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年间,天下初定却暗潮涌动。隋帝杨广雄图霸业之心未减,大兴土木,征伐不断,民间自是多有疾苦,却也因此,江湖之上豪杰辈出,侠义之风渐起,欲在这乱世之中寻得一片公道。
在那洛阳城外的官道上,一骑快马疾驰而过,扬起阵阵尘土。马上之人,身着一袭青衫,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但其身姿矫健,腰背挺直,显露出不凡的气度。此人正是江湖中颇有名气的少年侠客苏沐风,他听闻洛阳城内有那贪官污吏勾结匪寇,鱼肉百姓,便快马加鞭赶来,欲要管上一管这不平之事。
苏沐风进得城来,只见那街道之上虽也算热闹,但百姓面容之间多有疲惫与愁苦之色。他寻了一处客栈落脚,将马匹交给小二,便在大堂寻了个空位坐下,要了些酒菜,边吃边竖着耳朵听着周围人的闲谈,想从中打探些有用的消息。
“哎,你们听说了没,这最近啊,城西那一带老是有匪寇出没,夜里都不敢出门咯,官府也不管管。”一个老者唉声叹气地说道。
“哼,官府?他们怕是和那些匪寇早勾结在一起了,哪会管咱们百姓的死活哟。”旁边一个壮年汉子气愤地接话道。
苏沐风听在耳中,心中暗暗记下,决定夜里先去城西探查一番。
夜幕降临,苏沐风换上一身黑色劲装,蒙上面巾,施展轻功,朝着城西奔去。城西多是些破败的民居,昏暗的街巷中透着一股阴森之气。苏沐风刚转过一个街角,便听到一阵吵闹声,只见几个凶神恶煞的匪寇正围着一户人家,为首的那个满脸横肉,手持一把大刀,正对着屋内之人叫嚣着:“识相的赶紧把钱财都交出来,不然今日便要了你们全家的性命!”
屋内传来妇人的哭泣声和孩子的惊恐尖叫,苏沐风见状,怒从心头起,大喝一声:“朗朗乾坤,尔等竟敢如此行凶作恶,今日便叫你们尝尝小爷的厉害!”说罢,身形如电,朝着那几个匪寇冲了过去。
那匪寇头目先是一惊,随即冷笑一声:“哪来的不知死活的小子,敢管爷爷我的闲事,兄弟们,上,把他给我剁了!”几个匪寇一拥而上,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朝着苏沐风砍来。
苏沐风却是不慌不忙,手中长剑出鞘,剑花飞舞,只见那寒芒闪烁之间,几个匪寇便纷纷惨叫着倒地,不过几招,便被苏沐风打得落花流水。那匪寇头目瞪大了眼睛,自知遇上了高手,转身欲逃。苏沐风哪会让他轻易逃脱,脚下轻点,一个箭步追上,长剑架在了那匪寇头目的脖子上,冷冷道:“说,你们和官府是如何勾结的,若有半句假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那匪寇头目吓得浑身发抖,忙不迭地求饶道:“大侠饶命啊,小的们确实和城西的刘捕头有勾结,每月都会给他送去抢来的钱财,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我们行事啊,大侠饶命啊!”
苏沐风心中冷哼一声,正欲再问些详细情况,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远远望去,只见一队官兵举着火把朝着这边赶来。原来那刘捕头见手下的匪寇迟迟未归,怕出了什么岔子,便带着人前来查看。
苏沐风眉头一皱,心想今日暂且先放这匪寇头目一马,待日后再找那刘捕头算账。他一脚将那匪寇头目踢开,施展轻功,消失在了黑夜之中。那队官兵赶来,只看到一地的伤者,却不见了苏沐风的踪影,刘捕头气得大骂,却也无可奈何。
苏沐风回到客栈,心中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他知道,要想真正还洛阳城百姓一个安宁,光惩治这些匪寇是不够的,还得扳倒那与匪寇勾结的官府之人,可这谈何容易,毕竟那背后牵扯的势力怕是错综复杂。但苏沐风心中侠义之心坚定,既已决定插手此事,便不会轻易退缩,哪怕前方荆棘满途,也要闯出一片正义的天地来。
第二日,苏沐风早早起身,准备去城中打探那刘捕头的更多情况。他换了一身寻常书生的装扮,摇着一把折扇,踱步走在洛阳城的大街小巷之中。
路过一处茶馆时,见里面人来人往,甚是热闹,便抬脚走了进去。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壶茶,听着周围茶客们的闲聊。
“你们可知,那刘捕头最近可是越发张狂了,前几日又强占了一户人家的宅子,说是那家人犯了事,可明眼人都知道,不过是他想据为已有罢了。”一个老者愤愤地说道。
“哎,这世道啊,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人家上头有人呢,听说和那郡守大人关系可不一般呐。”另一个年轻些的茶客无奈地摇头。
苏沐风心中一动,看来这刘捕头背后的势力还牵扯到了郡守,难怪如此胆大妄为。他正想着,忽然感觉有人在打量自已,转头看去,只见邻桌坐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容貌绝美,眉如远黛,眸若星辰,只是那眼神中透着一股清冷之意。那女子见苏沐风看过来,也不避让,反而微微点头示意,苏沐风心中诧异,却也礼貌性地回了个微笑。
这时,茶馆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只见一群官兵簇拥着一个身着官服的胖子走了进来,那胖子正是刘捕头。刘捕头一进茶馆,便大声嚷嚷道:“都给我听好了,最近城里不太平,若是见到什么可疑之人,速速来报官,要是敢隐瞒不报,可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皆是敢怒不敢言,纷纷低下头去。苏沐风却是神色不变,依旧坐在那里慢悠悠地喝着茶,那刘捕头的目光扫过来,在苏沐风身上停留了片刻,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便又带着人离开了。
待刘捕头走后,那白衣女子起身,朝着苏沐风走来,在他对面坐下,轻声道:“公子倒是镇定自若,看来并非一般人呐。”
苏沐风微微一笑:“姑娘过奖了,不过是一介书生,只是这刘捕头如此横行霸道,实在让人看不惯罢了。”
白衣女子微微挑眉:“哦?公子莫非也想管这闲事?只是这刘捕头背后势力不小,公子可要小心了。”
苏沐风看着她,心中觉得这女子不简单,当下也不隐瞒:“姑娘有所不知,我既已决心插手,便不会惧那等奸佞小人,只是如今还在探寻更多线索,不知姑娘可有什么消息能告知一二?”
白衣女子轻轻一笑,宛如春日绽放的花朵,却又透着一丝神秘:“公子倒是坦诚,我确实知晓一些,那刘捕头平日里除了与匪寇勾结,还暗中替那郡守大人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比如贩卖私盐,这可是触犯国法之事,只是一直无人敢揭发罢了。”
苏沐风心中一喜,若能抓住这贩卖私盐的把柄,定能扳倒他们,当下连忙问道:“那姑娘可知他们贩卖私盐的据点在何处?”
白衣女子却摇了摇头:“这我便不知了,还需公子自已去探寻,不过我提醒公子,那可是极为隐秘之处,守卫森严,公子行事定要谨慎。”
苏沐风拱手谢道:“多谢姑娘提醒,姑娘好意,苏某铭记于心,只是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日后若有机会,也好报答姑娘今日之情。”
白衣女子站起身来,笑道:“我叫林婉清,公子不必言谢,我不过是看不惯那等恶人当道,希望公子能早日还洛阳城百姓一个公道罢了,告辞。”说罢,便转身走出了茶馆,留下苏沐风望着她的背影,心中对这个林婉清多了几分好奇与敬佩。
苏沐风知道,接下来要寻找那贩卖私盐的据点怕是要费一番周折,但他毫无退缩之意,当下便开始在城中四处查探,从那些与盐商有往来的商户入手,期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几日下来,苏沐风倒是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据说在洛阳城郊外的一处山谷之中,时常有神秘的马车进出,行踪极为隐秘,而且那山谷附近有不少守卫巡逻,很是可疑。苏沐风心想,那处山谷怕是有很大的蹊跷,说不定就是那刘捕头等人贩卖私盐的据点所在。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苏沐风再次换上夜行衣,朝着那郊外的山谷奔去,他不知,等待他的将是一场更为凶险的争斗,而这洛阳城的风云,也将因他的行动而越发激荡起来。
苏沐风施展轻功,一路朝着郊外山谷疾驰而去。夜风吹过,衣角猎猎作响,他的眼神中透着坚毅,一心只想揭开那贩卖私盐的秘密,将那刘捕头等人绳之以法。
不多时,便看到了那处山谷。山谷四周怪石嶙峋,树木繁茂,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格外阴森。苏沐风小心翼翼地靠近,果然看到谷口有几个守卫正手持兵器,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他观察了片刻,找准时机,趁着守卫换岗的间隙,如鬼魅一般朝着谷内潜去。谷内隐隐传来人声和车马声,苏沐风顺着声音的方向悄悄前行,绕过一片灌木丛,眼前出现了一番景象。
只见谷内有几间大屋子,屋外堆满了麻袋,不少伙计正忙碌地将麻袋往马车上装,而那刘捕头赫然就在其中,正指挥着众人,旁边还有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神色傲慢,想来便是那郡守大人了。苏沐风心中暗喜,这下可算是找到了他们的罪证,只要将这情况告知朝廷,定能让他们受到惩处。
可就在他准备再靠近些,收集更多证据之时,忽然脚下一绊,触动了地上的一处机关。瞬间,警报声大作,谷内的守卫纷纷朝着这边围了过来。
刘捕头听到动静,脸色一变,大声喊道:“有刺客,给我搜,别让他跑了!”
苏沐风暗叫不好,当下也不再隐藏身形,拔剑而出,与冲过来的守卫厮杀起来。他剑法精妙,一时间那些守卫倒也近不了他的身,可随着越来越多的守卫赶来,苏沐风渐渐感到有些吃力。
那郡守大人见状,冷笑道:“哼,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来这里捣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着,一挥手,从屋内又冲出几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朝着苏沐风攻来。
苏沐风与这几个黑衣人交手,才发觉他们身手不凡,招招狠辣,自已应付起来颇为艰难。几招过后,身上竟也受了些轻伤,衣服被划破,血迹渗出。
但他心中侠义之火燃烧,丝毫没有退缩之意,一边抵挡着黑衣人的攻击,一边寻找着突围的机会。就在这时,他看到不远处有一处峭壁,峭壁上有藤蔓垂下,苏沐风心中一动,当下使出全力,击退身边的几个敌人,朝着那峭壁奔去。
那黑衣人哪会让他轻易逃脱,紧追不舍。苏沐风跑到峭壁下,抓住藤蔓,借力往上攀爬,可那黑衣人也跟着爬了上来,在攀爬的过程中还不时挥剑砍向苏沐风。
苏沐风惊险地躲避着,好不容易爬到了峭壁半腰,却发现那藤蔓根基不稳,竟有断裂的迹象。他咬了咬牙,用力一蹬峭壁,朝着旁边的一棵大树跃去,险险地抓住了树枝,稳住身形。
而那黑衣人却没那么幸运,随着藤蔓断裂,惨叫着掉落了下去。苏沐风刚松了口气,却又听到下面传来刘捕头的声音:“放箭,射死他,不能让他跑了!”
顿时,箭如飞蝗般朝着苏沐风射来,他在树枝上施展轻功,左右躲避,可还是有几支箭擦身而过,又添了几道伤口。苏沐风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看准谷外的方向,借助树枝的弹力,朝着谷外飞身而去。
那些守卫和黑衣人在后面追赶,苏沐风拼尽全力奔逃,好在他轻功了得,渐渐地甩开了后面的追兵,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苏沐风拖着受伤的身子,好不容易回到了洛阳城,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藏了起来,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他知道,经过今晚这一遭,那刘捕头等人肯定会加强防备,要想再扳倒他们,怕是更难了,但他心中却没有丝毫气馁,反而想着要尽快恢复伤势,再寻机会。
而那刘捕头和郡守大人回到屋内,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郡守大人怒道:“一定要查出这个刺客是谁,绝不能让他坏了我们的好事,否则你我都没好果子吃!”刘捕头连忙应道:“大人放心,属下这就派人去查,定要把他揪出来!”
洛阳城的局势越发紧张起来,苏沐风的处境也变得愈发危险,可那侠义的光芒却在这黑暗中越发闪耀,一场更为激烈的正邪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苏沐风在那偏僻之处养伤数日,伤势虽有所好转,但行动起来还是有些不便。他深知那刘捕头等人肯定在城中大肆搜寻自已,这段时间只能暂且蛰伏,等待合适的时机再行动。
这日,苏沐风正准备出门去寻些伤药,刚打开门,却见一个身影闪了进来,他下意识地拔剑,待看清来人,竟是那日在茶馆遇见的林婉清。林婉清看到苏沐风拔剑的动作,微微一惊,随即笑道:“苏公子,几日不见,怎地如此警惕了,连我都要防备呀。”
苏沐风尴尬地收起剑,苦笑道:“林姑娘,如今形势危急,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姑娘突然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林婉清看着苏沐风身上未愈的伤势,眼中闪过一丝关切:“我听闻公子那晚去了郊外山谷,遭了那刘捕头等人的埋伏,心中担忧,便寻了过来,公子伤势如何了?”
苏沐风心中一暖,没想到这林婉清还惦记着自已,当下说道:“多谢姑娘关心,已无大碍,只是还需些时日调养罢了。只是那刘捕头等人如今怕是防范更严了,想要再找他们的把柄,难上加难啊。”
林婉清微微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苏沐风:“这是我家秘制的伤药,疗效甚好,公子拿去用吧,或许能助公子早日痊愈。”
苏沐风接过瓷瓶,感激道:“姑娘如此厚意,苏某感激不尽,只是我实在不想连累姑娘,那刘捕头心狠手辣,若是知晓姑娘与我有往来,怕是会对姑娘不利。”
林婉清却不在意地一笑:“公子说的哪里话,我既已决定助公子一臂之力,便不会怕那等小人,况且我也有自已的办法应对。对了,我近日倒是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或许对公子有用。”
苏沐风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哦?姑娘快说说看。”
林婉清轻声说道:“我听说那刘捕头每隔几日便会去城中的一处宅邸与一个神秘人会面,那宅邸看似寻常,实则暗藏玄机,说不定那神秘人便是他们背后更大的靠山,公子若能探查到那神秘人的身份,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苏沐风心中思索着,觉得这确实是个重要线索,当下说道:“多谢姑娘告知,只是那宅邸守卫想必也不简单,我还需好好谋划一番才行。”
林婉清看着苏沐风,目光中透着信任:“我相信公子定能成功,只是公子如今伤势未愈,切不可莽撞行事,我会再帮公子留意城中的动静,若有什么消息,会及时告知公子的。”
苏沐风拱手谢道:“姑娘如此费心相助,苏某铭记于心,他日若能扳倒那等奸佞,还洛阳城百姓安宁,姑娘功不可没。”
林婉清微微红了脸,嗔道:“公子就别再说这些客气话了,我不过是做些力所能及之事罢了。那我便先告辞了,公子好生养伤,记得按时用药。”说罢,便转身出了门,留下苏沐风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满是感动。
又过了几日,苏沐风的伤势已好了大半,他决定按照林婉清提供的线索,去探查那处宅邸。夜里,他再次换上夜行衣,朝着那宅邸潜去。
那宅邸位于洛阳城较为幽静的一处街区,四周高墙环绕,大门紧闭,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苏沐风绕着宅邸转了一圈,找到了一处较为隐蔽的角落,施展轻功,跃上了墙头,朝着院内望去。
只见院内灯火通明,几个仆人正来回走动,却不见那刘捕头的身影。苏沐风轻轻跃下墙头,小心翼翼地朝着屋内靠近,刚走到一间屋子的窗下,便听到屋内传来说话声。
“刘捕头,上次那刺客之事可查得如何了?莫要坏了我们的大计啊。”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
“大人放心,属下已经派人在城中各处搜寻,那刺客受了伤,想必跑不远,定能将他揪出来,只是那郊外山谷怕是不能再用了,得另寻地方才行。”刘捕头的声音传来。
苏沐风心中一喜,看来自已这一趟没白来,正想再听听他们还说些什么,忽然感觉背后一阵风声袭来,他猛地转身,却见一个黑影朝着自已攻来,一场新的危机或将降临……