婢瞧苏公公拿了两盒东西出去了。”
皇后:“送去哪里了?可知道是什么东西?”剪秋:“一枚是同心结送给了宸贵妃,一枚鸳鸯佩送给莞答应。”
皇后眼里都是怒气,叹了口气,剪秋:“娘娘别生气。”皇后:“本宫有什么好生气的。自从莞答应复宠后,皇上去过华妃和宸贵妃那里吗?”
剪秋:“宸贵妃有孕不能侍寝,皇上白天倒是经常去,只是没有留宿,华妃侍寝的次数也不多。”
皇后挥了挥手让剪秋下去,知道皇上居然把纯元皇后的爱物给了莞答应有些不高兴,但想到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又想到皇上居然送同心结给了念曦,更是憎恨念曦,也不知道念曦与纯元皇后并不相像,为什么皇上如此宠爱她。
皇后看着熟睡的皇上,心里不禁觉得甜蜜,眷恋地抱着皇上入睡,只有这个时候,皇后才会觉得皇上是只属于自已一个人的。
次日早上,苏培盛等皇上离开桃花坞,才把念曦的那给皇上,皇上看着锦盒上写着禛郎亲启,笑道:“这个小丫头。”打开后看到是一个香囊,绣着金龙出云的图案,闻了闻是木兰的香味,打开纸条念道:“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念曦想着也快到了皇上要送蜀锦玉鞋给甄嬛的日子,只是这次还在圆明园没有回宫,华妃是没机会去向太后告状了。
但这次蜀锦玉鞋却给了念曦,正在院内赏花,姜忠敏带着内务府地人就来了,除了姜忠敏,其他两人也端着一盘东西。
姜忠敏:“奴才给宸贵妃娘娘请安。”念曦看这架势,皇上是要把蜀锦玉鞋送给自已吗?开口说道:“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要公公这样端着。”
姜忠敏:“这是皇上特意赐给娘娘的,娘娘一看便知。”说着姜忠敏掀开盖在三个托盘上的布。念曦看到眼前竟然有三双鞋子,做的很是精致,只是不应该是只有一双吗?怎么多了两双。
姜忠敏说道:“娘娘,您瞧瞧,这做鞋底的彩玉,属蓝田玉的名种,触手温润,但穿着绝不凉脚心,鞋里面全是镂空的,里面装着各种香料,皇上说了,那叫步步生香。这鞋尖上缀着的是合浦明珠,虽然不能和咱们的东珠比尊贵,但是圆润硕大,光华灿烂。最难得的是这鞋面,是用织金镂花的蜀锦做的,三双鞋的鞋面分别用的还是不同种类的蜀锦,这一双是浣花锦,这一双是散花锦,另一双是雨丝锦。”
念曦没想到皇上对自已这么用心,染绿最是熟悉绸缎布料,自然知道这有多珍贵,替念曦开心道:“别的也就罢了,倒是这蜀锦难得,尤其是一下能有三种不同的蜀锦,听说蜀中的绣娘,要十人绣三个月,方能得一匹,一寸之价可比十斗金,平时连见都很难见一面,更别说做成鞋面了!”
念曦看着这三双鞋,这花色比剧里漂亮多了,难道皇上这是审美升级了?
念曦:“多谢皇上!只是这蜀锦是从哪来的?我记得蜀中的贡缎,二月时才到过,只送过皇后和太后宫中,新到的总得明年二月才有啊。”姜忠敏:“这才是皇上对娘娘的殊宠啊,蜀锦局有了新的花色,千里迢迢送来,就这么三匹,皇上就命内务府连日赶制了出来。”
正听姜忠敏介绍着,苏培盛一声皇上驾到就打断了,念曦:“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皇上:“快穿上这几双玉鞋让朕瞧瞧吧。”
念曦把三双玉鞋都穿了一遍给皇上看,每穿一双都问皇上好不好看,皇上不愧是对穿搭妆容有研究,都能给出念曦搭配意见,哪双鞋适合配什么衣裳首饰。
皇上:“正好合你的脚,看来朕没有嘱咐错。”念曦:“什么?”皇上:“朕命针工局的人,按照你脚的尺寸做的,果然没错。”
念曦:“可臣妾似乎没有对皇上说过,臣妾双足的尺寸。”皇上:“朕与你共枕而眠多日,怎会不晓得这个。朕特地嘱咐绣院的人,将花样绣成了鸳鸯,还让她们绣了不同的花,一双是木兰,一双是蔷薇,一双是杏花。”
念曦有点不敢相信皇上对自已这么用心,有些不安地说道:“皇上。”皇上:“是不是朕有什么地方让你不高兴了,自从你过完生辰后仿佛总有心事。”
念曦:“没有,皇上没有叫臣妾不高兴。只是皇上对臣妾的好超过臣妾的所思所想,臣妾会患得患失,会害怕。”皇上:“上次你就说过这话。”念曦:“皇上宠臣妾,臣妾都知道,但臣妾怕皇上对臣妾,只有宠而无爱。”
皇上:“宠爱宠爱,当然是既有宠又有爱,朕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念曦:“是臣妾孕期敏感,总是多想,还望皇上不要见怪。”
晚上,念曦和皇上坐在窗前一同剪着蜡烛,念曦:“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皇上与臣妾共同剪蜡烛,外头郎朗星空,却无夜雨可话呢。”
皇上:“京都晴空朗星,十三弟的书信中却说蜀中多雨,幸好他留居的巴山夜雨之景甚美,倒也安慰旅途之困”
念曦:“十三爷怎得这时候去了蜀中?”念曦想着这时候不是应该果郡王去了蜀中游历吗?皇上:“自然是有公务在身,旁人去办,朕总是不放心,只能劳苦十三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