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时节,正是丰收的大好时节村里人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住。
红庙村一片大丰收,村里人都很喜庆,今年终于可以过个好年吃口饱饭,去岁一场大雪过后,庄稼长势极好人们沉浸在一片喜悦中。
村东头孟家小院一片锣鼓喧天好不热闹,孩童们七嘴八舌的吆喝起来。
“戴红花,穿新衣锣鼓喧天花轿来,新郎官快快来迎娶媳妇好过年,左一个右一个,五年下来生一窝。”
穿一身青衫的妇人抓了一把糖递过去,一脸喜气轻声呵斥:“你们这些皮猴,不要在这里吵吵闹闹,赶紧拿了这些糖果去一边儿玩去。”
“娘,您整的这般大方,咱家平日沾不上这糖味儿,今日咋撒这么多出去。”少女一脸惋惜的样子。
妇人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来:“今日是你大哥的好日子,就当喜庆喜庆。”
少女一张脸垮了下来,有些愤愤不平道:“娘,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许家用了何手段,才逼迫大哥娶那坑坑洼洼的女人过来,她可别想让我叫一声大嫂。”
妇人刚刚还是一片慈祥的面容,此刻脸色有些严肃起来:“夏儿娘是如何教你的?不管如何她今日进了我们家院门,就是我孟家的媳妇儿,你要懂规矩别给她难堪,平日里就是娘太宠着你了。”
少女低垂着脑袋有些不满轻声嘟囔道:“她许家人用了腌臜手段还不许人说,大哥这一辈子就毁在这女人身上。”
“咳,咳,咳。”妇人忍不住咳嗽起来。
“夏儿娘今日不同你计较,今日是你大哥的好日子,赶明儿起你就在家里好好做女工,娘平日里怎么教导你的?才让你变成这般嘴碎的样子。”
说完这几句话,妇人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少女一脸担忧赶紧上去轻拍着她的背。
“娘女儿知晓了。”
妇人平息过后接过女儿递过来的水,轻抿了一口,这才好了一些。
“夏儿你去院门口瞧瞧花轿过来没有?”
李三娘知晓这门亲事儿子不称心,受了委屈,但如今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进入了她孟家院子,那也不能亏待人家。
村里人的酒席也没有那般讲究,有啥吃啥孟家这次办酒席许老爷见孟家这条件,毫不犹豫的牵了几头猪过来宰杀,让村里人跟着乐呵一顿。
今儿孟家院子坐的满满当当,老人小孩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来,平日里都见不得半点子荤腥,今日那肉还是大块儿的吃的可带劲。
李三娘瞧见儿子在那里闷不吭声的喝酒,她走过去有些关切的道:“九和你还是少喝些,今儿是你的大喜日子别怠慢了人家。”
孟九和抬起头来眼睛里没有一丝光,只有那厌恶一闪而过,村里几个青年这时也捧着酒碗过来调侃道:“孟秀才原本我们以为你会娶那温柔知书达理的小姐,没成想却娶了许家那朵喇叭花,你可真是好福气,许家那可是咱镇上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以后这辈子吃穿不愁,让人羡慕。”
孟九和冷着着一张脸不予理会继续喝酒,那人说完后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同他碰了一下:“来新郎官,干完这碗酒赶紧入洞房,春宵一刻值千金,哈哈哈那喇叭花的滋味想必不错。”
李三娘在一旁有些担忧样子,只见儿子修长的手指紧握在一起捏的咔咔响,脸色有些不好,一双眸子散发出冰冷的神情来。
“砰”的一声酒碗有些粗鲁的搁在桌子上。李氏把儿子按下去坐好。
“张麻子,你是不是酒吃多了不要在这里耍酒疯?”
随行的人赶紧拉扯他的衣裳,张麻子露出鄙夷的神色来:“孟秀才何必做出这般不情愿的样子?你不想娶那喇叭花拒了这婚事就是,想娶的人多的是。”
他们红庙村原本就是靠天吃饭,背朝黄土,祖祖辈辈都是辛辛苦苦在土里刨,村里娶不上媳妇儿的光棍比比皆是。
张麻子就是其中一个,因他家中条件不好,脸上麻子也多那议亲的女子十分嫌弃, 他就是羡慕这秀才得了许老爷的青睐,娶了喇叭花不说,还会得到那丰厚的嫁妆嫉妒的发狂。
李三娘瞥了一眼儿子的神色,赶紧对一旁的人道:“赶紧把张麻子给带走,整碗醒酒汤灌下去。”
待人散去之后孟九和冰冷的神色才退去,他感觉额头突突的痛,李氏瞧见儿子这般有些不忍心:“九和你如果实在不愿,何必为了咱家委屈自已?我去同你爹说说。”
孟九和安慰着母亲:“不必。”拿过酒碗又灌了一碗下去。
眼前一片朦胧许之言缓缓睁开眼睛,这是哪里她刚刚不是在路上走的好好的,突然掉进湖里,怎么模模糊糊一片?难道把眼睛给摔瞎了?
听见外面传来我嘈杂声,她伸出手一把拽下附在头上东西,才看清眼前的景象桌案上两支红烛一盘花生与桂圆,一个大红喜字瞧着像结婚用的。
她有些纳闷这是什么情况?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老婆子走了进来:“哎呦,我的好姑娘,终于醒了谢天谢地你咋把这盖头给摘掉了,这可是要等新郎官来了才能摘掉的,这寓意一点都不好,赶紧盖起来。”
说完直接又把它给盖了起来,许之言恍恍惚惚的听着老婆子在那里嘀咕,她就这般倒霉悲催的加入穿越潮流。
她感觉头隐隐有些作痛,脑袋里像放电影一般接收的原主的信息,许朝颜是镇上富商之女,喜好长相俊俏的男子,对孟秀才一见钟情死缠烂打。
前些日子不小心坠湖磕到脑袋一直昏迷不醒,许老爷爱女心切,听了大师的提议打算招赘婿冲喜,用了些手段逼迫孟秀才入赘到他家给女儿冲喜。
孟秀才一开始临死不屈,最后迫于无奈只能应下这门婚事,前提是他不得入赘除非嫁到他家里去,许老爷爱女心切应了下来。
这许朝颜前些日子落水之后,一直昏迷没有醒过来,连今日拜堂都是在两名老婆子的搀扶下完成的。
她这会儿醒了过来已换成穿过来的许之言,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好歹她是21世纪的现代女性,来这古代就当玩一场剧本杀。
“饿死了。”揉揉饿扁的肚子。
老婆子听见自家姑娘喊饿,喜极而泣赶紧跑过去翻找,随后递了碗过来:“姐儿这这燕窝是老奴从家里带过来的,以备不时之需你赶紧吃一点下去垫垫肚子。”
许之言像是饿狠了接过碗咕噜咕噜几口就喝下去,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还有吗?”
许婆子一脸心疼的样子接过碗:“姐儿先歇会,你刚醒不要吃太多身子承受不住。”
许之言一张脸憋的通红心中暗道,这还不让人吃饱饭,她现在想吃红烧排骨,笋干烧牛肉,吞了一口口水下去。
“姐儿,身子可有不适要不要找个大夫瞧瞧,你这头还疼不疼。”
许之言讪讪一笑:“我全身哪哪都好,就是能给口吃的不 ,饿的慌别整汤汤水水的不抗饿。”
许婆子有些不忍心姐儿昏迷这段日子,瞧着瘦了不少掰了一块软绵的点心过来:“姐儿吃一口垫巴一下,一会姑爷回来一起用饭。”
许之言这才看了一眼屋里的情形,到处贴着喜字前面桌上摆着几碟子菜,瞧着一点食欲都没有。
孟九和被人又灌了些酒后,醉醺醺的被一群闹洞房的人给塞进来。
许之言“嗝”的一声正好打出来,瞧见一身红衣的新郎官,面色酡红一身衣裳皱巴巴的,头发有些微乱身量修长,一张俊脸染上酒气,也难掩那清俊的眉眼。
果然长的不错难怪原主会瞧上,死皮赖脸也要嫁过来。
许婆子赶紧拿过纱巾一脸急色的奔过来:“姐儿赶紧把脸遮起来。”
许之言:“为什么”。。。。。。
许婆子来不及解释直接薄纱遮面,笑着迎过去想要搀扶孟九和:“姑爷来了。”
孟九和一脸醉意,眯着一双眼睛盯着眼前的婆子,一把甩开十分厌恶:“走开。”
许之言还未回过神来,眼下她是成亲了,今晚是洞房花烛夜,她还没有适应这个环节。
这男人不会今晚要和酱酱酿酿吧?
虽说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但今天夜里同一个陌生男子有那亲密的行为,还是有些排斥,虽说这男人长相不赖她也不吃亏,但就这么同陌生男子亲密的接触,她还是有些抗拒这个还是要循序渐进。
许婆子被孟九和一把挥开以后,她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临走的时候老爷可是交代了一定要定好姑爷,那术士说自家姐儿今晚一定会醒过来,可真是神了。
她得盯着两人行了周公之礼,明日才好交差。
许之言同孟九和大眼瞪着小眼,谁也没有吭声,许婆子拎过一旁的酒壶走了过来:“姑爷今儿你俩喝了这酒就礼成。”
乡下规矩没有那么多,饮了那合衾酒就完事。
孟九和心中不耐,瞧着面前的女子面纱遮脸这里,心中那股恶心感划过,这许朝颜脸上坑坑洼洼,有的都还在流脓他实在下不去嘴。
父亲考中秀才以后,便屡试屡败后来迫于生计,在许家做了一个账房先生, 前些日子祖母夜里发病,父亲着急忙慌从镇上赶回来,黑灯瞎火的摔断了腿,从此家里便过的有些艰难。
母亲常年有病要吃药,靠着父亲的微薄的收入支撑一大家子。
这许小姐之前对自已死缠烂打,害得他每次去学堂都是绕道走,听说前儿落水磕到头,那许老爷便趁机发难趁火打劫 ,迫于无奈他才娶了这女子。
眼下他实在不想同她行这周公之礼,但今儿临出门前那许老爷可是说了该有的一切都不能少,只要他乖乖听话,好好待他女儿。
他父亲的账房先生能保留下来,还会长月钱,也会找大夫医治她祖母的病,家里一切都会照应,包括他以后读书的束脩。
“姑爷”。许婆子在一旁出声提醒。
孟九和用力晃晃脑袋想让自已清醒几分,他十分粗鲁的接过那酒杯,仰头就要喝下去被许婆子一把拦了下来:“姑爷这合衾酒要你同姐儿一起喝。”
说完拉着他过来床边坐下,许婆子把两人的衣角绑在一起,说了几句吉利话倒了两杯酒。
孟九和此刻十分烦躁想早点结束这些繁琐的仪式,他今日累了一天,想好好躺下歇息一番,奈何这婆子事多的很。
两个人的手交握喝下那杯合衾酒以后,许婆子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她已经省去好几道流程,就是看在自家姐儿身体虚弱的份上。
她临走的时候对孟九和道:“姑爷,老奴今晚就在屋外候着,咱家姐儿身娇体弱的你怜惜些。”
许之言一口把那酒给喝了下去,这古代的酒纯粮食酿造没有一点作假,那辛辣的味道一入喉便灼的她喉咙痛,辛辣的酒顺着喉咙咽下去以后,肚子也火辣辣的。
她还想说让许婆子把这个人领出去,她今晚想一人睡结果话还未出口,感觉头晕乎乎的,遭了心中暗道自已是一个一杯倒的,结果到了这古代还是这德行。
孟九和起身想把那杯子放下,差点一个踉跄摔倒,才意识到两人衣角绑在一起。
瞧见女人一双星眸盯着自已,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像那小鹿一般。
他深吸一口气,头也跟着有些晕乎起来借着那股酒劲解开衣角把女人压在床铺之上,闭着眼睛开始摸索。
许之言刚刚那一杯酒下去,脑袋昏昏沉沉的,眼下被男人推在大红棉被之上脑袋轻轻的晃了两下,还是有些不清醒背上硌的疼,她有些难耐的扭动几下,伸手摸了一把随后抓出一把桂圆,花生,红枣来。
随后感觉自已的裙摆被人粗鲁的撩起来,身上的重量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此刻昏昏沉沉手上也没甚力气,一股好闻的味道袭过来,她有些沉溺其中心中暗道,算了反正也不吃亏就当找个男模。
这男人目测身材也还不错,脸蛋也不赖就是性子有些冷,也不说话好歹调戏几句也行啊!要不她调戏他也行。
一阵痛楚袭卷而来。
许之言闷哼一声不是她矫情,实在是没啥好感受,浑浊的脑袋也清醒两分。
窸窸窣窣一阵衣裳布料磨蹭的声音响起,男人冰冷的语气响起:“现在如你所愿,让门口的狗可以走了吧?我不喜欢让人盯着睡觉。”
许之言一头雾水,这人中看不中用,绣花枕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